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皇帝身旁的內侍官恭謹彎身。
“是。”
皇後忙朝皇帝福禮謝恩。
“臣妾替公主多謝陛下了。這病的確蹊蹺,不過一場風寒,竟然拖了大半個月了。”
太醫署內醫者數百人,其中隻有寥寥三位可稱為禦醫,那是隻給皇上診脈的。
聖上讓禦醫去診脈,那是無上榮寵了。
見皇後眉目間是對女兒的擔憂,聖上也放下了前幾日對皇後的不滿,拉著陳皇後的手,讓其坐在身側。
“皇後不要擔心,咱們的公主最是得上天眷顧,既然已得了夢兆,朕必然會好好庇護著她。一會兒朕就下令,這些時日芙蓉園的巡守加強,定不會讓明月奴夢中的情形出現的。”
陳皇後見皇帝這些時日難得溫和的態度,心下雖然還是對他不知會自己一聲,直接就給了一個采女淑字為封號,甚至直接下聖旨而非鳳諭,害得自己莫名被太後申斥不賢一事心有芥蒂。
可到底也知道,麵前的人,是皇帝,而非普通夫君。
她沒有任性的權利,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族,為了兒女,都不行。
陳皇後暗暗垂眸,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緩緩靠在了皇帝的胸膛上。
“臣妾實在是害怕,明月奴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當年陛下初登大寶,宮中內外事務繁雜,臣妾忙碌了好幾個月,才發現有了身孕。偏這孩子懂事,一點兒未曾折騰臣妾,讓臣妾安安穩穩度過了那幾個月。這般好的孩子,是上天恩賜給臣妾的,臣妾,我,我實在怕她出點兒什麼事。”
說著,低聲哭了起來。
一向端莊大方的皇後,此時竟忘卻了規矩禮儀自稱我,還情不能抑哭了起來。
如此情境,便是得了新寵的皇帝,也難免動容。
他攬住皇後,柔聲安慰了幾句。
紫宸殿內,一副帝後和睦的場景。
桐君很快便回來複命了。
她跪在宣明曜窗前,小心謹慎道,“公主放心,奴婢已按公主吩咐,將一切都做妥當了。”
很好。
宣明曜滿意地勾起唇角。
這時候,沒有人會提防自己一個七歲的公主,自然也沒人會花功夫盯著永寧殿的宮人。
桐君要做什麼,自然都是方便得很。
那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了。
在那之後的幾天,宣明曜的病情一直遲遲未有好轉,就連聖上都來看了兩次,滿宮裡都知道,這大公主似乎病得不輕。
甚至有流言,說這大公主好似是被什麼妨礙到了。
宮中流言,伴隨著宮外皇觀的上師入宮,更是甚囂塵上。
這幾日,妃嬪們都安分了不少。
畢竟,若是大公主真出了什麼事,她們也怕被牽連到。
陳皇後看著病情反複的女兒,更是急得恨不能住在永寧殿內親自照拂。
除了巡防的宮人和內宮禁軍,更是讓自己的內侍日日盯緊了芙蓉園。
陳皇後如今已經認定,必定是夢兆的緣故。
隻要能夠找到夢中那個神秘人,明月奴的病情就必定會有好轉。
終於,在陳皇後焦急的等待中,芙蓉園那邊傳來消息了。
他們在芙蓉園發現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