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黑化的陸遠第一次出現,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出現過,直到陸遠長大,遇到謝嬌,後麵又發現了陸遠家破人亡,謝嬌親手殺了他師父,陸遠親手殺了謝嬌之後自儘在謝嬌的屍體旁,陸遠重生了,重生回了他的十六歲,遇到謝嬌之前。
而那個黑化的他也再次出現了,依舊是在深夜,陸遠睡著之後,他操控著陸遠的身體醒來,做出一些很反常的舉動——神出鬼沒的跑到修羅教外,調查謝嬌。
段長風撞見了三次,攔下來他兩次,他與陸遠完全相反,他陰冷又惡毒,甚至想要偷段長風的毒藥下在修羅教的飲水之中,將修羅教全部毒死。
可白天的陸遠又一切正常,他隻在黑夜陸遠睡著之後才會出現。
段長風一開始以為陸遠是被什麼臟東西附體了,想儘辦法來困住他,後來是他疲於周旋自己向段長風坦白,他是陸遠的“惡念”,他出現隻是為了殺掉一個日後會害死陸遠的謝嬌,保護陸遠,隻要殺了謝嬌他就會自動消失,要段長風給他時間。
段長風無法容忍他操控陸遠的身體去做那些陸遠根本不會做的惡事。
他就告訴段長風,隻要為他找來一具身體,他也可以奪舍重生在彆人的身體裡。
段長風查遍古籍發現他所說的奪舍就是‘借屍還魂’。
而剛好修羅教的祭司被仇家重傷,送來求醫,但傷勢太重,送來就已經死了,連臉和身體都被仇家劃花了。
段長風沒有其他破解之法,他又答應隻要除掉妖女謝嬌他就會自動消失,所以他就按照他所說的方法讓他借屍還魂在了那具祭司的屍體裡,又為他療傷,換了一張臉,想來想去不知該換誰的臉,就為他換上了阿遠的臉。
那之後他就用祭司的身份重新回到修羅教,收謝嬌為徒,終日帶著麵具。
可段長風又發現了新的問題,仿佛這個世上隻能存在一個陸遠,在陸遠醒來時,祭司就會陷入昏死狀態,而令他醒來的方式就是讓陸遠昏睡。
而他那邊遲遲沒有下手。
他身為修羅教祭司,又是謝嬌的師父,他不止有一次兩次除掉謝嬌的機會,可那謝嬌才那麼小一點,他一次又一次的按下了殺意,想要給她改過自新的機會……
那後麵的劇情信息小謝已經看不下去,她想起祭司曾對她說過:“你知不知道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
她站在那裡哭的更加厲害了,厲害的係統忍不住開口道:“您彆哭……他或許以另外一種方式等著與您相遇,你們還會相遇的。”
是嗎?在哪裡相遇?又怎麼再來相遇?
段長風被她哭的眉心直跳,剛想嚇唬住她,卻聽那小藥童急慌慌的從屋子裡跑出來道:“醫仙醫仙不好了!阿遠大哥他……他後腦勺突然流血了!”
“什麼?”段長風一驚,也顧不上小謝慌忙就奔進了那屋子裡。
小謝僵在原地,沒一會兒就聽見了屋裡傳來了陸遠的慘叫聲,她心頓時一揪沒多想的也跟了過去,剛站到屋門口就看見那榻上昏迷不醒的陸遠正在激烈的掙紮抽搐。
段長風將他翻過來按在榻上心就驚了,他的後腦勺滿是鮮血,而那流血的地上正是他用銀針封住的地方……而三根銀針全部出來了,掉在那被褥上的一灘血跡中,“怎麼回事?誰動他了嗎?”這銀針怎麼會突然被|拔|出|來!
“不是我不是我!”小藥童慌忙就道:“我方才進來打掃就聽見阿遠大哥在那裡悶哼,過去一看就看到他……他在流血……”
段長風自然知道不會是他,這銀針隻有他知道在什麼地方,除了他沒有人能找到,可如今……是阿遠自己抗拒它,將它排出了體外嗎?
“都出去!”段長風顧不上那麼多,喝她們都出去。
小藥童忙就退了出去,推開小謝“哐”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小謝就站在那門外聽見屋裡傳來一陣陣慘叫聲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屋子裡沒了任何聲響。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段長風在裡麵命人端水進來。
小謝看見小藥童端著熱水過來推門進去,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陸遠醒了……
她僵在了那門內不遠,看著榻上呆愣愣坐著的陸遠,他臉色好白,眼神呆滯,不知在發什麼呆,段長風坐在他身後正在為他擦後腦勺的血跡。
等段長風將那傷口包紮好了回過頭來看見站在那裡的小謝問道:“你這小姑娘怎麼進來了?怎麼還沒走啊?”
小謝呆在那裡看陸遠,叫了一聲:“陸遠。”
榻上的陸遠頓了一下,遲緩的扭過頭來看向了她,隻見她站在那裡眼眶發紅的噙著淚水,啞聲問她,“你……還記得我嗎?”
那話問出口,她就難過起來,她還在抱著一線的希望,希望祭司沒有消失,而是回到了陸遠的身體裡,和陸遠共存。
陸遠望著她輕輕的皺了皺眉,許久許久才道:“你……說你叫謝嬌,不讓我告訴彆人,是不是?”
她曾在他的臥房之外和他會過麵,低聲告訴他,她叫謝嬌,不要告訴任何人見過她……
他不是祭司,他就是那個傻乎乎的陸遠。
小謝的心輕輕的一沉,卻在眼淚落下來時又提了起來,望住陸遠猛地上前一步,“你還記得我們在你門口見過麵?”
他被問的愣了一下,皺著眉歪了歪頭道:“我……不該記得嗎?”
他記得,他居然還記得這個會麵,如果是祭司消失之後他所有的存在痕跡被消除清零,那她墜崖後被祭司救來醫仙穀就沒有發生過,段長風沒有見過她,可為什麼陸遠他還記得,他記得祭司存在時的這段過往,記得他們這個會麵。
她幾步衝到他麵前,走的太急膝蓋一下子就撞在了榻上,撞的她兩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那對麵有雙手就慌忙托住了她。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痛的眼淚直掉,“是你對不對?你……沒有消失是不是?你……你和陸遠一起醒過來了是不是?”
他靜默的望著她不回答。
她心慌的要命伸手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哭著問他,“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你怎麼會不見呢?你明明還活在我的記憶裡……怎麼就不存在了?”
她聽見一聲輕輕的歎息,那雙手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背上,他無奈的道:“你怎麼還是這麼愛哭?”
她僵了一下滿臉淚水的去看他,隻見他虛弱的對她笑了笑,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淚,“不許再哭了,眼睛腫的像個核桃。”
她不敢確信的望著他,又問他,“你是陸遠,還是祭司……”
他衝她眨了眨眼,轉頭對段長風道:“師父能不能讓我單獨和這個小姑娘談談?”
段長風已是一頭霧水,他的徒兒陸遠什麼時候認識這個一個小姑娘??卻還是起身出了屋子,在門口囑咐他道:“不許亂來。”將門關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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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迫不及待的又問他,“你是祭司大人對不對?”
“不。”他將她扶坐在了榻上道:“我是陸遠。”手掌下意識的落在了她撞在榻上的膝蓋上,慢慢的揉了揉。
“你一定是祭司!”小謝捧住他的臉扭過來,望著他的雙眼,“你是對不對?”
他忍不住笑了,“你不是那麼聰明嗎?為何這都猜不出來?”
她腦子哭的一片混亂,根本沒在想事情。
係統開口道:“宿主冷靜下來,不要丟了您快穿第一的顏麵,您可是一直保持智商到現在,要是現在栽了會被人說人設崩壞的!”
小謝抽了抽鼻涕,抬手擦了擦眼淚,對,她可是快穿界第一渣女,她理智,她不能被兒女情長衝昏了頭腦讓她的智商掉線了,她聰明,她很聰明。
她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銀針忽然就悟了,“銀針!如果陸遠沒有黑化為什麼還會用銀針?所以……就算改變了陸遠那一夜殺了他母親的事件,他也……還是黑化了嗎?”
他望著她愁腸百結的歎了口氣,“我黑化一直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你。”
小謝恍然大悟,就算改變了陸遠的那一夜,他沒有親手殺了他的母親,也無法改變他是舒雪兒子的事實,那就沒法改變陸青雲圍攻修羅教殺死舒雪和謝秋,那謝嬌就還是會為師父報仇,會劫走陸輕塵,那所有的情節還是會照常發生,陸遠還是會為謝嬌重生黑化。
她忙問係統:“我沒有打亂現世的情節對不對?陸遠的身世依舊是他的軟肋,陸君清也還是會抓住這個軟肋威脅段長風的,如今的陸遠依舊是重生黑化後的陸遠,不同的是他還記得我,記得全部,他沒有附體在祭司的身體裡,而是被段長風用銀針封在了陸遠體內對不對?”
“對的宿主。”係統欣慰道:“您的智商果然還保持在線,您隻是改變了他的黑化值,但陸遠依然是重生的,隻是這次他黑化的時間變為了陸遠重生後,遇到謝嬌之前,並且沒有黑化多少,被段長風用銀針封在了陸遠體內。而此刻,他又因為您的到來解開了銀針,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