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文字描述主要是對她和霍斯羽相識過程的總結,長篇大論極儘詳細。
馬思思一開始隻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被潛規則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樣,在一次所謂的酒會上她差點被灌醉了酒被強行帶上車去彆的地兒做那種齷蹉事,憑借最後一絲清醒她在車上強行逃了出來,慌不擇路之下來到了霍斯羽的車前,懇求霍斯羽救她。
於是一出老套但是又經久不衰的英雄救美的戲碼上演,這篇報道還詳細還原了當時的情景,簡直是深入肺腑,不知道馬思思給了多少錢這個媒體,才寫得這麼詳細。
“霍公子當時正要從車上下來,他到曼利華酒店有重要的洽談,沒想到剛剛下車,一張帶著驚慌、梨花帶雨的麵容出現在他麵前,馬思思也顧不得什麼,當時身處險境一頭就紮進了霍公子的懷裡,讓他救她。”
“自從那次之後,馬思思開始嶄露頭角,摘遍影視的桂冠,而且她的麵容也愈發精致可人,讓人過目不忘。”
“有專業的媒體曾經評價過,霍公子最喜歡的是馬思思的眼睛,因為她的眼睛好像能說千萬種語言,眨一眨就能到讓你心痛的地步。”
……
祁六珈耐著性子將這篇報道給看完,看完之後她的臉就黑了。
言過其實,而且撲入霍斯羽懷裡的那一段是絕對沒可能發生的。
因為,以霍斯羽的身份和地位,隨便一個女人就能對他投懷送抱的話,那還真的是保鏢失職了。
這篇報導明裡暗裡都在公關霍斯羽和馬思思,拉著這兩人炒cp,娛樂圈最常見的炒作。隻是,從來沒見過霍斯羽公開澄清過這件事情,這能說明什麼?這隻能說明霍斯羽對她是真的有意思。
對著一個冒牌的她有意思。
祁六珈心裡有些不爽,霍斯羽有彆的緋聞女友那還不關她的事,頂著一張酷似她的臉去炒作……更難得的是霍斯羽還捧她,也真是厲害了。
她從梳妝台前拿來一麵鏡子照了照,專門照到自己的眼睛,似是丹鳳眼,但是又比丹鳳眼大上不少,眼尾有深刻的弧度,不用畫眼線就已經讓人感覺深刻,不用做多餘的動作便讓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身上。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資本的,就她身上沉澱下來的那份氣質就已經少有人企及,當初霍斯羽喜歡她,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樣吧。
隻是,他將這部分的感情轉化到彆人的身上。
祁六珈的眸光逐漸冷冽起來,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去想已經沒有用了。
是她主動放棄了這段感情,又有什麼資格重拾?
霍斯羽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喜歡怎麼著,喜歡誰都與她無關。
正清空自己內裡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不是誰找她,而是她在回國前商定的另外一個合夥人,這個點找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祁六珈很快就接起了電話,林蕭的聲音便從話筒裡傳來。
“六六你起床了沒有?昨天玩得應該還爽吧?”林蕭的聲音聽起來明媚愉悅,她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非常直率豪爽。
“早就起了,昨天不就吃個飯,主角又不是我,哪有什麼爽不爽的?”祁六珈放下了鏡子,靠在床頭對她說道。
“聽你的聲音精神好像還不錯,你回國前不是告訴我你想物色房子嗎?我這邊剛有一套不錯的,你要不要來看一看?”林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雀躍。
“這麼快就有消息了?”祁六珈有些驚訝,她原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呢,“在哪裡?”
“在上林北路,水月居。”林蕭答道。
“什麼時候能去看?”祁六珈對這個地點倒是沒什麼研究,但是林蕭能給她介紹的肯定是不差的。
“你什麼時候有空?”
“現在就可以啊。”祁六珈主要是考慮到自己在國內的事業穩定下來之前肯定要先將兒子接回來再說的,越早準備越好。
“那好,我待會兒來接你。”林蕭熱情,家裡也是有錢的,知道祁六珈回國後肯定沒那麼快開車的了,便主動問道:“我去你家沒錯吧?”
“嗯,沒錯。”
“那一個小時後見吧。”
“行。”
她說著便掛掉了電話,攤開自己的行李箱想要選一套衣服替換。
她的行李箱裡裝著的全是清一色長褲和各種不同的t恤或襯衫。
長裙也有幾條,隻是在國外因為要照顧小孩,她不怎麼穿長裙,因為穿著不方便。
這次去看房子也無所謂穿得太漂亮了,直接穿得悠閒一點兒就行了。
祁六珈給人的感覺並不十分好接近,古代仕女氣質高華,眉宇之間冷凝至冷靜,而且她們儀態甚好,身上莫名透出一股常人所不會有的自信。
祁六珈跳了十多年中國舞,儀態、規矩早就刻進了身體裡,即使她好幾年沒跳了,那種深入到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不變的。
所以,就算她穿得尋常,也彆有一番滋味。
林蕭看到她的時候一直大呼上天不公平,總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了祁六珈,無論從容貌還是身材來說,都沒人能出其右,更何況她家族的底蘊,也是常人難比啊。
“我天啊你怎麼好像都不會老一樣?”林蕭上上下下打量了祁六珈一遍,眼裡不掩驚豔之色。
“有嗎?”被人誇獎自然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祁六珈摸了摸自己的臉,紅唇微掀,“早上照鏡子的時候我總覺得我長魚尾紋了。”
她今年已經25了,25歲,女人年齡的分界線,她是什麼狀態她非常清楚。
“總覺得……那就是沒長啊!媽的不要在我麵前笑,姐我會把持不住!”林蕭邊和她開玩笑邊踩油門出發。
祁六珈聽了她的話之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打算單身一輩子嗎?”
林蕭是不婚主義者,她從很早之前就從祝耀口裡得知了,到目前,她依然是單身。
“對啊,單身萬歲,自己賺錢自己花,自由自在,多爽啊。”林蕭說道。
“那我真誠祝福你,”祁六珈笑著說道,笑容特彆有感染力,她看向窗外,問道:“上林北路近年來轉做住宅區了?”
她記得以前那裡都沒住宅區的,都是一些小店鋪之類的,現在大變了?
“是啊,澗川日新月異,上林北路早就變成住宅區了,不少明星在那裡買了宅子,有傳聞說新晉影後霍斯呦也在那裡入手了一套,倒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給你選那裡最主要是安全、方便,而且保密性強。更主要的是,我們以後的產品一般人並買不起,起碼大部分是這樣的,在高檔小區裡,更加能打響我們的知名度。”
林蕭自然是研究過這些市場因素的,她讀大學時有修過市場營銷這門課,自然而然也將這個因素考慮進去。
祁六珈看著她嚴肅認真的表情,禁不住笑了笑,“林小姐果然是高瞻遠矚,將方方麵麵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了。”
“哎呦,職業病犯了你就懂得打趣我了是吧?”林蕭自然是聽得出她話裡的調笑之意的,也笑著回應了一句。
在她們愉快地聊著天的時候,一輛路虎極光從她們身旁緩緩駛過,湖水藍色的,即使在豪車遍地跑的澗川這輛車還是紮眼得可以。
“我去湖水藍限量版,誰這麼厲害能搞到手啊。”林蕭對車也是鐘愛,看到那輛拉風的車之後禁不住嘀咕了幾句。
“湖水藍?”祁六珈聽見這幾個字不知怎地浮現出霍斯羽那雙看似溫和卻是霸道的寶藍色眼睛,以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她有次打趣他的眼睛是藍色的,配一輛同樣是藍色的車才般配。
但是,藍得好看的車還真沒多少輛好看的。剛剛那輛車……很適合他。
而此時,車上。
霍斯羽剛剛通完了電話,不出所料,霍斯呦昨晚果然出事了,而且還不是小事,一大早就打了電話過去讓他到她的宅子裡一趟,幫忙處理一些事情。
霍斯羽還真是拿這個妹妹沒辦法,都已經是25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胡鬨?
“公子,馬小姐今天早上打電話來說想見你一麵,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陳維文見霍斯羽蓋了電話了,這才說道。
“她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霍斯羽捏了捏眉骨,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兒。
“她說你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想要請你吃一頓飯。”陳維文接著說道,語氣雖然恭敬,但是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原因無他,馬思思這幾年來都是在自作多情。
他家boss對她根本就沒有意思,幾年前見麵看見她被潛規則也隻是舉手之勞,一時大發善心,卻是沒想到這麼一次善舉被對方纏了這麼久,還借著和霍斯羽之間的“親密關係”炒作了這麼多年,都快要炒到影後的地步了。
但,其實,都不過是馬思思的一廂情願罷了。
在看見祁六珈之前陳維文並不是這樣想的,隻是在看到東宮正主出現的那一刹那,他覺得十個馬思思都比不上一個祁六珈。因為,贗品就是贗品,怎麼樣都及不上真品的。
能讓他家大boss惦記這麼多年的,哪裡會是什麼平庸的貨色?
馬思思這次恐怕要撞鐵板了。
“推掉。”霍斯羽想也不想便說道,腦海中卻是想起另外一件事,祁六珈昨晚腳踝受傷了,回家之後也不知道有沒有上藥。
但是以她這種惰性和拖延症,受個傷都快要等到差不多好了才會照顧自己的,旨意她會上藥?除非太陽從西邊升起吧。
“那位祁小姐的聯係方式查到了沒有?”霍斯羽問道。
“已經找到了,現在就發你的手機裡。”陳維文極少看見霍斯羽對一個女人上心,更何況昨晚那個架勢,他家boss冷峻卻不失關切的麵容,簡直要迷死人啊!他在腦海中都已經腦補出了一大出劇了!
“嗯。好。”霍斯羽答話之後沒有再作聲了,隻是輸入了她的號碼搜索,點擊“添加好友”之後便再無理會了。
很快,霍斯羽的車就到了霍斯呦的家裡。霍斯呦也是在上林北路水月居購置了一套房產,平時她都是住這裡。
是由鐘點工開門給他的,大廳裡還算整齊,他一打開門就有一條金毛竄上來趴他小臂上,伸出舌頭笑嘻嘻地看著他,還對他吠了一聲。
“菜包早上遛了沒有?”霍斯羽摸了摸金毛的頭,表情難得柔和下來。
菜包並非是純種金毛,而是金毛和拉布拉多的混種,這讓它看起來非常的慫,明明小時候是十分可愛的。
“還沒來得及。”傭人說道。
“霍斯呦呢?還沒起床?”
霍斯羽進了來,發現沙發上放了一條軟毯,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他一時半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小姐還沒起床,”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好像留宿了客人。”
“客人?”霍斯羽皺眉,“男人?”
“是。”傭人繼續答道。
“嗬。”霍斯羽沒說話了,娛樂圈……形形色色,大染缸,他妹妹沉淪也是無可厚非。
或許那個客人是秦森也說不定。
……總不可能是祁六笙吧。
他沒有多想,牽了菜包出去遛,菜包分明很高興,主動咬了牽引繩給霍斯羽,讓霍斯羽套它脖頸上。
霍斯羽接過它口裡的牽引繩,總感覺恍如隔世,菜包今年6歲,已經步入中年了,當年也是祁六珈說要養它的,沒想到最後最不喜歡狗的霍斯呦做了它的新主人。
他牽著它漫無目的地在花園裡走,偶或掏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新的添加好友信息,隻是讓他失望的是,並沒有。
都過去這麼久了,是沒看到還是特地不添加他?
就這麼一愣神,也不知道菜包發現了什麼,居然用力掙脫開他的手,拖著牽引繩一個勁兒地往前跑,口裡還狂吠著。
霍斯羽皺了皺眉,隻能跟著它往前去,卻是看見它並沒有走多久便停了下來,停到了一輛騷包的紅色跑車旁邊,就蹲在車身旁不走了。
“……”
霍斯羽頗為無奈地看了這隻蠢狗一眼,上前想要將它牽走,卻是遭到了菜包的頑強抵抗,一個勁兒地亂吠,讓人心煩。
他們正站在一棟嶄新的彆墅前,院子裡傳來了人聲,他看不清楚裡麵的情況,可是聽得出其中一人說話的聲音十分像祁六珈的。
他本來想去確認,但是麵前又緩緩駛來了一輛車。
那輛車很快就停了下來了,從車上下來了一個女人,女人打扮得風姿綽約,香風迎麵拂來。
看見她麵前站著的是霍斯羽時,一臉驚喜地看向他,對他打了一聲招呼。
“霍先生,您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暗含纏綿,酥入骨血。
霍斯羽卻是聽得一陣惡寒。
待他看清楚來人的麵容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恰是此時祁六珈也從彆墅裡走出來,本是和林蕭有說有笑的,然而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後,禁不住嫌惡地閉了閉目,暗罵: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