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對她又是驚訝又是讚歎,她家郡主差點死了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得,這麼厲害!
定康王爺來是因為聽到些風言風語,王家瞞的再嚴也禁不住人言可畏,他雖然不知道那麼多,但也聽說王瑞林帶了一個女人回府來了,他怕自己閨女受氣就親自來了。
小謝挽著他的胳膊卻報喜不報憂的糊弄了過去,又說自己想家了跟著定康王爺就回了王爺府。
定康王爺對這個女兒是寵愛備至,又是做好吃的,又是給她買了一堆時興的首飾衣服,還把聖上賞的兩張上好的黑白狐皮給她做了兩件鬥篷。
小謝痛痛快快的帶著王爺老爹逛了一天街,又舒舒坦坦的回王爺府讓王爺給她找幾個伶俐忠心的丫鬟婆子和小廝。
如今謝婉儀在王家就鶯歌一個忠心的丫鬟,她要把她院子裡的人都換成自己人。
王爺二話沒說把自己最得力的人手都給她了。
她怕冷,王爺府裡的地龍就燒的熱熱的,她躺在大廳的小榻上熱的出汗,吃著鶯歌給她剝的桔子,昏昏欲睡的睡著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黑才醒,連個夢都沒做,外麵竟是不知何時下起了雪。
“婉婉這一覺睡的,還打呼呢。”王爺坐在她旁邊摸了摸她睡炸起來的發絲笑道:“爹好久都沒這樣陪你一整天了,最近很累吧?嫁給人家做夫人做兒媳是很不容易的,爹明白……無論怎麼樣你受了氣就告訴爹,爹就算病躺在床上也會跳起來替你出頭。”
小謝又想笑又心酸,王爺頭發已經斑駁了,也是一把年紀了,就這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寵在掌心裡卻被王家這麼作踐,她能想象到原劇情裡謝婉儀跳樓死後老王爺該是多難過多憤怒,剝了王瑞林的皮都不解恨,可最後還隻是逼的王瑞林黑化,成為王瑞林翻身的炮灰。
“爹你放心。”小謝握著他的手笑道:“誰也休想欺負我。”
王爺笑了笑道:“行了,快起來吧,你夫君來接你了,早在外間等著你了。”
王瑞林居然來接她了?真是稀奇,在原主的記憶裡王瑞林沒有陪她逛過一次街,娘家也幾乎是她一個人回來,她還替王瑞林解釋說朝中有事要忙。
小謝起來到外間果然瞧見王瑞林沉著臉坐在那裡等她,聽說等了一個多時辰。
她也沒說什麼,與他父親告辭帶著那一群手下和一大堆的首飾衣服上了馬車,臨上車王爺還又塞給她兩件鬥篷,一黑一白,毛色罕見的漂亮。
小謝裹了一件白色的,格外的暖和。
王瑞林與她同一輛馬車,沉著臉欲言又止。
小謝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她不想聽,所以在他開口之前吩咐車夫道:“停車,我換另一輛馬車。”
“你乾什麼?”王瑞林蹙眉攔住她。
“我還有點事要去辦,夫君就先回府去吧,我辦完事就回。”小謝起身要下馬車。
王瑞林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你要去辦什麼事?”
小謝低頭看了一眼他的手,他倉促的就將手縮了回去,“祖母讓我來接你回去,有什麼事一起去辦了好回府。”
小謝笑笑道:“算了,你還是彆和我一起去了,免得又生氣。”說完也不看王瑞林臉色就下了馬車。
王瑞林剛要賭氣先行回府,就聽車外小謝道:“去陸遠陸大人府邸,我給他送個謝禮。”
謝婉儀!
他猛地挑開車簾就要跳下車,可小謝的馬車已經在他眼前策馬揚鞭而去,氣的他一掌擊在馬車框上,手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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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天色儘黑,外麵的雪還在下,這場初雪來的格外早,落了一院子細細絨絨的白。
陸遠坐在書房中瞧著窗外發呆,就聽見下人稟報說,王夫人帶了謝禮來拜見。
又是她?
陸遠放下書卷命人請她進來,不過一會兒他就聽見了腳步聲,下意識的側頭就瞧見窗外的細雪中,她披著白色狐絨鬥篷朝他走來,凍得微紅的鼻頭,白的發光的臉,在窗外瞧見他對他歪頭一笑。
他忽然恍惚了一下,宛若夢中,她一身雪白,神仙一般的對他笑……
“陸大人?”走神之中她已經走進書房,在他桌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陸遠回過神來向後一躲,有些心煩的道:“你怎麼又來了?可是找到證據了?”
小謝委屈的撇嘴道:“你就這麼不願意瞧見我?”
陸遠冷笑道:“你我最多也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沒有必要無需見麵,王夫人。”他加重了王夫人三個字,就見她亮亮的眼睛暗了一下,苦笑著將一個包裹放在他桌子上。
“我明白的。”小謝道:“隻是今日突然下雪,天冷了,我得了一件上好的鬥篷,想著你說不定會喜歡,就拿來給你,是謝禮。”
她細白的手指打開包裹,是一件毛色上好的黑狐鬥篷,“謝謝你救我,也謝謝你……願意幫我。”她對陸遠笑了笑,有些局促的收回手道:“那……我就告辭了。”說完轉身要走。
陸遠瞧著她一身雪白,身上的白狐絨鬥篷那樣的相似,幾乎和曾經溫暖過他的那件一模一樣,沒忍住的開口道:“王夫人。”
“恩?”小謝回過頭去。
陸遠喉頭動了一下道:“我喜歡你身上那件,不知可否……把那件送給我?”
小謝頓了一下,臉忽然就紅了,“係統,有沒有大反派男二的好感度進度條?他是不是快能睡到手了?”
係統:“……宿主請不要自作多情。”
“他都想穿我穿過的衣服了,四舍五入就是想和我赤身裸體睡覺了。”小謝非常的肯定,低頭含羞帶臊的把鬥篷解掉,被冷風吹的顫了一下遞給陸遠,“陸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彆說一件鬥篷,你要什麼我都在所不辭。”
陸遠接在手裡,“多謝,這件黑色的王夫人穿上吧,我差人送你出去。”
小謝見他下逐客令了,也沒有操之過急,披上黑色的鬥篷就告辭離開了。
那書房裡的炭火燒的再旺,仿佛也暖不了。
陸遠在安安靜靜的書房來將臉慢慢的埋進了那件白狐絨披風裡,那上麵還有她的體溫,帶著一股清淡的香,讓他心慌意亂。
這麼多年了,令他感到溫暖的隻有大雪中的狐仙姐姐,他找了那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佩茹,可他的狐仙姐姐怎麼會丟下他和彆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