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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身在靈識之境的楚痕一邊強忍著劍意入體的痛楚,一邊全神領悟著劍意,根本無暇他顧。
而在現實之中,龍怡萱四人分站楚痕四周,警惕地看著周遭,凝神為楚痕護衛。
如此怪異之景,自是引來死水城中人的注意。可眼見護持四人麵容冷肅,殺氣自生,路過的人不敢逗留,隻看了兩眼便紛紛離去。
龍怡萱幾人麵色平靜,但其實內心很是焦急,因為楚痕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一天一夜了,卻始終沒有蘇醒的跡象。他們決定再等三天,三天之後,若楚痕還未蘇醒,他們就先將楚痕帶到安靜之地,然後就回去請雲門高層協助。
就在龍怡萱等人焦急地等待的時候,靈識之境的楚痕仍在靜心感悟著劍意。
一柄柄閃著寒光的劍影飄蕩在腦海之內,它們中的每一柄都是劍意的凝聚。
經過不停地感悟,楚痕與麵前的細劍已經有所聯係,腦海中的無數劍影便是自細劍上傳進來的縷縷劍意。隻不過,楚痕現今狀態,尚無法操控腦海中的幽幽劍影,待到他能夠自由控製這些劍影之時,就是他領悟劍意之刻。
劍影浮動,磅礴劍意對楚痕的靈識也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這種痛楚遠非身體上的傷痛可比,楚痕完全是憑借自己的意誌在硬抗。
突然,楚痕腦海中的一道劍影輕微顫動了一下。
這個顫動雖然細微的幾乎肉眼無法捕捉,但在自己的靈識之境,楚痕的感知力極為強橫,他仍是清楚地察覺到了劍影的變化。
頓時,楚痕心中不由一喜,經過長久的感悟,他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進步雖小,但這就跟堤壩上築巢的蟻穴一樣,打開一個細微的孔洞,接下來要崩潰的就是整條堤壩。
很快,一道劍影再次顫動,而且這一次顫動的幅度非常明顯。
“很好。”
有了效果,楚痕再度凝神,儘全力感悟劍意,因為他發覺自己的靈識對這些劍影的容納已經逐漸達到了極限。
一道劍影顫動,很快便是第二道,第三道,沒用多久就有近百道劍影接連開始抖動。
進步已經越發顯著,可楚痕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停在他麵前的細劍仍在往他體內輸送著精純的劍意,現在,浮現在楚痕腦海中的足有數千道劍影,按照目前的速度推算,用不了多久,這些劍影的數量就能達到萬道。
一百與一萬相比,差距還是太遠了。而一萬道劍影也是楚痕的靈識能承受的極限,如若不能及時領悟劍意,那他就不得不暫停與細劍的聯係,可那樣的話,將意味著前功儘棄,要想領悟劍意,他又得重新來過。
“急不得,慌不得。”
楚痕心知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急躁,不然一步走錯,就是終生大錯。
讓心緒平靜下來,楚痕按部就班,引動腦海中的劍影。
劍影一個接一個被引動,現在,楚痕就是在與時間賽跑。
轉眼間,一千道劍影被引動,楚痕依然眉頭緊鎖,全心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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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道,三千道,四千道,五千道劍影,楚痕感悟的速度在不斷加快,而劍影增加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距離萬道已經不足一千。
時間越來越緊迫,撕裂的痛楚也越來越劇烈,在這樣的情況下,汗水早已鋪滿額頭、臉頰,打濕了衣襟。
有了前麵的基礎,楚痕能夠引動劍影的數量很快就達到了八千道,可就在這個時候,腦海中劍影的數量卻搶先達到了萬道。
“啊——”
與撕裂般的痛楚同時傳來的,還有靈識被活活撐爆的痛苦,楚痕的靈識在這一刻達到了承受的極限。
“我絕不在此放棄,天要亡我,那就來啊!”
低吼一聲,楚痕猛然突破自身極限,霎時,剩下的兩千道劍影同起感應,紛紛傳出絲絲劍鳴。
痛楚迅速加倍,楚痕的靈識被撐得布滿裂痕,再這樣下去,靈識散,便是萬劫不複。
靈識上的裂痕越來越大,縷縷金光自裂痕中射出,決定命運的一刻終於來臨。
就在楚痕的靈識馬上就要破散之際,突然,萬劍齊鳴,腦海中的萬道劍影在楚痕的意念操控下開始飛速流轉。
萬劍臣服,劍意初成,楚痕靈識的危機頓時化解,隻見裂痕迅速複原,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突然間,楚痕猛地睜開雙眼。瞬時,眼中閃起兩道精光,光芒中隱隱浮現長劍虛影。隨即,就見無數劍影從楚痕體內四射而出,緩緩立於他靈識四周,宛如忠誠的護衛,守護著楚痕。
“剩下的便是你了。”
掃視周遭劍影,楚痕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將目光投向停於麵前的細劍,它其中的無窮劍意還等著楚痕化解。
剛將自己的劍意投射到細劍上,忽然間,楚痕眼前劍光猛閃,刺得他立馬眯起眼睛。
奪目的劍光之中,驚見一柄長劍疾衝而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驚豔的長虹。
這一劍看似簡單、普通,但卻讓人感覺無招無式,擋無可擋。
“這是劍意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