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走!”
陸遠在天光微亮時從那夢中驚醒,他抱著一團白狐絨翻身從那榻上下地快步走到了書桌前,那上麵還鋪著一張未畫完的畫,畫著一個沒有臉的小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披著鬥篷站在雪地裡 ,他慌張的提筆卻僵在那畫卷之上,始終也補不完那張臉……
睡夢中的那張臉仿佛一團霧氣一般,在他醒來那一刻瞬間消散,怎麼也記不起來,他記得的隻有,她很白,睫毛很長……和記憶裡王佩茹十二歲的模樣重重疊疊,似乎是一個人,又似乎又不是……
他有些頹然的癱坐進身後的椅子裡,撐了撐發燙的額頭,怎麼回事……最近似乎要記起從前的事了,但為什麼他總會覺得佩茹與他想起的那些記憶裡,他的狐仙姐姐難以重合……
怎麼會?
“疏風。”他沒有將額頭抬起來。
他的手下應聲進來跪在他的桌前,“大人。”
“派去佩茹身邊的人可有回話了?”他聲音暗啞,“我命她查的,可查到了?”
“回大人,那婆子來回話說王小姐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十分謹慎,貼身事物隻讓她的心腹丫鬟秀和伺候,至今仍沒有機會確認王小姐右腿是否有傷疤。”疏風答道。
那小室中一片沉寂,他托著額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半天才開口道:“雪野圍獵準備好了嗎?”這次他一定要找機會讓佩茹下場圍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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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日一直在下雪,小謝每天照常的吃飽喝足晚上孵蛋,早上在王老太太那裡用過早飯之後要麼出府逛街,要麼回王爺府陪她父親,把老王爺高興的啊,一早起來就備著好吃的等女兒。
女配的幸福值兩天上到了三十,其實謝婉儀想開點彆管那對渣男賤女每天過的彆提多舒坦了。
混了兩天混到了雪野圍獵,每年初雪過後聖上就會舉辦一場雪場圍獵大賽,把王親貴戚、重臣家眷聚在一起熱鬨熱鬨。
王瑞林是朝中新貴自然在邀請之列,聽說去年圍獵王佩茹大出風頭,被封為京都第一才女。
小謝從女配的記憶裡大致了解了一下,原來去年謝婉儀就已經覺得王瑞林待王佩茹格外不同,甚至為了王佩茹幾次訓斥她,謝婉儀鬨了幾次乾出了給王佩茹相看婆家的蠢事,激怒了王瑞林差點休妻,最後鬨得王爺出麵,就有了王瑞林想攤牌,王氏哭求王佩茹勸阻,王佩茹被逼第二次徹底離開京都回老家的戲碼。
可女主到底是女主,隻是離開了幾天,就在雪野圍獵閃亮登場了,王佩茹已六部尚書陸遠陸大人的義姐身份再次回來,驚豔亮相,引的京都萬千仰慕陸遠的少女嫉妒,王瑞林醋意滔天。
那一天王瑞林和陸遠為了爭得頭鹿獻給王佩茹大戰三百回合,王瑞林已男主的優勢僥勝,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要獻鹿給王佩茹,雖說是以表兄妹身份,但謝婉儀哪裡看得過去,就公然質疑了王佩茹的出身,說她不配來這圍獵。
要說女配就是為了襯托女主呢,男二陸遠立刻就站出來做了女主的靠山,說王佩茹乃是他義父陸崢陸老相國唯一的女弟子,論學識京中沒有女子能比得上她。
這就是女主驚豔四方的機會,王佩茹就在聖前與謝婉儀一乾的名門貴女吟詩作對,技壓群芳,被聖上隨口封了個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
“這套路太熟了,雖說以前我做女主時也是這套路,但我做女主可從來不會小三上位還公然碾壓人家原配,又當又立比婊還可氣。”小謝道:“還有這陸遠,可氣死我了!讓王佩茹踩著上位還看不出來,男人果然看不出誰婊!這次還要幫著女主禍害我!”
係統:“請宿主不要辱罵男女主以及男配,您可以選擇本次雪野圍獵不去參加。”
“去!為什麼不去,論婊誰怕誰?”她也是以快穿界敗類著稱的,誰婊得過她,“我今日就要替謝婉儀把這臉打回去。”
她興致勃勃的讓鶯歌將父親給她的那一套胡服拿出來,那猩紅的胡服領子和袖口鑲了一圈白白的狐絨,她穿上腰帶一紮,曲線玲瓏畢現,黑黑的發全高束在腦後,用紅絨緞子係住,像個小馬尾一般,托出她一張白生生的小臉又利落又明媚。
連鶯歌也忍不住讚道:“郡主氣色愈發好了,您好久都沒這樣打扮去騎馬圍獵了,奴婢都快忘了您騎馬時多英姿颯爽了。”
可不是,這謝婉儀當年也是個愛玩愛鬨的小郡主,嫁給王瑞林這樣的書香門第後就收斂了性子學著他喜歡的樣子,賢良淑德,大門不出,可人家還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謝捏了捏她的臉道:“今日本郡主就拿個第一給你開開眼。”
她披上黑狐絨鬥篷歡天喜地的出了門,就瞧見王瑞林帶著王佩茹在等她,王佩茹穿了一身月白,披著雪白的披風看不出半點肚子,氣質脫俗得如天山雪蓮一般。
“陸老相國邀請了佩茹,她隨我們一道過去。”王瑞林解釋一般的道。
小謝過去瞧著她笑道:“陸老相國?怕是佩茹小姐的老相好陸大人邀請得吧?”
“謝婉儀。”王瑞林臉色難看的打斷她。
小謝瞧他一眼道:“你還真是愛戴綠色兒的帽子。”說完扶著鶯歌就先上了馬車,在那車內道:“我就不和你們一道去了,我要隨父親入宮與聖上和皇後娘娘一道過去。”
王瑞林想叫住她,那馬車已疾駛而去。
小謝去了王爺府,她父親老早就等著她了,見她紅光滿麵的回來高高興興的帶她入宮麵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