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沒向陸遠透露,怕驚擾了他,此來隻是為了看看陸遠,也沒有多留便從那屋中退了出來,讓陸遠好好休息。
小謝躲在那裡心亂如麻,怎麼回事?是她……認錯了陸遠?不可能,祭司絕對是陸遠,她不會認錯,那這世上有兩個陸遠?
她看著段長風送陸青雲離開,那門口一個人也沒有,四下寂靜無聲,那扇門緊閉著,她起身朝那扇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站在那門前竟然有一瞬間遲疑,像是不知道那扇門之後是怎樣一個局麵在等著她。
這一遲疑,屋裡的人卻聽到了聲響,問道:“是師父嗎?”
她聽見腳步聲,下一瞬有人將門拉了開——
她見到了陸遠,站在門內她的對麵,隔著幾步的距離,那個蒼白的稚氣的,眼神單純的望著她,詫異的輕輕皺了皺眉問她,“這位姑娘,你是……誰?是師父的朋友?我怎麼從未在穀中見過你?”
他不認得她,是啊,這一世這個時刻下的陸遠並不認得謝嬌,他們素未謀麵。
小謝僵在那裡望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與他說些什麼。
“姑娘?”陸遠又叫了她一聲。
“宿主,段長風正在趕過來。”係統提醒她道。
小謝如夢初醒一般,低聲對陸遠道:“我叫謝嬌,日後你會認得我的,不要告訴彆人見過我,包括你師父。”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那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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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回到自己的屋中,小藥童已經在著急的找她,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就瞞了過去,剛剛在屋子裡坐下沒多久,就瞧見窗外祭司從那杏花樹下走了回來。
他穿著黑衣,在陽光下愁眉不展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謝望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將那手指攥緊了又鬆開,她決定不再多想,她總會得到答案,她知道隻要進入幻境就能找到答案,但她……有些不想這麼快知道了,當務之急是先將陸君清除掉,男女主劇情走下去。
他推門進來,一臉的憔悴,瞧見她坐在那裡眉頭就鬆了一下,問道:“吃藥了嗎?”
小謝點了點頭,望著他試探性的問:“祭司大人去哪裡了?段醫仙找你是什麼急事嗎?”
他不動聲色的坐了過來,再次取來桌上的藥膏,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的扭了過去,瞧著她耳朵下的脖頸上那道新疤痕,又皺了皺眉,“這道疤太明顯了,要勤擦藥,我若是不在了,你也要記得每日三次塗藥膏,段醫仙所配的藥膏祛疤十分有用。”他手指沾了藥膏,輕輕柔柔的替她塗在了疤痕上,又道:“要記住。”
那藥膏涼涼的,被他的手指一頓頓揉熱了,小謝瞧著那窗外的杏花問道:“你為什麼會不在了?你要去哪裡?”
他的手指頓了頓,隨後又道:“怎麼還想賴我一輩子?少做夢了,你便是為我受的傷,也不能讓我照顧你一輩子不是。”
“為什麼不能?”小謝扭過臉來看他,不知道為什麼眼眶就紅了,“我瘸了你就得對我負責照顧我一輩子。”
“胡說八道,你那腿再養幾日就好了,哪裡就瘸了。”祭司不喜歡她這樣說,“少胡說。”況且有人會替他照顧,會比他照顧的更好。
小謝還待要問,那門外就有人道:“祭司大人,您的馬備好了。”
“你要去哪兒?”小謝忙問。
祭司神情淡淡的道:“教中有一些事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我隻回去兩三天,馬上就回來,你且在這裡養傷 ……”
“是為了陸君清之事嗎?”小謝直截了當問道:“正派要圍攻修羅教是不是?”
祭司眉頭一蹙,“誰告訴你的?”
“這些事滿天下都知道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小謝搪塞過去道:“我也要一起回去,此事關係到我的名譽和輕塵妹妹,我定要回去自證清白。”
“我會替你解決,你留在穀中養傷,哪兒也不許去。”正派圍攻修羅教說不準會出什麼事,她腿都沒好利索,回去什麼回去。祭司又抬手要去替她擦藥。
卻被小謝躲了開,她忽然就生氣了,氣的想發發脾氣,隨手就將那桌子上的藥膏瓶子從桌子上給推到了地上,“你管得住我嗎?”
祭司被她這一番舉動搞的愣了一下,瞧著掉在腳邊的小藥瓶,又看她,“行啊謝嬌,養傷倒是養的脾氣見長了,竟敢跟我摔東西了,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他語氣剛一重,抬眼就見小謝的眼眶一紅,眼淚就包在了眼眶裡,可憐巴巴的盯著他。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看著她那副樣子,哭笑不得,“怎麼又……謝嬌你這是怎麼回事?養傷以來非但脾氣長了,倒是還成了眼淚包,一不如意你就往下掉眼淚。”
小謝一低頭眼淚就真的掉了下來,委屈的道:“還不是因為祭司大人嗎?我都習慣了你照顧我,如今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讓彆人照顧我,我不習慣……”
他覺得好笑又十分喜歡她這樣的依賴感,彎腰將那腳邊的藥瓶撿了起來,歎氣道:“好了好了,你要一同回去便一同回去吧。”免得她又生出什麼鬼心思來偷偷回去,更不讓他安心。
小謝那眼淚一下子就收了住,“那我們就趕快動身吧!回去好好收拾那陸君清!”
係統:“……”演技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