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梳白發齊眉。”
“三梳子孫滿堂。”
沈棠轉過身，語氣滿是歉疚：“姑母，對不起……”
“什麼？”
“表姐剛剛過世，您還沒有從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中走出來，還要強撐著精神送我出嫁。”
沈妃的眼眶驟然泛紅，語氣也有些哽咽：“你是姑母看著長大的，在本宮心中，你和裳兒一樣都是我的女兒，今日看著你出嫁，就好像看到了裳兒……”
“姑母，您不怪我了嗎？”沈棠心中有些忐忑。
畢竟一開始，得知她想要嫁給宣王，姑母是反對最為激烈的那一個，差點以斷絕關係來要挾。
後來父親綜合多方麵考量，進宮請求皇上賜婚。
為此，姑母十分生氣，自那件事之後再也沒有跟他們說過一句話。
她以為，姑母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了。
沒想到在她成婚之時，姑母還願意為她送嫁。
沈妃歎了口氣：“傻孩子，姑母也年輕過，知道什麼是為愛執著，又怎麼會怪你呢？”
“姑母能夠支持棠兒，棠兒真的很高興。”
“好孩子，吉時快到了，本宮要送你出閣了！”
說罷，沈妃起身拿起放在身側的蓋頭。
沈棠注意到了上麵的鴛鴦紋樣。
記得昨日內務府送來嫁衣，那蓋頭上的紋樣是龍飛鳳舞，怎麼突然換了？
沈妃見她目光盯在紅帳之上，神情似有感歎。
“龍飛鳳舞彩雲間,鴛鴦戲水穿秀線。龍飛鳳舞固然很好，但在姑母心中，不如成雙成對、恩愛不移，隻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