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皺著的眉頭鬆了一下道:“當然是因為不喜歡啊,還能因為什麼?當然,也因為我已經有了心愛之人。”
在場的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局麵該怎麼下台來。
“是誰?”銀翼統帥有了怒意,“那個人是誰。”
還能是誰?
她望著銀翼統帥得意洋洋的道:“說出來統帥也不認得。”又道:“十分抱歉,我不勝酒力感覺醉了,就先告辭一步了。”說完向眾人一點頭就要走。
銀翼統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還沒有允許你離開。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再次問道。
她不爽的皺眉道:“既然統帥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他叫陸遠,我們早就訂了婚了!”她剛想甩開銀翼統帥的手卻見他臉色一變。
“你說誰?他叫陸遠?”銀翼統帥臉色大變,“他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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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院的真空密室之中,小謝將水晶棺槨剛打開就聽到了係統的聲音:“恭喜宿主,謝微的怨氣值消除了百分之十五,現在是百分之二十五,請您加油。”
“???”小謝愣了一下,“什麼情況?我乾什麼什麼怨氣值突然消除了這麼多?”她明明什麼都沒乾啊。
係統頓了一下回複道:“啊……好像是陸遠那邊替您消除的,銀翼統帥向您求婚,被他當眾拒絕了。”
“!!”小謝驚呆了,“這麼勁爆居然讓陸遠趕上了!”她惋惜的直歎氣,本來隻是讓陸遠變成她的樣子製造一直沒有離開宴會的假象,沒想到居然被求婚了!真想看看陸遠的表情啊!
她忽然醒悟過來,銀翼之前說今晚要給她一份禮物該不會就是求婚吧?變態啊他,等著人家小姑娘到法定結婚年齡就下手!
陸遠拒絕的好!不用管什麼收不了場,反正她也準備收拾銀翼了。
“公主!白薇公主!”撲在棺槨旁的那人一把將口罩拉下,正是那個中州遺部的趙頭領,他激動的掏出懷裡的匣子,打開之後匣子裡麵白薇的星石光芒大漲,紅光一陣陣的發散開來。
“怎麼樣?她要複活了嗎?”小謝走了過去,低頭去查看白薇,隻見她白色紗衣之下的胸口位置在一閃一閃的亮著微弱的紅光,“她胸口怎麼回事?”
“公主?”趙頭領又叫了兩聲,見她還是沒反應,著急的問道:“是不是該把星石放在她身上?”
“我怎麼知道。”小謝拿過他手中發光的星石道:“試試看,看看是不是放在她發光的地方。”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撥開她的白色紗衣,將把發光的星石輕輕的放在了她的胸口,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她冰涼的肌膚,就在那一瞬之間她胸口微弱的紅光像是收到吸引一般竄上她的手指,蛇一樣將她整個手臂吸了下去,她身子一晃被迫的按在了白薇的胸口之上,觸電一般有什麼東西瞬間就從手臂流入她的四肢百骸直竄入大腦之中——
許多的記憶碎片如果海嘯一般將她吞沒,白薇的記憶,那上一世白薇的出生,白薇的成長,白薇被迫成為祭品……白薇和陸遠在山中的日日夜夜……
白薇親手將陸遠封印,她站在那廟中將陸遠的記憶在他腦海中封印,哭著跟他說:“不要怕我很快就來陪你……等我們再次醒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那麼多那麼多的記憶幾乎要將小謝擊垮,她腦子疼的宛如刀割,卻無法將手從那遺體上分開,她疼的悶叫出聲,撐不住的一頭栽倒在了白薇的身上……腦子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急著叫了一聲:“係統對銀翼使用迷魂藥!”
她這是解除了白薇的記憶封印,那陸遠那邊……也和她一樣嗎?一定要先讓陸遠安全脫身……
“謝姑娘!”趙頭領嚇懵了,看著那紅光將昏迷的謝微托起,托在半空之中,一絲絲一線線的鑽入她的額頭,在她的額頭結出一朵薔薇花印,他呆愣愣的僵在那裡雙腿一軟的跪了下去,“公主……”那是公主出生時顯現的印結,公主曾被寓言是中州的希望,與生俱來封印之能,謝微居然真是公主轉世,而公主所說的歸來之日,原來不是什麼複活,而是將她前世的記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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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之殿宴會廳中,已是一片大亂。
謝微在拒絕銀翼統帥之後,突然頭痛起來,失控一般甩開銀翼統帥撞到了桌子,一頭就往地上栽倒。
而銀翼統帥在伸手去抱她時,毫無預兆的昏了過去。
這下現場登時炸了鍋,老將們迅速命人找醫生來救治統帥,而白星辰就趁著這混亂將昏迷的陸遠打橫抱起,躲開人群就跑了出去,彆現原形啊!離開這裡再現原形!
卻好險的在他跨出殿門的一瞬間懷裡的謝微變成了陸遠,他慌忙背過身去,單手摟著陸遠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了他臉上,再次抱著他快步跑出了白銀之殿,攥緊機甲營的車就道:“上校喝多了,回機甲營去。”懷裡的陸遠渾身滾燙,跟發高燒一般,怎麼回事?這是……姐姐複活了嗎?
他心急如焚,卻又束手無策,謝微那邊可一定不能出事啊,一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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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疼了,疼的她渾身發抖,小謝感覺那記憶要將她碾碎了,她聽見一個人在哭。
是白薇,在那祭台上害怕的哽咽起來,祭台下的老臣就忙對她道:“彆哭,公主一定不可以哭,要誠心誠意的祈求白澤大人救回您的父親,我們中州的領袖,中州不能沒有他。公主要勇敢一些,將自己獻給白澤大人,您是中州的公主,這是您的使命,現在中州唯一的希望就是您了。”
她站在那祭台之上慌忙止住哭聲,輕輕跪了下來,對著那孤冷的月色哽咽的祈求,卻害怕的忘記了剛才教過她的祈求語,隻好顫巍巍的道:“白澤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的父親,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怎麼求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在那裡忍不住的掉眼淚,就聽見大風將所有的蠟燭燈火吹滅,隻剩下微弱的月光。
她聽見了驚呼聲,慢慢的睜開眼,就瞧見月色下有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落在了她的眼前,她在那月色之下看到一張絕美的臉,他湊過來勾唇一笑問她,“你就是我的祭品?”
那哭聲一直一直在腦海裡響著,白薇這一生哭的次數屈指可數,幼年時在祭台上,長大後求陸遠讓自己看一看家人,戰爭爆發後在屍骸遍野的街頭,和親手封印陸遠之後……
還有一次是在她父親的床前,她父親病重在床,她拒絕了銀翼的求婚,那戰爭剛剛爆發,她第一次在父親麵前泣不成聲。
她說:“我也想有權利選擇一次自己想要的生活……身為中州的公主也不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已經為中州獻出過一次自己的命了不是嗎?我的命是陸遠給我的,你們已經把我獻給了他不是嗎?為什麼一定要我舍棄他?不然就要成為中州的罪人……為什麼?我從沒有做過一件壞事……”
她的父親跟著她一起掉眼淚,他的無能讓自己的女兒一再犧牲,他在第二天托著病體要登上戰場。
白薇忽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是在逼死自己的父親。
她在那天夜裡坐在月色下對陸遠說,她此生最後悔的兩件事,一是生為中州公主,二是求他帶自己回來。
…………
那記憶太難過了,難過的小謝一直一直在掉眼淚,不知道是自己在哭,還是白薇在哭,太痛了,太痛苦了。
有個聲音突然出現,奇異的溫柔,“彆怕,這是你自己的記憶,不要抗拒它……記起來吧。”有隻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她疼痛的腦袋奇異的緩和了下來,漸漸不疼了,她聽見那人對她道:“我將痛覺為你去掉,你不要在哭了好不好?”
那聲音……是神祭大人的聲音,卻又像是陸遠的溫柔。
有人輕輕的親了親她滾燙的額頭,歎聲對她道:“這次你可以自己選擇,你想要的人生,謝款款。”
謝款款,她的名字,隻有神祭大人記得她的名字,神祭大人……在對她講話?這麼這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