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工匠”艾利安(1 / 2)

要說“工匠”這一行,不管放在哪裡,那都是相當受人尊敬的。畢竟,他們能製造出負麵效果較小的神奇物品,對任何非凡者實力都有極大的增益。

而此刻,看著被緹薇拉拎著後領帶來,此時正趴在地上瘋狂嘔吐的“工匠”先生,阿詩黛拉覺得,這真是太讓人擔憂了。

——子爵大人,你說的“朋友”,不會是單方麵認識,然後強搶過來的吧!

如果是野生的倒還好,要知道,“工匠”途徑可是被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這一正神教會所嚴格掌握著的,這要是搶了一位“機械之心”的執事回來,那可就厲害大了。

最近跟緹薇拉的聊天裡,阿詩黛拉知道了“值夜者”“代罰者”和“機械之心”,終於不再像是一個野生文盲非凡者,用xx教會的非凡小隊來稱呼,一次水掉好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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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緹薇拉背了會兒手,最終還是掏出一瓶藥來給他灌下,“真是的,有‘藥師’給你調醒酒湯,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啪。工匠先生眼前一黑,倒在了自己的嘔吐物裡。

“他暈啦?”緹薇拉跳起來,“不是吧,真暈啦?始祖啊,我以為‘考古學家’們的身體都還不錯呢,這家夥昨天是喝了多少!”

子爵大人有點潔癖,齜牙咧嘴地把這家夥從一灘嘔吐物裡摳了出來。阿詩黛拉適時地遞上毛巾,擦乾淨對方的臉龐:三十不到,勉強還算清秀。栗色的頭發軟塌塌地貼著頭皮,眼下兩片烏青,氣質相當頹廢。右手手背上,鑲嵌著好幾枚形狀相當猙獰的骨釘。

緹薇拉臉色不悅地背起他,放在了這座古堡裡唯一的床上。血族們有時會開設義診,以此換取血液作為食物。作為一位高階的“藥師”和“魔藥教授”,緹薇拉本人對醫學也相當感興趣,因此普通血族們解決不了的有些病例,就會推著板車、跋山涉水地前來找她。這種時候,總不能讓病人躺進棺材裡吧?

作為一位相當平易近人的子爵,隻要她人在這兒,基本都會掛牌營業。

“沒出息的家夥,羅塞爾大帝都要被你給氣活了…!”把昏死的對方放在了床上,緹薇拉終於有機會給阿詩黛拉介紹,

“他叫艾利安·古斯塔夫。應該是羅塞爾大帝的四世孫左右吧。祖先為了躲避動蕩,逃難來了魯恩,受到了這邊蒸汽教會的庇護。可惜,這家夥自己不爭氣,在去年整出了一個驚天大醜聞,教會沒辦法,隻好把他給趕了出來。”

“他做了什麼?”雖然在人昏迷之時議論他人隱私並不是太好,但是阿詩黛拉卻也抵擋不住八卦的誘惑。

“他瘋狂地迷戀上了彆人的妻子。”緹薇拉道。

“…哦。”阿詩黛拉眨眨眼。

“他瘋狂地迷戀上的,是那位尼根公爵的妻子,魯恩最大的土地貴族,保守黨領頭人的夫人。——狗屎,那位太太比他大了有整整二十歲!”

“…女神啊。”草。

不同於多情開放的因蒂斯人,魯恩的貴族們是相當保守、相當顧及顏麵的。而作為信仰“風暴之主”,除卻王室之外最大的土地貴族,那位尼根公爵會勃然大怒,會向蒸汽教會施壓,都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此時,藥劑開始見效,倒在床上的艾利安已經逐漸清醒。聽見緹薇拉的話,這位青年怔怔地落下兩行淚來:“我請她兒子的馬術老師喝了很多次酒,隻為了能在我還在她身邊的時候,多看她幾眼……”

“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子。”緹薇拉氣不打一處來,“當時,我碰巧去醫院拿血。看見這家夥倒在地上,心碎欲死。我驚訝地想,呀,這是什麼奇症?治了幾天一問,好小子,原來是失戀了。”

“……”被在陌生人麵前揭露了黑曆史,艾利安羞憤欲死,用被子遮住臉,倒在床上,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再見,我要入土為安!

而緹薇拉卻仍在喋喋不休:“沒想到,在以淚洗麵了小半年之後,他轉頭又喜歡上了另一位已有婚約的女士,還被人家耍得團團轉,要什麼給什麼。結果最近,人家還是選擇了跟未婚夫結婚。他又又又一次心碎難過,幾乎死去,在酒館夜夜買醉,喝到嘔吐……我真是不懂!羅塞爾大帝英明一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後人?”

“……”阿詩黛拉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來回答。

——頻頻迷戀上那些已有婚配的女士,您與那曹賊有什麼分彆?

由於閱讀過不少大帝的日記,阿詩黛拉確信大帝本人其實是個跳脫又風流的性格。但也許因為穿越的緣故,遊戲花叢之間,並沒有對男女情愛投入太多的真心。

不過,她沒有想過要去打破緹薇拉的濾鏡,因為羅塞爾大帝的“英明一世”也是不爭的事實。作為一隻聽著大帝的事跡長大的吸血鬼,對大帝抱有一些崇拜並不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隻是,她覺得自己剛剛跟“工匠”艾利安見麵,就被迫知道了他太多的黑曆史,一時間對於怎樣跟對方相處沒了主意:……

咳。要不還是,假裝不知道好了。

緹薇拉這隻吸血鬼卻沒有一點屬於人類的眼力見,對房間裡彌漫的尷尬氣氛毫無察覺。她轉頭介紹起了阿詩黛拉:“這是阿詩黛拉,一位占卜非常厲害的‘占星人’,就是她想要委托你製作神奇物品。”

“是、是的。”阿詩黛拉忙微微行禮。對緹薇拉的盛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你會占卜…?”艾利安渾濁頹廢,失去焦距的海藍色眼眸微微轉了轉,半死不活地說道,“…你能告訴我,夫人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再見我麼…?”

阿詩黛拉:……

緹薇拉更是相當大聲地“啊?”了出來。

艾利安小聲啜泣著:“她是一位孤獨的夫人…她的丈夫位高權重,養了好幾個年輕漂亮的情人。她卻被要求一直生活在壓抑的婚姻之下,隻能將希望寄托於自己的兒子。沒有人能夠給她安慰……”

阿詩黛拉在心裡扯了扯嘴角。

不是,這種純愛中透著牛頭人,牛頭人中又透著一點純愛的畫風,我是在讀哪本浪漫又狗血的世俗小說嗎?

阿詩黛拉誠懇說道:“如果我是一位‘女巫’,我可能會很樂意幫你咒殺那位公爵。但是很可惜,我隻是一名‘占星人’,最多能夠幫你算算那位上了年紀的大人可能會在什麼時候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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