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黃光的內丹浮於空中,下方是兩個對它都誌在必得的身影。
幾乎在同一時間,楚痕與神秘人一起拔地而起,把手伸向怪蜥蜴的內丹。
速度不相上下,機會也不分強弱,結果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可就在神秘人的注意力完全放在身邊的楚痕和頭頂的內丹的時候,突然間,另一個方向熒光一閃,一掌猛然襲來。
意料之外的襲擊,讓神秘人一時措手不及,但這個人反應也是極快,眼見自己不得不退,就在閃避同時,朝著身邊的楚痕突發一掌,要讓他也無力爭奪。
可惜這個人千算萬算,終究還是失算。厲掌襲來,楚痕竟是不躲不閃,任憑掌印落在自己身上。
神秘人正在疑惑不解,就震驚地看見楚痕的身體竟在掌印擊中的一瞬間分崩離析,化為一片火星四散而去。
還未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神秘人忽見黑影一閃,楚痕竟再次出現,並搶在自己前麵抓向空中的內丹。
到了這個時候,神秘人怎麼會還不明白上了當,方才與自己爭奪的不過是道虛影,而楚痕的真身,則是隱於暗處,伺機而作。
現在明白過來,一切都晚了,神秘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怪蜥蜴的內丹落入楚痕之手。
爭奪有了結果,楚痕也終於跟這個神秘人正麵相對。
將內丹收入懷中,楚痕轉身盯著突然現身的黃雀,臉上儘是冷意。
隻見眼前這個人,從頭到腳裹著一張既寬大又臟舊的破灰布,彆說是容貌了,就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但還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很強,完全不在楚痕之下。
“兄台,你能到黑霧深淵,能力自是不差。雖說這個世道是以本事說話,可行搶奪之舉,怕還是有些不合適吧?”
楚痕冷語一聲,緊緊盯著神秘人,看對方有什麼反應。
隻見這個神秘人沒有回答,隻是透過眼睛前的兩個小孔,直直盯著楚痕胸口內丹所在的位置。
兩人就這樣冷冷對視,空氣仿佛都在此刻凝固,在冷肅的氛圍下,誰也不確定接下來是戰,還是和。
終於,在對峙了片刻之後,神秘人終於開了口。
“我需要石鱗蜥蜴的內丹救人,還請相讓,小女子感激不儘。”
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餘音繞梁,十分得動聽,原來這個神秘人竟是一名女子。
對方開口相求,楚痕不由眉頭一挑,輕聲回應道:“既是為了救人,這顆內丹不是不能給你。可我要如何相信你說的話。”
“那就請公子隨我來,你很快就能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說完,神秘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就在前方帶路。
論實力,這個女子不是不能與自己一戰,但她既然選擇這種方式,楚痕也就不妨跟她走一趟,另一方麵,他對這個女子會出現在黑霧深淵其實也很是好奇。
跟著這個女子穿過狹窄的通道,緊跟著就走進一片乾枯的樹林。這片樹林裡的每一棵樹,全都沒有枝葉,而且樹乾全都黑漆漆的,就像被染過一般。在樹木之間,還有著一個個小水泡,水泡裡的水都是烏黑的淤泥,看不到裡麵究竟有什麼。
在這片樹林裡左轉右轉,神秘女子顯然對這裡已經輕車熟路,似乎已經在這裡生活了許久。
跟在她的後方,不停四處觀望,楚痕不禁心生疑惑。
“你在這裡呆了多久了?”楚痕輕聲問道。
“具體有多久不記得了,大概有三年了吧?”
略帶惆悵的聲音響起,話音中帶著說不出的傷感與無奈,更透著無儘的艱辛。
三年,這個數字讓楚痕心頭不由一動。這黑霧深淵可不比其他地方,環境極為惡劣不說,四處藏有劇毒,就連呼吸都要遭受毒素的侵襲,在這裡呆上個一年半載還不算難,可要說是三年,那要承受的,可就要比想象中還要艱難百倍。
“你呆在這裡,應是另有原因吧?”
想起她方才說要用石鱗蜥蜴的內丹救人,再聯想到這裡罕有人至的環境,楚痕便有了猜測。
聞言,走在前方的女子身體不由一顫,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她沒有答話,而是繼續邁步往前走著。
沒走多久,這個女子腳步一停,輕輕一揮,右手邊的一排枯樹枝就兀自分開,露出來一個不大卻很隱蔽的洞口。
洞口一出現,神秘女子就走了進去,身後楚痕瞄了兩眼,就跟了進去。
山洞內十分昏暗,隻有角落裡的一盞不知什麼油熬成的油燈在徐徐燃燒,給這裡帶來些許光亮。
在昏暗光線的照射下,一個少年躺在地上,微閉著眼睛,額頭上掛滿汗水,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
神秘女子一進來,就默默走到這個少年身邊,然後脫掉了裹在身體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