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戰車(一)(1 / 2)

秦鋒微微皺眉, 作為一個軍人,他對於塔羅這種神神叨叨之物的唯一了解,幾乎全部來自於自己的某個小表妹。

因此在他看來, 這種毫無科學根據的小道具, 無非就是小孩子和小姑娘的玩具,圖個樂子罷了。但見少年滿是期待地看著自己,秦鋒還是及時控製住了自己未出口的拒絕,轉而點點頭道:“可以。”

司陵又是孤兒, 又經曆了幾年末世,比起自己相關認知肯定差了不少, 等到了基地, 一定要找人耐心教導他一下。麵無表情的秦鋒這般想著,然後就在少年的指導下,徑直從他身前已經排列整齊的牌陣中抽出了一張,看也不看地就遞給了他。

少年翻開自己接到的塔羅牌, 隻見那和撲克牌相似的卡片上,一位頭戴戰盔身著盔甲的將士, 正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地,駕駛著一輛由一黑一白兩隻獅身人麵獸拉著的戰車,向著未知的前方奔去。他裝備齊全而精良,神色無畏而英勇,仿佛世間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他的征途。

“司陵,我還有些工作要做, 就先出去一下。”見司陵接過那張塔羅牌, 就陷入了沉默之中,身上還有很多事務的秦鋒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看了看少年溫聲囑咐道, “你好好聽話呆在這裡玩牌或休息一下,到了飯點,他們會來通知你的。”

本在審視牌麵的少年微微抬頭向他看來,秦鋒隻見,自己將先前糾紛解釋清楚之後,少年又恢複到了最初乖巧天真的模樣。哪怕此刻見自己急著離開也並沒有阻攔,隻眨動著晶亮的雙眸,聽話地點了點頭,懂事極了。

見司陵這副模樣,乖巧又可愛,秦鋒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差點就摸上了他的小腦袋,不由連忙咳了幾聲,才在少年懵懂天真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自覺已經安撫好少年的秦鋒放心離開了,而在他看不到的身後,少年漆黑如鴉羽的長睫輕輕顫動,掩蓋住那雙琉璃般剔透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淩厲。

又是那張正位戰車,秦鋒,看來,當下這個世界意誌還是對你很偏愛的啊。

淺淺一聲歎息,低不可聞,卻又好像彆有深意,聽得不明所以的旁人不禁心慌起來。

“老大,為什麼好端端的,就忽然要對秦鋒下手呢?”聽著淩肆無端而發的歎息,見他似乎恢複到了往日波瀾不驚的狀態,一直心存疑惑的小助手有些急切地詢問道。

“不是我的殺心,是司陵。”完全不顧自己一番話聽起來有多麼不可思議,淩肆隻淡淡解釋道,“秦鋒在原始劇情中還有重要情節,我自然不會現在對他下手,並且,我也沒有理由對他出手。”

“但是,這個身軀的原主人,似乎有些忍耐不住了。”聽著淩肆看似雲淡風輕的解釋,小助手卻幾乎要被嚇出一身冷汗,這,這是怎麼回事!

“一旦我們選定角色進行任務,主神就會讓原來的原住民角色精神體進入休眠狀態,隻留下原來身軀。”如果要用當前這個世界的思維邏輯來解釋的話,小助手覺得,任務世界裡的每個人就像遊戲中的角色,一旦有玩家登陸,就會陷入被操控狀態,“並且,主神還會根據任務者本人的特性,對原住民軀體進行一定的調整,讓他成為適宜容納任務者精神的容器。”

“如果是在剛進入這個身體的時刻,身為原主人的靈魂會有一絲抗拒或反抗,也是可能的。”小助手知道,淩肆自然是不會在這種涉及到任務規則的事情上和自己說謊的,因此理清這其中關係的它不禁又驚又慌,“可是目前劇情都進展了這麼久,本該早就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司陵,怎麼能夠到現在還有自己清晰的意識?”

驟然提前開啟的時間線,沒有失去意識的原精神體,這個世界,為何如此反常和詭異!

小助手一時間隻覺得當下這個任務世界裡,到處隱藏著危機和殺意,不由膽戰心驚起來:“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陵的意識得到保留,應該隻和他本身異能相關,和其他因素並沒有什麼聯係。”雖然看懂了小助手的焦慮和擔憂,但直到現在,淩肆似乎都不願意將司陵的異能闡述清楚,隻輕描淡寫地說道,“所以,這實際上隻是個意外情況,你不需要特彆擔心。”

“嗯嗯,那就好。”有了淩肆的保證,小助手才把自己懸起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轉而又想起了另一個重點,“對了,老大,你的意思是,司陵對秦鋒起了殺心?”

“從我所得知一切記憶來看,淩思六歲之前的記憶都是模模糊糊的,並且還有不少斷章,根本無法構成完整的時間線。”淩肆眸光一冷,淡淡說道,“換言之,也就是說,淩思很有可能就是秦鋒口中,那個早年被人惡意拐賣以至於下落不明的阿肆。”

“啊,這!”無論是淩思還是司陵,在原始劇情中都仿佛神隱了一般,因此小助手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和華夏最強異能者秦鋒有著這樣隱秘而深刻的聯係,“阿肆竟然就是淩思!”

小助手深知,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自家老大根本不會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那麼,這樣看來,淩思就真的是秦鋒苦苦尋找的阿肆了。但通過先前來看,秦鋒對於阿肆的執念那麼重,也不知道萬一哪天他知道真相後,會對目前扮演這個角色的老大做出什麼事情來,隻希望到時候不要影響到劇情進展就好。

小助手想到這裡,不由輕歎了一聲,但下一秒,它心中又升起了幾分好奇和疑惑:“那老大,淩思就是阿肆,又和司陵對秦鋒動了殺心有什麼聯係?”

“司陵這個人格,本就是絕境之中崩潰邊緣的淩思由於自己保護而出現的。”其實,在淩肆看來,淩思和司陵實際上並不能用善惡來區分,隻是一個總因為善待他人和世界而忽視了自己,另一個則是隻在乎某一人而拋棄全世界罷了,“因此,自他出現以來,所思做所的一切,全部都是以保護淩思關心淩思為唯一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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