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的是她胖了許多……修仙之人居然會胖!還胖了許多!這簡直令她恐慌。
她一開始以為葉玄寧下山去個十天半月總會回來的,那時候她就以玄寧仙師不許她飲食拒絕小陸遠的投喂,可沒想到葉玄寧這一去居然去了整整五年!五年啊!她在幻境裡都長到了十五歲!謝丹華都已經情根深種了,可現實裡葉玄寧還沒有抓到謝丹華!葉玄寧絕對是放水了吧!
這五年,她被小陸遠養的怨氣值沒動,但幸福值已經刷新到了百分之六十,她眼睜睜的看著小陸遠從一開始小陸遠從站在凳子上為她笨手笨腳的梳頭玩,到後來站在她背後高出她一頭,手指靈巧的為她梳各種發髻,那鏡子裡映出一張絕美少年的容顏,他這幾年拔高的快,越長越俊俏了,鳳眼琥珀瞳,本就生的白,加上眉心之上殷紅的蓮花印結,愈發襯得邪氣又精致。
他才剛剛十四歲,這些日子就引的雲浮仙山的女弟子紅鸞心動,整日裡找著理由來她這殿閣中看陸遠,不是送衣服就是送鞋子,今日更可氣的是賀桐的小女弟子居然送了陸遠荷包!
那荷包是隨便送的嗎?在古代送荷包就算是定情信物了!賀桐是如何教導他的小弟子的,不好好修仙。
小謝坐在妝奩前有些不高興的把玩著半截烏木梳,時不時拿眼去看鏡子裡認真為自己梳頭的陸遠,這小子低垂著眼的樣子更好看了,她總覺得比上個世界裡的陸大人還要好看一些,又嫩又鮮,就是太招桃花了。
她胡思亂想著手中的梳子就脫手掉到了地上,陸遠在那鏡子裡抬眼望住了鏡子裡的她,輕聲道:“師父今日怎麼了?怎麼看著悶悶不樂的?可是昨夜沒睡好?”他記得昨夜她沒做噩夢啊。
小謝不高興的嘟囔道:“是啊,為師不高興。”
“為何?”陸遠望她,鏡子裡的她容顏倒是沒有半點變化,她已是修仙大成,容顏不老不衰,倒是這些年愈發像個小姑娘了,動不動就生氣。
“為師聽說賀桐那女弟子來給你送荷包了?”小謝與他從不隱瞞,直來直去,“不是為師說你,那女弟子雖是雲浮仙山數一數二的,但你年紀還小,正是進入金丹期的緊要關頭,要把心思都用在修仙之上,談什麼兒女情長。”
陸遠站在她背後將她的發髻挽好,輕輕替她插上玉簪低眉笑了,“師父再為此事生氣啊?”他的手指細細柔柔的撫過她的黑發,“師父為何會為此事生氣?隻是因為怕我會荒廢修仙之道嗎?”
小謝被他手指撫摸的脖頸發癢,虛張聲勢的道:“自然是為了這個,不然你以為呢?”
陸遠在那鏡子裡抬眼看她,“我以為……師父是吃醋了。”
“胡說八道。”小謝扭頭瞪他道:“你這小子愈發胡鬨了,開這種玩笑成什麼樣子!為師……為師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嗎?”她隻是感覺……養大的白菜要被彆的鏟子挖走了一般。
陸遠眼中閃過一絲失落,隨後又笑起來道:“徒兒隻是隨口玩笑,師父彆生氣。”他彎腰將那掉在她腳邊的烏木梳子撿了起來,蹲在地上輕輕當在了她的掌心裡道:“師父放心,徒兒沒收那荷包,日後也不會再與她有任何往來。平日裡那些送來的東西,我也沒有收過,徒兒隻想好好陪在師父身邊,與師父一起——雙雙修仙得道。”
他的手指輕輕碰到她的手掌,熱的像星星之火,小謝慌忙將手掌抽了回來,不知為何他口中“雙雙修仙得道”幾個字令她格外……耳朵發燒。
她慌忙站起了身,攥緊手中的半截梳子不敢看陸遠,“我……為師餓了。”
陸遠望著她慢慢的站起了身,低頭笑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聽師父說您餓了,我以為您已修仙大乘,不知饑餓。”
小謝有一種被戳穿謊言的臉紅羞惱,氣道:“你小子如今長大了敢說師父了!”
“不敢。”陸遠望著她忍不住的想笑,她真的越發像個愛發脾氣的小姑娘了,“我去給師父煮餃子吃,今日是山下的節令叫冬至,應當吃餃子的。”他瞧著小謝紅通通的耳朵故意道:“聽說有句俗言叫——冬至不端餃子碗,凍掉耳朵沒人管。”
小謝心虛的忙摸了摸耳朵,更是生氣,“我們修仙之人不搞這些俗事,為師才不吃餃子!”
口是心非。
陸遠笑著去為她做飯。
小謝坐在房中有些心煩氣躁的,問係統道:“你說……我能睡了陸遠嗎?”
係統:“……宿主,他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
“在古代十四歲就不小了,都能當爹了。”小謝沒有底氣的道。
係統:“宿主,請您記住您這一世是修仙翹楚謝丹夕,他是您的徒弟,您睡了他是不倫之戀,被人知道是會被唾罵的,您不怕,但謝丹夕一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謝坐在那裡忍不住的唉聲歎氣,她養的徒弟太誘人了怎麼辦?
沒一會兒陸遠就端了熱氣騰騰的飯菜來,放在小謝麵前的桌子上,居然是兩碗餃子。
“該做的俗事還是要做的。”陸遠將餃子推給她,“師父幼年就隨師尊來仙山辟穀修仙,想來沒怎麼過過節,如今有我陪著師父,希望每年每個節令都可以陪師父過。”
她在那騰騰的熱氣裡看了一眼陸遠,隻覺得心突突跳了兩下,忙又低下眼去,他又單獨拿了個碟子來,將餃子夾出來涼了一些才盛到湯匙裡喂到她嘴邊,“不燙了,師父嘗嘗看,我新學來做的。”
小謝望著他,如何能忍下心來拒絕他?
她張口就著陸遠的手將餃子吃下,隻覺得罪孽深重,重於泰山,山……山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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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冬至的夜裡竟然悄無聲息落了雪。
小謝躺在榻上抱著魂蛋再次進入那幻境——
幻境之中她已十五了,法術精進,修仙已是衝刺金丹期,正是她第一次下山遊曆。
她與謝丹華一起結伴下山遊曆,本來隻是除幾個小妖就可以了,但謝丹華一心想要做出個大成績給葉玄寧看,結果不聽勸告的闖入了一個僵屍村落裡,招出了一堆的僵屍與魔修。
謝丹華自己受了重傷不說,小謝孤軍奮戰對著幾十個僵屍與五六名魔修,一時不慎被個魔修偷襲了,這下分了心,被一具僵屍一爪子撓傷了後背。
她在那一瞬間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皮開肉綻的痛苦,更可怕的是屍毒入體她開始身子打擺,漸漸失去意識,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僵屍傻兮兮的朝她逼來,幾個魔修笑的邪佞說著,今日可真是走運,雲浮仙子謝丹夕居然落到了他們的手上,這且不是上好的鼎爐嗎?
她在心裡恨死了招惹麻煩的女主!就算她聽到女主掙紮的喊道:“不許動我妹妹!”
她也沒有感動!女主就不能改掉強出頭的毛病嗎!
她意識渙散,感覺到那魔修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臉上,氣的五臟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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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夜裡格外冷,陸遠在自己房中靜坐,忽然聽到隔壁房間裡有人發出痛苦的夢囈聲:“彆碰我……你們這些雜種……”
他猛地睜開眼,翻身下地快步就出了房門,在小謝的門前叫了一聲:“師父?”
無人回應,隻聽到師父痛苦的低喘聲,他一掌震開房門就衝了進去,隻見白紗飄蕩的床榻之上,師父麵色慘白,滿頭滿麵的冷汗,十分痛苦的在掙紮,懷中還抱著那件黑蛋法器。
“師父!”他忙上前,這些年來師父總是做噩夢,有時像是出不來一般的夢魘。
“彆碰我……”小謝在那幻境裡重傷掙紮,脊背一陣陣發疼的趴在了榻上。
“師父彆怕。”陸遠慌忙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掌心裡滿是潮潮的汗水,“隻是夢,師父您隻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我是遠兒,您聽到了嗎?是噩夢您快醒過來就好了……”
她醒不過來,那幻境之中那名魔修的手已經黏糊糊的摸在了她臉上,她渾身發抖的攥緊了陸遠的手,呻||吟一般的夢囈道:“拿開……拿開……”
“拿開什麼師父?”陸遠第一次見她這般痛苦的醒不過來,也是嚇的滿手心的冷汗,“師父我在,遠兒在這裡,您聽見了嗎?彆嚇徒兒……”
那幻境之中,小謝脊背疼的發顫,意識漸漸模糊,就在模模糊糊中聽到有人冷笑一聲道:“區區雜修也敢碰本尊的人。”
她聽到一陣轟鳴聲夾雜著慘叫聲,朦朧的眼前一片血肉模糊,那魔修的手就從她眼前飛濺而去……
那聲音好熟悉……
“魔尊大人!”其他人慌忙拜倒。
她什麼也看不清了,隻聽到一連串的慘叫聲,有人落在了她眼前俯身問她,“小丫頭,你死了沒?”
她還有口氣……還能救活……她掙紮著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袍角,艱難的道:“救我……”
“喲,還活著呢。”那人語氣輕鬆的彎腰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卻碰到了她脊背上的傷口,痛的她眼淚都下來了。
抓緊那人的衣襟哭道:“背……我背疼……”
幻境之外,陸遠急出了一身的汗,握緊她的手問道:“哪裡?師父哪裡疼?”
她握著他的手在哭,可憐兮兮的哽聲道:“背……我的背受傷了……”
“背?”陸遠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她一脊背的汗水,好好的沒有受傷啊,“師父……您的背沒有受傷,您是在做噩夢,隻是噩夢……”
“痛……”她埋在他手掌裡哭著,不住的呻||吟道:“太痛了……我的背受傷了……我要死了……”
“您不會死。”陸遠被她哭的心慌,心中酸酸澀澀,心疼的要命,“不怕師父,您不會死,我……我給您上藥療傷好不好?上了藥您就好了,就不疼了。”
她還在哭,嚷嚷著疼。
陸遠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哄著她道:“沒事沒事,我給您上藥了。”他手輕輕落在她汗津津的脊背上,緩緩的替她揉著背,她的脊背緊繃渾身戰栗,汗水打濕了陸遠的手掌,他不知為何燥熱的出汗,吞了吞喉結乾啞的道:“還疼嗎師父?”
她哭的聲音小了一聲,抽泣喃喃:“輕一點……輕一點……”
陸遠的手難以抑製的顫了一下,她薄薄的單衣已經濕透貼在肌膚之上,他在窗外的白雪映亮的紗窗下可以看到她嶙峋的脊骨和纖細的腰線……他的手掌輕輕落在那肌膚上,慢慢的向下向下……觸摸上了那與臀線相交的細腰之上,“師父……”
窗外大雪落的款款窣窣,像他鬼祟的心事。
他再難克製的俯身一把抱住了她纖細的腰,將滿是汗水的臉貼在了她滾燙的脊背之上,輕輕喘息了一聲:“師父……丹夕……丹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