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島上不是海上,不能輕易殺人,例如前次白玄對王教習出手,也隻是教訓一番了事。
“他闖進你家裡,意圖行凶,纏鬥過程中,一個不慎,被你一掌擊斃?”
數名捕頭在小院中測量那屍體,此刻和白玄說話的,乃是一名中年捕頭,神色冰冷,不怒自威。
但此刻,他看到那無頭屍體,也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不錯。”
白玄說道。
他殺人有因,說的理直氣壯。
“也罷,此人名叫左虎,修煉《蠻虎刀法》,到了兩次氣血突破的實力,曾經在島上滅人滿門,多次逃過追捕,有消息稱與“獵星盜”勾結。”
“你殺了他,官府有著懸賞,這五十兩白銀你收下。”
那中年捕頭從手下手中,取來一個木盒,交給了白玄,“另外,還有這一枚捉刀令,代表著官府捉刀人的身份,我看你能斬殺左虎,實力不錯,若是遇到懸賞榜上有名的逃犯,就可出示此令,出手捉拿或者殺之!”
“可以。”
白玄接過那枚捉刀令,乃是一枚寬闊銅牌,正麵有著“正威”,背麵刻著“弘法”,入手沉甸甸的。
這捉刀令,他也有所耳聞,往往是給武館教習、鏢局鏢頭之流,若遇到江湖中人,便可以以此賺一份外快。
“告辭!”
中年捕頭帶著手下,抬著那左虎屍體,出門而去。
“有信而來?”
白玄卻是從另一側門邊,抽出拆開一張褐皮信封。
……
下午時分。
“白玄大哥,今日我爹媽終於把我從船上調走了,我想著宴請朋友慶祝一番,怕打擾你練功,隻好寫信叫伱,還好你來了!”
一座豪華酒樓前,白俠真為白玄引路,滿臉興奮。
白俠真對於橫練武學,並無天賦,《青鱗功》到現在也沒有入門,心思早就淡了,也缺乏在瀚海上闖蕩的豪氣,這次離開捕鯨船,對他來說隻有好處。
到了樓上,隻見一層包廂,已經來了幾人。
“我介紹一下。”
白俠真指著那幾人,“這位是楊鳴玥,鄭源,鄭神捕的兒子,那位是王柳心,王家嫡脈,父親乃是斬鯊神劍王元練,那位是……”
“這位是白玄,玄哥,我在捕鯨船認識的好兄弟!”
白俠真介紹到白玄,卻是神色認真起來。
他沒有說白玄救他一命的事情,因為這等事情,在他所受過的教育裡,輕易不肯出口,大恩不言謝!
捕鯨船上?
這幾人皆是家世不俗,原本臉上都帶著笑意,但聽到白玄來自捕鯨船上,那笑意便淡了些。
這些人見多識廣,家境不俗,看到白玄的衣著、舉止,就能感覺到他的家境水平,和自己不在一個檔次,至於捕鯨船上……若有實力,隻怕現在就如白俠真一樣,已經脫離了捕鯨船,下來經營家族事業,隻有那些旁係,才待在船上乾苦力。
白玄對此自然有著感覺,但很平靜。白俠真卻沒感覺出來,落座之後,舉起一精致瓷杯,上麵有著淡淡青花,顯得頗為典雅。
“玄哥,第一個敬你,武道昌盛,破海獵鯨!”
白俠真認真說道。
“以茶代酒,恭喜你脫離苦海。”
白玄亦是舉杯。
他不飲酒,因酒會影響他氣血搬運的精準,哪怕隻有一絲,也是控製。
這裡是千山島上,最為高檔的酒樓之一,此刻桌前有著屏風,其上雕花如雪,背後則有著絲竹之音傳來,還有窈窕身影若隱若現,翩翩歌舞。
從窗戶上向下看去,熙熙攘攘,人來人往,遠處有言笑晏晏之聲,脂粉花香味傳來,如在十裡花街之中。
這裡與蒼茫海上,猶如兩重天地!
白玄舉起青瓷杯,一飲而儘,其中茶水猶如翡翠,碧綠瑩瑩,入口悠遠綿長,這是上好的陸上深山老茶,一斤要百兩白銀,尋常人哪裡消費的起?
“自古富貴最消磨。”
白玄心中平靜。
這裡的富貴,並未影響到他的心態,哪怕他坐在這裡吃飯,仍是心中思索武道。
唯有力量方能在這方世界保護自己,若是被盜匪刀客一刀砍了,或是身亡於瀚海之中,什麼富貴都是飛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