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安靜極了。
菖蒲看著伊爾迷的臉,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嗓子裡好像被什麼給堵住了,心裡也悶的沉重。
她其實懷疑過很多次,很多很多次,早在伊爾迷那天晚上猜測她是不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前,她就有懷疑過了。
她隻是拒絕這個猜想而已。
在菖蒲眼裡,集塔喇苦和伊爾迷是不一樣的,甚至可以說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
伊爾迷比較自我,而集塔喇苦更多的會先考慮菖蒲的感受。
也不是說伊爾迷完全不好,他也有給過菖蒲安定感,那種想到他心裡就會安下去的感覺,也曾讓菖蒲很迷戀喜歡,隻可惜後來被毀掉了。
在菖蒲看來她其實和伊爾迷更適合做朋友,就算是做戀人也可以,再一步就有些勉強了。
或許本來有可能可以,但從他抹去菖蒲記憶起,就不行了。
揍敵客家的氛圍還可以,如果是正兒八經的嫁進去的,菖蒲或許也會把那裡當作自己的家。
可情況並不是。
失憶的她沒有半點安全感,哪怕裡麵的人顧著伊爾迷對她再好,她都有種說不出的惶恐感。
寄人籬下的感覺永遠都不會是好受的。
而集塔喇苦是不一樣的。
相處的兩個月,他完全滿足了菖蒲所有對家人和另一半的幻想。
無論是那種氛圍,還是他對菖蒲的態度,都讓她有依戀感。
集塔喇苦扮演了她所有空缺想要的角色。
像父親一樣可靠,偶爾又有點孩子氣的,作為戀人和丈夫的話,他隻對菖蒲特殊這一點,又格外的讓人心動。
最重要的是,他是伊爾迷,哪怕菖蒲不知道,心裡卻下意識地對他好感度不低。
但她又不希望他是真的伊爾迷。
很複雜,但是好像又不難理解。
菖蒲是真的希望集塔喇苦是個獨立真實的人的,看著好像是集塔喇苦一直在跟著她,主動告白,又什麼都聽她的。
可隻有菖蒲自己知道,她心裡有多依賴對方。
如果集塔喇苦是伊爾迷,那她想要的是不是又沒了。
畢竟伊爾迷可以是集塔喇苦,但他不會一輩子都是。
菖蒲握緊了釘子。
“出去。”
她現在腦子很亂,能做到的也隻有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伊爾迷沒有動。
菖蒲愣了一下。
那麼大個男人趴在自己身上,剛剛又是兩個人又是那樣的姿態。
伊爾迷是穿著褲子呢,上半身早脫掉了,菖蒲衣服也沒剩很多。
他們離得那麼近,又曾經是那樣親密的關係,更何況剛剛還…
反應過來現在情況不對的菖蒲想要推開伊爾迷,結果卻被對方控住手,完全摟緊在懷裡。
“不聽。”
清冷的嗓音說著無賴極了的話。
菖蒲掙紮起來,想要動手,可是看著伊爾迷毫無防備的樣子,她唇角抽了抽。
終於還是破了防。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就不能做一點正常人做的事嗎?”
到底他是妖怪還是自己是妖怪?菖蒲一個妖怪做事都沒他這麼騷。
“沒辦法。”
伊爾迷的語氣很苦惱。
“打又打不過,你還很能跑,隻能這樣了。”
說著,他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的怨念還是在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