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族守城軍全都是正值壯年的戰士。全都技藝精湛,全都倒在了他的斧下。
他用綁著盾牌的手揮出一拳,打中了攻擊他的獅族獸人的臉。
在那獅人蹣跚向後倒去的時候,他用斧頭劈開了他的腦袋。
“不!”
他看過去,看到了其中一個金獅戰士,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輕獸人,正看著他,神情好像已經認識了他。
守不住了!
布魯特斯檢視自己的靈魂,感覺到緊張和興奮,但他沒有害怕。
更多的,他的心中有著憤怒,一種想對狼族複仇的渴望讓他的恐懼幾乎微不足道。他感覺自己已經進入了殺戮欲望的最高潮。
沒有東西可以阻擋他。他的仇恨和憤怒推動著他進入了更高一層的速度和凶狠。
不知恐懼。存在就是為了殺戮,他自己的生死已經置之度外。
在狂怒之中他砍過狼族進攻的隊伍,所有膽敢擋在他麵前的人都被一劍斬殺。
布魯特斯明白如果他能拖著一個狼族叛軍下地獄,又或是如果能拉上兩個他就死而無憾了。也許知道了他的生命很可能在今天就會結束,身為戰士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了。他心裡留下的隻有想要讓自己的最後一戰儘可能壯烈。
他越過燃燒著的廣場的陰影看向殺死他戰友的狼人。
在一段長長的時間裡他們帶著恐懼和憎恨盯著對方。
那是個健壯到近乎可怕的狼族獸人,穿著金屬盔甲,身披的盔甲是他前所未見的。它把人從頭到腳都蓋住了,在光照射的地方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張獸皮披在他的肩膀上,武器是柄刻有符文的戰斧。
布魯特斯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熟悉。
那是剛才用強大的技能攻破盾陣的狼族叛軍。
想要殺戮的欲望自靈魂中噴薄而出。
“我是金獅部落的布魯特斯,”他說。“我要殺了你。”
“我是芬裡爾,蒼狼部落。”狼族的戰士回答道。“有種就來試試。”
芬裡爾看到了布魯特斯眼中的憎恨,注意到了證明他要開始攻擊的閃光,在攻擊時向後躲開。
這個獅族劍士很快,毫無疑問。芬裡爾勉強才能用斧頭蕩開他的攻擊。在他這麼做的時候,這名劍士跟進上來。
說完,二人相撞!腳下碎石飛濺。滔天之力奔向周遭,兩人角力,試探著對方的力量和平衡,感受著兵鐵的鏗鏘與交響,不斷估量這對對方傷痛幾何。
布魯特斯很強壯,技巧熟練並已習慣在他的日常訓練中,一天訓練好幾個小時。但卻每次都有稍作停歇,每次都有喘息的一刻。他還從未對付過更為快速、強壯,並且不會疲倦的敵人。
斧子和劍相撞。後者被逼後退,布魯特斯把後跟踩入了肌腱表麵,努力站定。
“你的嘗試毫無用處。彆徒增犧牲了,門已經打開了!
加入我們!我們可以變的更強。你根本無法想象。”
“絕不。”布魯特斯努力擠出兩個字,又自覺話語不夠強勢。
請保護我,給我力量。
布魯特斯真的不知道自己正在向誰祈禱,但那並沒有減少他對戰鬥的信心。
一道搏動著耀眼光芒的鬥氣護盾在布魯特斯周圍成形,白色的能量帶在他的皮膚表麵泛起漣漪。
芬裡爾反手猛擊。布魯特斯預期到了。他接住了這一擊,毫發無損,屹立不動,他的鬥氣吸收了衝擊。
他站穩腳跟,他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獅族劍士先撤一步。二人兵刃越發快,越發猛,越發狠!
每一次揮擊都是無比的精準與無匹的強力。布魯特斯的速度很快,身強力壯,技藝嫻熟。
芬裡爾手中戰斧那呼嘯的弧線伴隨詭異的嘶鳴,甚至在劍刃偏轉其斧刃時,也傷害了空氣本身。
當鋼鐵交織一處時,每一次撞擊都攝人心魄,令人肝膽俱裂。
布魯特斯倒在地上。他的後腦勺感到很熱,他一摸後腦勺,手就被血覆蓋了。真大意。
芬裡爾再次發動了攻擊。他的斧子劃出了一條野蠻的弧線,伴有一股毀滅性的力量,直劈布魯特斯頭部。
布魯特斯堪堪躲過,轉身斬向狼人的膝蓋,但被靈巧跳開。反而是他自己用力太猛,呼吸一下變得急促。
“結束了。”
戰場上,輸了一招,就是輸了整個生命。
芬裡爾雙手緊握斧柄,雙臂肌肉虯結成團,渾身血管暴凸,再次將巨斧高舉過頭,準備殺死他
將要砍下布魯特斯的頭時,忽然感覺背後頭頂傳來風聲。
“什麼東西?”
芬裡爾剛想回頭——
一個光球打了過來,很大。
然後那東西爆炸了,發出一道強光,掃過芬裡爾,整個世界被白光籠罩。
防禦!芬裡爾反應還是很快的。
那道光停留了一會兒,當它消失時,芬裡爾的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調整過來。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很難集中注意力。
他周圍的環境漸漸恢複了色彩。他低下頭,檢查身上。沒有損傷,但他注意到有紅色斑點。
他伸手去擦,卻發現手背上也濺滿了鮮血——兩隻手都是。但如果不是他的血...
“不。”
他轉過身子。
他的目光掠過身後毫無生氣的屍體。
“不……”
“是誰?!”
芬裡爾那張隱藏在鎧甲裡麵的臉已經因為劇痛變得猙獰起來,他嘶吼一聲,怒視著偷襲他戰友的對手。
偷襲也驚動了狼族戰士,讓他們大吃一驚。
大夥意識到了一個用兜帽披風和繃帶遮住麵容的陰影降臨到了戰場上。
一個由符文打開的傳送門在他頭頂上。
在片刻之中,戰鬥停下了,所有人都驚訝震撼地看向那如同法術般的東西。
“你是誰?!!”
“你到底是誰?”
“你一直隱藏在披風之下,是不敢見人嗎?”
聽到眾人的質問,獸人輕笑一聲,回答道:“我不是誰,我隻是一個路過的狼族勇士而已!”
內瑟斯把兜帽拉下看著眾人轉身注視他,臉上的表情自堅決轉為驚訝。
那是一個狼人,但和在場的狼族戰士外貌有所不同,長相上不像一般的狼,反而像豺一類,長長的嘴巴,比狼的嘴要窄很多,最主要是他的耳朵比狼族更尖。
胡狼人孤身佇立,高高舉起了手杖,這個武器神奇地散發金色的能量,本體以飄散的黑色晶體組成,有金色的流光伴身。
神話時代的力量流經他全身,接著他高舉著手杖向前衝。
布魯特斯與其他幸存者們閃身讓胡狼人通過。隨著一聲強力的嘶吼,胡狼人朝狼族統帥扔出了這把手杖。
芬裡爾舉起手甲阻擋這份襲擊,但攻擊的力道卻使他往後傾倒。鎧甲的碎片段自他的手臂上落下,裂成了碎片。
看著這個目的不明,敵我不明的不明的獸人,芬裡爾開口質問道:
“你也是狼族勇士,為什麼破壞我們的戰鬥,難道我們不應該一同戰鬥嗎?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多說無益,我們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起的!”
看到有援兵,聚集的幸存者們發出狂野的歡呼,但布魯特斯卻隻是以嚴峻的懷疑目光看著這個狼獸人。
看來狼族並非鐵板一抉。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誠心誠意地問。
“我不是來加入你們的。”胡狼人內瑟斯啐了一口吐沫,然後把手仗轉到身前,緊緊握住。“我來是要阻止第二次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