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試試。阿詩黛拉祭出水晶球,向緹薇拉要來草稿紙,就著原創人物們的“出生”年月日算起靈數、又畫了星盤。
“嗯,他是一個充滿了犧牲與奉獻精神的人,時常沉思…有些壓抑自己,麵對著來自世俗的壓力。”
“他想對你說,無論你如何安排我的命運,我都甘之如飴,這是我愛你的方式…”
這種賽博算命其實在她原本所處的世界裡並不是太過小眾,阿詩黛拉把占卜的對象當成一個真實存在的人認真對待,該算卦算卦,該感應感應,並且糅合了一些自己的潤色,很快便把這位血族子爵哄得眉開眼笑,開始眉飛色舞地講起自己妻子丈夫、兒子女兒們的故事,一講就是整整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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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這真是太準了!‘占星人’對嗎?我好羨慕!”緹薇拉對她的服務讚不絕口,“你想要什麼樣的報酬?想呆在我這裡嗎?這裡有很多的房間。我還可以給你講他們的故事!”
“……”阿詩黛拉感覺到,自己的魔藥好像真的消化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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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了自己理解魔藥的扮演守則,並進行實踐之外,得到彆人相應的反饋和認可,也能夠使得魔藥消化?”阿詩黛拉思索,“這麼說,隻要讓大家相信我是個厲害的‘占星人’不就好了?至於占得是真是假,其實不那麼重要?…這不詐騙麼!”
不過,誰說不是呢?在阿詩黛拉的理解中,消化魔藥的本質就是根據名稱,通過扮演,實施對魔藥的詐騙罷了。此時騙上加騙,也不差多騙這一下。
雖然這個消化的幅度並不是很大,但是眼前這位血族子爵顯然正在興頭上,問完了一個,立刻就想問下一個,以量取勝,總體消化的速度不會慢。阿詩黛拉甚至覺得,今天晚上就算她想離開這座古堡,緹薇拉都要抱著她的腿不允許她走。她在漫長的人生裡一個人陰暗地捏了這麼多小人出來,此時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阿詩黛拉,分享的欲望簡直就像開閘放水,根本收不住一點。
——一個人搞oc,哪有不瘋的,硬撐罷了!
因而,阿詩黛拉點了點頭,扯過一張紙,寫下了“記錄官”魔藥的主材料。
“我希望您能夠幫我留意一下這兩種非凡材料。作為一位尊貴的血族子爵,我相信您一定有自己的情報來源和渠道。如果您有辦法得到相應的材料,我希望能夠以成本價購買。
“此外,我這裡有一份‘審訊者’的非凡特性,想要委托靠得住的‘工匠’,製作成神奇物品。如果交易達成,我願意額外支付200鎊給您,作為感謝。”
“我還想買一把適合女士的槍,和一批附有非凡效果的子彈…”
她將已經想好的內容說了出來。
緹薇拉翹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順過那張紙條:“古老怨靈的詛咒物,我寶庫裡就有啊。…完整的阿斯曼之腦,這個我替你問問。哼哼,我們血族的情報網可是相當厲害的,比那些野生的地下非凡者聚會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至於工匠…”緹薇拉一手支頤,勾起一個有點古怪意味的笑容,“我剛好有一個工匠朋友,改天我叫他來,你們自己聊吧。”
“感謝您的慷慨。”阿詩黛拉說道。
這比她預計的情況還要好上不少。認識一位“工匠”可是相當難得的機會!
當然,接受了人家的幫助,代價就是,今天她估計要聽緹薇拉講很久、很久、很久的故事了。
……
“阿蒙,”回家的馬車上,阿詩黛拉低聲說,“你不是喜歡聽睡前故事嗎?現在好了,她可有整整一摩爾的故事要講。”
“我才不聽。”阿蒙回答。
“不過話說回來,她那個樣子,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活了一百多歲,都是序列5級彆的強者了啊。”阿詩黛拉感歎。
不僅迷戀捏造虛擬角色,說話比起高傲,更像是中二。但總體來說,對她是相當友好的。
阿蒙笑了一聲:“我很久沒跟血族打過交道了,不過看起來,他們還是老樣子。”
他簡單描述了一下關於吸血鬼們天生序列7,能活數百年,晉升靠搖號,爭取熬死爹*的特殊族群模式。
阿詩黛拉無奈感歎:“為了打發時間,你們長生種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比起阿蒙沒事乾就戕害幾個人類來玩玩,喜歡畫畫、人偶和自創角色實在是太無害、太有品了。
吸血鬼好,阿蒙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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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詩黛拉最終同意了緹薇拉的留宿邀請,但提出需要回一趟家。畢竟那座古堡裡隻有貯存血包的冰庫,人吃的東西是沒有一點。
除了方便更好地完成委托,避免每天乘坐一小時馬車再徒步一小時上下班以外,她同時也是想找個偏僻的地方避一避X先生。極光會在東區的據點離她所居住的公寓太近,阿詩黛拉擔心哪天出門買菜都能轉角遇到。
如此又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阿詩黛拉仍然能沒說服這次的馬車夫將她送至古堡門前,不由得佩服緹薇拉散播的,關於古堡巫婆的恐怖故事還挺成功。隻可惜苦了她拎著一箱吃的和日用品,在太陽已經落山的森林裡吭哧吭哧地長途跋涉。
“加錢,”她半死不活,“必須加錢……”
這破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想出去買點東西都要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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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月高懸,樹影幢幢。正值冬日,光禿禿、黑漆漆的枝乾披蓋著血色的月輝,如同餓殍伸向天空的手掌。猙獰、枯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