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川由紀笑嘻嘻的用她那長長的針織衫袖子,拍了拍井浦秀的肩膀。
“不過你怎麼就突然想著染頭發了?”
“......”
原本還因為受到安慰心裡一暖的井浦秀,頓時忍不住一頭黑線。
因為這個問題他也已經回答過十七八遍了!!!
井浦秀橫了她一眼,不想說話。
見狀,吉川由紀不由笑的更大聲了。
“內內!告訴我嘛~”
吉川由紀下意識的又向他靠近了一點,好像小貓咪一樣,用肩膀碰了碰他。
四月清早的陽光,與帶著櫻花香氣的風,輕柔的拂過她的臉頰,讓她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麼的乾淨、燦爛。
......
......
“啊咧,井浦,你的頭發?”
“哇!井浦你染頭發了?”
“咦?染頭發了嗎?看上去不錯哦~”
“......”
“啊哈哈哈~”
彆誤會,井浦秀沒瘋。
不過接下來一直到教室的一路上,又有至少三四十人和他打招呼的同時,自然而然的問起了他那一頭白毛是怎麼回事。
尤其是到了教室裡,除了河野櫻外,其他人幾乎一股腦的全圍上來了,那場麵簡直就跟午休的時候,餐廳打折窗口前,一大群人爭搶美味的炒麵麵包似的。
於是已經回應到吐的井浦秀就隻能使出了裝傻大法,一邊撓頭,一邊露出了哈士奇的招牌傻笑,這才把這些人給應付了過去。
“特喵的,累死我了!”
“嘖嘖,體育課上連跑十圈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家夥居然也會有累的時候?”
“這不一樣好嗎,這是心累。話說,今天第一節課是什麼課來著?”
“是英語哦。”旁邊傳來了河野櫻那充滿知性的聲音,隻是比起往日,似乎更多了些許溫柔。
“英語嗎,那就——”
剛想說‘那就沒問題了’的井浦秀突然眼一瞪,意識到了不對。
“——英語?安田那家夥是不是說今天有隨堂小考來著?”
話音未落,井浦秀就已經將掏出了一半的《四月》重新塞回書包裡,然後飛快的把課本和河野櫻昨天借給他的課堂筆記拿了出來。
“是啊,”河野櫻看他慌慌張張的模樣,心裡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麼。
“井浦你該不會昨晚又在寫小說,一點都沒有複習吧?”
“抱歉,”井浦秀翻開原封未動的英語筆記,目光掃過上麵被刻意標注出來的考試重點,感覺有些辜負了河野櫻的好意。
“不過不是在寫小說,是在寫新歌——”
小說的話,作為一個新人,他至少要寫出半卷左右,才能拿去出版社找編輯投稿。
在通過審核後,至少要寫完一卷才能拿去出版。然後再等到出版社每月結算稿費可能都是一兩個月以後了!
他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把新歌製作出來,然後就可以直接上傳到Spotify和YouTube賺錢了。
這個世界的這種付費音樂平台是隨時可以在後台提現的,錢到手的速度顯然比出版小說要快多了。
所以他昨晚在幫基子解開心結後,並沒有去寫小說,而是把《好想告訴你》曲譜和歌詞給弄了出來。
甚至如果不是怕吵到睡的比較早的爺爺和母親,他都想把伴奏先製作出來了。
“寫新歌嗎?”
河野櫻很想問問是什麼新歌。
不過看了眼距離上課就隻剩下十幾分鐘的時間後,她還是壓下心中的好奇,並過桌子,對照著筆記幫他講解起了考試重點。
而另一邊,井浦秀卻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
“我都不打算考大學了,還有必要花費精力應對這樣一場英語小考嗎?”
井浦秀張了張嘴,眼角餘光忍不住看向了,身旁河野櫻那柔美知性的側顏,原本想說的擺爛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要不...這次就算了,畢竟是河野這家夥的一番心意...”
井浦秀收回目光,開始認真看起了筆記上的重點提到的單詞和語法。
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河野櫻也正偷偷的看著他,莫名加速的心跳,讓呼吸都跟著亂了節奏,輕輕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