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竟然也不知道?”阿蒙的回答讓阿詩黛拉有點訝異。
在這種小事上,阿蒙沒必要同她說謊。雖然不知道這位從第四紀活下來的老古董是什麼時候“死”的,但是顯然,祂在這漫長的歲月裡並沒有與時代脫節,而是活蹦亂跳地迫害所有人。
——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連祂也完全不了解的隱秘組織,這個組織一定很厲害吧!
“那位存在自稱‘愚者’,會不會是安提哥努斯家族的哪位呢?”阿詩黛拉用自己所掌握的曆史和神秘學知識,做出了推測。
據母親記載,在第四紀,安提哥努斯家族掌握著的“占卜家”途徑,又叫做“愚者”途徑。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怎麼會不知道?”阿蒙說。
阿詩黛拉抬杠:“祂偷偷喝魔藥晉升不告訴您,說明您被討厭了。”
拋開事實不談,你難道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反思一下自己的神緣!
“可笑,祂為什麼要討厭我?”阿蒙嗬了一聲。
“您自己心裡沒點數……咳,我是說,祂可能是不久前才成就了那個位格?也許祂從第四紀就開始沉睡,直到如今?畢竟尊名裡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描述。”阿詩黛拉比劃比劃。
腦海裡突然有一道電光劈裡啪啦地閃過,讓她想到了另一個事情。
等等,——她自己,算不算是,“不屬於這個時代”?
答案顯然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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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位阿蒙對於祂全無了解,也有一種可能是,這位自稱‘愚者’的存在是真的最近才出現,而且與祂所知曉的那些存在並不吻合,甚至相當矛盾!
她自己就是最近才穿越的!
這是導致她穿越的源頭?這會是一個巧合嗎?
“你想到了什麼?”阿蒙看著她,勾起了嘴角。
“…呃,秘密。”阿詩黛拉回答。
她其實考慮在合適的時機將穿越的事情告訴阿蒙。處於相鄰途徑相當高位的他,說不定真的知曉不少隱秘,比自己隨意抓瞎強。而且如今她被迫跟這位朝夕相處,雖然她自己就是一個時常胡言亂語的人設,但是人的想象力畢竟是有限的,說得太離譜早晚會被人懷疑。更不必說她還需要通過搜集羅塞爾大帝的日記,尋找“門”先生和回家的線索。
而且,她十分懷疑,阿蒙所知道的比她想象中的多。一位從第四紀活到現在的神話生物,很可能掌握著“時間”權柄的高序列“偷盜者”,祂說不定早就對她“穿越者”的身份有所察覺——有羅塞爾大帝在先,她又不是第一位!
甚至的,祂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中我嗎……調查那位“愚者”的任務,有多少其實是祂的安排?隻是借了極光會的手?
在腦袋裡飛快地權衡了一下,然後又一次把自己嚇得半死之後,阿詩黛拉補充了一句:“我確實有一些聯想。等我確定了你值得信任,並且也做好從你這裡獲取情報的心理準備之後,我可能會跟你談談的。我猜測這可能涉及一些高位格的力量……因此至少要等到我成為半神才行。”
翻譯一下:等我成為半神就考慮告訴你。
雖然仍然嘗試了解這個世界,考慮尋找回到自己原本時空的方法,但是實話說阿詩黛拉心裡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這裡又不是《步步驚心》,她看過的那些穿越小說,就沒幾個最後能回得去的!
但是不抱有期望是一回事,被一錘子釘死又是另一回事。她現在還自覺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去接受自己要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毫無希望地呆到死——這種事情不要啊。
“如果我說,我現在就想知道呢?”阿蒙道。
“那您偷我的記憶好了,答案是BBACB。”阿詩黛拉開始胡言亂語。
反正她也無法阻止,開擺開擺。
等等…
還沒等到阿蒙開口說出下一句話,阿詩黛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噔地一下座位上彈了起來:“糟糕,坐過站了!!”
她光顧著和阿蒙說話,忘了自己正在乘坐公共馬車回家的路上!
乘客們轉頭看向這個容貌美好,卻一直神神叨叨的少女,發出了一陣並無惡意的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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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在下一站跳下馬車,阿詩黛拉臉色漲紅,試圖用一通暴走緩解尷尬。狗屎,幾天前她還是同學們麵前儀態萬方的高嶺之花,高深莫測憂傷暗藏的謎語人少女,可自從染上了阿蒙,還不到三天,她就在神經病呆逼的路上一路狂奔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你怎麼不提醒我!”她對著空氣打了一套軍體拳。
“我為什麼要提醒你?”對方十分好笑地問道,“你難道不覺得,我是很期待看見這種情況的?”
“您就知道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