這個長條狀、被符咒包裹嚴實的物品是在一個小小的神龕裡麵找到的。
這個神龕坐落於一個偏僻的地方,這裡本來放上了十分嚴密苛刻的‘帳’,是一個無法讓任何東西進入的禁地。
但可惜,不管多厲害的帳,都是有缺點的。
伏黑惠舉著這個東西對準斜陽照了照,光從符咒條紋上看什麼都看不出來,他伸手捏住符紙的一角,轉頭問阿治:“要撕開嗎?”
阿治沉思兩秒,看了眼周圍:“不,被包成這樣肯定有什麼古怪,說不定裡麵就封印著什麼大魔王。不過,我們可以把它帶回去給林太郎瞧瞧。”
伏黑惠點頭,隨手就把這個東西放進了幼稚園校服的褲兜裡。
兩個小孩就又手拉手的離開了。
伏黑千理在女仆的帶領下在禪院家閒逛,她觀察著這個甚爾長大的地方,儘管她並不像是森鷗外那樣能一眼看出很多東西,但她本人有著獨特的細膩情感,能看出很多除理智外的、屬於情感上的事。
——在這裡生活的人並不幸福。
從她們眼角眉梢裡透露出來的機械和疲憊,根深蒂固的觀念規則像是看不見的枷鎖將她們鎖在這裡,如果沒用強大的意念和勇氣,怕是一輩子都不能掙脫這個地方帶給她們的影響。
正在千理注視著院落中的花叢的時候,一道脆嫩的聲音從拐角傳過來:“媽媽?”
遇到了千理,阿治和伏黑惠那慢悠悠的朝茶室挪動的腳步終於快了許多。
等到千理帶著兩個孩子回到茶室後,森鷗外和禪院直昆人談的事也到了尾聲。
沒有再待在這裡的必要,森鷗外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報,也薅到了自己想要的羊毛:一把無價無市的特級咒具。
在市麵上流傳的特級咒具少的可憐,大部分都被掌握在禦三家手中,森鷗外眼饞禦三家的寶庫很久了,因為養伏黑甚爾真的很費咒具啊!!!
雖然伏黑甚爾不承認自己是禪院,但不可否認這家夥就是一個禪院,所以用禪院的東西養禪院一點都不過分。
森鷗外看上了禪院家的咒具庫。
禪院直昆人還不知道某位貪心的狐狸已經在計算怎麼得到他家重要的資產,他毫無留戀的允諾咒具會很快送到森氏會社,由於上千年的積累,禪院家的特級咒具不少,隻不過能用的不多,送一把用不著的特級咒具過去他一點心痛都沒有。
於是等森鷗外帶著孩子們和一行人回去後,姍姍來遲的禪院直哉問:“他們走了?”
禪院直昆人幽默道:“不然還留這裡吃飯?”
“哦。”禪院直哉才不關注他們吃不吃飯呢,他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道:“甚爾的小孩,繼承了十種影法術。”
禪院直昆人慢騰騰的喝了口茶,然後噗的一口噴出來:“你說什麼?!”
禪院直哉回以茫然的目光:“什麼?”
禪院直昆人心臟起起伏伏,他瞪著這個孽子,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說?!現在人都走老遠了!
求問:如何從森氏會社手下帶走伏黑惠,並讓他回歸本姓“禪院”?
不管再怎麼拖延,最後的時間總是很快到來。
五條悟和夏油傑把天內理子(星漿體)送到高專地下的薨星宮門口,看著天內理子那害怕卻又知道不能逃離的目光,夏油傑忽然道:“如果不想進去的話,可以不用進去。”
天內理子愣了下,目光看向夏油傑,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也無時無刻都在洗腦自己‘這樣是最好的,和天元大人融合在一起,能夠保護更多人很值得。’,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就是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而已,她的人生才剛開始,她也不是想要真的就這樣結束。
“我”天內理子道:“謝謝,但是”
“傑說的沒錯!就算不進去,也不是什麼大事!”五條悟自信道:“我可是最——”
“最什麼?”伏黑甚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肩膀上趴著醜寶,手上拿著咒具,看了眼夏油傑和五條悟:“你們任務完成了,現在就可以回去了。至於你,”他看向天內理子:“還不進去?”
體內毫無一絲咒力的伏黑甚爾,無視高專的結界,在薨星宮這邊、六眼的眼皮子地下,也顯得是個隱形人。
夏油傑一看伏黑甚爾裝備齊全,立馬就反應過來是老師讓他跟著他們。
老師是讚成星漿體計劃的。夏油傑和森鷗外學了好幾年,當然明白這位老師是利益最大化的主,如果隻是犧牲一個人就能帶來五百年的強力結界的話,大部分人都會這樣做。
要賭一下嗎?
夏油傑看了眼五條悟,和五條悟看過來的目光剛好對上,五條悟拿下墨鏡,對伏黑甚爾道:“這次我會使用咒術。”
五條悟時常和夏油傑待在一起,當然也蹭過夏油傑的課——比如每周一次的和這個天與暴君單挑。
不過五條悟的術式範圍很廣,所以和伏黑甚爾交手的時候基本就是純粹的鍛煉體術。
“傑,你帶著理子先走。”五條悟道。
夏油傑點頭,表示自己會在合適的時機帶著天內理子跑。
伏黑甚爾看著這兩個天真的少年,森綠色的眼瞳逐漸染上一絲瘋狂:“這次我也不會留手哦。”
不再是指導性的教學,用命做賭注吧!
啊,等等這個不行,千理和家裡的小崽子還在等他回去呢。
速戰速決吧。
大阪,森鷗外修剪著窗台的盆栽,感歎道:“今天又是平靜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