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方世明驚訝了。
很快她的手就伸了出來，遞過來三張一元的鈔票。
林遠抬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正在說笑的薑尚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薑尚白，給我一個假地址，自己倒跑到這裡來喝咖啡，也不知道通知一下！我倒要看看，你喝的什麼咖啡，有沒有我家的外賣好吃！”
方世明下定了主意，原本的被動消極瞬間變得主動積極起來，忽然間，他的目光看向右前方，那裡有一家超市。
一四九.二八.七一.二五一
有的甚至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死死地盯著林遠和方世明。
好像連殘破的身體都恢複了幾分活力。
林遠大踏步走了過去，還毫不客氣地抱怨起來。
林遠一臉的氣憤，但踩著共享單車的腳卻沒有停下來過。
他將外賣放到桌前，眼神中有些不舍。
林遠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我算是明白了，這什麼腦膜炎不但會致死，還會致幻。走吧小方，這兒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是我們都被傳染，那可就真的麻煩了啊！”
可裡邊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人。
穿越前經曆的那場涉及全國，甚至是全球範圍內的疫情，也不是真的把所有人完全鎖死在家裡。
這反倒是把林遠給嚇了一跳，不過他沒有生氣，目光在薑尚白和方世明身上轉了好幾圈，沒有開口說話，明顯是看好戲的神情。
如果不看腦袋的話，那絕對是無數宅男的夢中情人。
“免貴姓方，方世明。”
說著，林遠便將外賣遞了過來。
現在離開了那片區域，似乎一切又恢複了正常，可卻又正常得十分不正常。
送外賣這事情簡單、方便，基本上就是程序化的工作，還能和很多人接觸，相信對培養這孩子的生活能力有幫助。
沒錯，這個自稱是薑尚白的家夥是一個女子，她的相貌姣好，身材也很不錯，在修身的總部負責人製服的襯托下，顯得玲瓏有致，更是帶著明媚而友善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友好。
“薑尚白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點餐，不會是在進行什麼秘密任務吧？也不對，要是秘密任務的話，肯定不會叫外賣的。”
他的心裡有無數吐槽的話想要說出口，可形勢比人強。
不過腦子有問題，也做不了什麼有技術含量的活。
林遠這次過來，也有這層原因在裡邊。
“太好了，你給薑警官打個電話，問下他到底在什麼地方。”林遠揉了揉眉心。
兩人離開之後，趴在地上的女人掙紮了起來，而她的腦袋則是迅速地腐朽，很快便爛得不成樣子，就好像已經死了好幾年一般，這具身體也徹底地安靜下去，沒有了動靜。
“柳青青”麵色凝重，可隨後又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我還有時間可以等。”
“什麼聲音？”
林遠疑惑回頭，視線卻被方世明擋住了大半，隻能看到女子趴在地上的下半身。
林遠坐在共享單車上，單腳踩在地上，看著麵前的場景，一臉的疑惑。
他甚至想過無數種酷型，要將這個背叛自己，甚至是謀奪自己基業的混蛋扔進地獄裡去折磨。
“薑警官，我可找到你了！你說你給個地址也不正確，還把手機也給丟了，這不是折騰人嘛。”
整座城市安靜得有些詭異。
“洗耳恭聽。”
方世明冷笑連連，而聽到這個名字，薑尚白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可林遠卻很滿意這一幕，“看來是我誤會了，這座城市的疫情太嚴重，已經有官方工作人員進行了管控。剛才那兩個女人，應該是偷偷跑出來的，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點外賣的薑尚白不知所蹤，衣服和手機都被陌生女人拿走，該不會是消費之後沒有錢結賬，才拿手機和衣服抵債吧？
薑尚白疑惑地回過頭來，見到是林遠之後頓時露出了笑臉，“原來是店長啊，你來得正好，一起來喝一杯咖啡吧。還有這位……大猩猩兄弟，你是店長的新員工嗎，幸會幸會，你貴姓啊？”
現在這情況，在林遠的腦海裡也和那一幕重合了起來。
和其它地方不同，這家超市並不冷清，反而人來人往，顯得十分熱鬨。
倒不是怕了這座城市裡的鬼，隻是離開林遠太遠，會無法壓製住自身的厲鬼複蘇。
走出破舊大樓，林遠摸了摸包，突然問道：“小方，你有手機沒？”
林遠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行，走吧。”
致幻？
就那一次的消費，比起那一天總部聚餐的消費也少不了多少，妥妥的大款，而且是願意花錢的那種。
嗒！
嗒嗒！
唯一的相同點是，它們都十分地鮮活，就好像是剛剛采摘下來的一樣。
女人笑著接了過來，依然是那句話：“我就是薑尚白。”
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他們出現的那一刻，視線中的進出超市的人們全都停了下來，身體沒有動，但腦袋卻是詭異地轉動起來。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拿工作服抵債啊，工作不想要了？
共享單車騎在寬敞的雙向六車道的大街上，明明是最繁華的市中心，大道上卻連一輛行駛的車都沒有，甚至連一個行人都沒有。
林遠猛地停下話頭，看了一眼方世明後，便坐上了共享單車。
“好，那……我們去哪裡？”
方世明指著四樓窗口的方向，“店長，薑警官就在那裡，在那兒喝咖啡呢。”
我啊，還真是一個好人啊！
林遠把一切都思考到了，甚至有些感動了他自己：
隻是……
“算了算了，管你們誰是誰啊，反正外賣我送到了，給錢吧。”林遠擺擺手，他對薑尚白的嗜好沒什麼興趣，隻要彆耽誤自己賺錢就成。
“看來應對大範圍的疫情，基本上的手段都是一樣的。不過也對，畢竟這的確是最佳的選擇。”
從這裡看過去，赫然便是薑尚白，他正喝著咖啡，對著對麵的說著什麼，似乎十分開心的模樣。
那自稱薑尚白的女子點點頭，在懷裡掏了起來，“三塊錢是吧，我馬上就給你。”
方世明眼中的冰冷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是憐憫。
“有人嗎？薑警官？”
索性，閉嘴就好。
可這房子都要拆了，哪裡還需要做什麼二次裝修啊，浪費錢也沒有這麼浪費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
這是……外賣？
疑惑間，方世明看著林遠那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表現，哪怕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也依然是嘴角抽搐個不停。
兩輛共享單車騎到了超市門口停下，林遠目光掃過，看到了超市旁邊的一個麵對街道的電梯，便走了過去。
明明之前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沒有手機的缺陷，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去完成。
難道，是失憶症的影響？
林遠想了好一陣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懶得再想，把共享單車推到一邊放好後就拿起了籃子裡的外賣盒，“走吧，我先帶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如果再過幾個月，這條小路也會消失，變成一條現代化的柏油路，徹底抹去這片老城區的痕跡。
電梯很快來到四樓，林遠走了出來。
右手這一邊就是301，門還大打開著，林遠疑惑地走了進去，“都要被拆樓了，還在裝修？”
這座城市太過於詭異，尤其是剛才那片區域，明明是大下午，豔陽高照，可那片小區附近卻是充斥著大量的濃煙，甚至連天空都看不到。
因為薑尚白……除了腦袋還是薑尚白之外，脖子以下卻是一個女人的身材，還穿著性感的吊帶衣和短裙。
“不，我沒有機會了。”
林遠：“……”
略微掃看了一眼，附近還有很多警戒線之類的東西，隻是現在沒有人看管，否則的話在之前的路口他的共享單車就會被攔下來。
算了，不管了！
老城區內有很多建築都被拆掉了，但還剩下一些建築沒有拆完，有些也隻拆了一半，那一棟樓房殘缺了一片，搖搖欲墜的樣子，看上去有些危險。
說起來，總部這些人還是挺窮的。
“應該是犯病了吧。”方世明隨意地解釋了一句。
薑尚白的身體漸漸放鬆，警惕道：“你真的不是過來找我報仇的？”
方世明冷笑道：“現在的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