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脈隻不過是掩飾，是用來演給“店長”看的，免得讓他的認知出現衝突和混亂，引出所謂的新人格。
這也說明了，他所搭脈的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類，不具備任何的靈異力量。
這筆錢花得很值，因為不僅僅是鬼火達到了死機的程度，就連他那具被厲鬼侵蝕的身體都恢複到了最好的狀態。
“你們選擇的人，是誰？”
王小明點點頭，“我相信這一點，隻是我有個問題。”
“遠哥……”
林遠鬆了口氣，“謝謝張老，這我就放心了。麻煩你也給他們看下吧，柳青青你先來。”
可當他死了之後呢？
這種不清不楚的情報，童倩自然不會向上彙報。
那種荒唐而難受的感覺依然存在，而且十分清晰。
也隻有如此，在這位人間之神隕落之後，人間還能有一絲希望。
哼！
“小安小希，你們也去休息吧。還有老範，這個時間可以下班了，你也去休息。”
這個童倩什麼都好，聽話，懂事，有奉獻精神，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彎來，不知道工作時稱職務的時候不能叫“副”字嗎？
但總體來說，曹延華對童倩還是很滿意的，“柳青青呢，她的情況怎麼樣？”
林遠很是擔憂，可柳青青卻沒有太大的感觸。
“張老，我的情況真的是人格分裂嗎？我感覺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曹延華，趙建國，沈良，陸誌文，李軍，以及王小明。
如果不治療的話，以後出現什麼問題怎麼辦？
“現在時間有些晚了，你的工作分工明天再說。柳青青，你帶小方上樓吧，就讓他住210房間吧，和老範挨著住。”
“太平古鎮，凱撒大酒店，鬼郵局，明月小區……民國時期隱藏了太多的秘密，而且那一代的馭鬼者居然還有人活到了現在。偏偏哪怕厲鬼開始複蘇，他們也基本都隱藏著自己，沒有表露分毫。是他們不在意世間是人多還是鬼多，還是說，他們也在暗中謀劃著什麼？”
在曹延華輕笑出聲之後，趙建國也是開懷地大笑起來，“方總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還真是可笑又可悲啊！”
張伯華自然不會拒絕，但這解釋還是讓他也有些忍俊不禁。
張伯華愣了一下，沒想到林遠會突然從柳青青身上想到自己。
一向以價值衡量他人，直來直去的王小明到了這裡也沒有立即開口，給了秦老絕對的尊重。
張伯華笑嗬嗬地吃了塊肉。
否則也不用在壽元將近的時候，還要肢解自身的拚圖。
同一時間，柳青青隻感覺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下意識地躲到了林遠的身後，但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聽到這個安排，國王雙胞胎聽話地回了雜物間的隔間。
也是曹洋和孫瑞不清楚柳青青體內多了一個木偶人，否則也會有著更多的猜測。
安靜的蠟屍詭異地扭動了一下。
在這樣絕望的時代，哪怕是真正的人間之神，也無法阻止世界的墮落，因為人間之神也有著壽元的問題。
遠處的魚塘裡，平靜的湖水開始沸騰，時不時有魚啊蝦啊蟹啊躍出水麵……不，不能說是躍出水麵，而是被湖水擠出了水麵，實際上它們身體僵硬，沒有任何的波動。
包括麻木的精神，也都得到了極大的好轉。
能夠讓一位老中醫如此鄭重對待，甚至不願意說出口的，不會是什麼絕症吧？
“具體的情況我需要一些時間，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先走了。”
“沒到那種程度，隻是王教授要去找秦老，所以暫時不用我保護。”李軍翻了個白眼。
童倩不知道什麼事情，但還是立即重新穿好衣服，便前往了總部專門為和平飯店攻略組準備的安全屋，或者說是會議室。
“店裡的飯菜效果不錯，吃了補身體。”
沒有什麼客套，曹延華直接問道：“店長還有柳青青、方世明，都回店裡了吧？”
柳青青霍然起身，“不可能，我怎麼可能人格分裂？”
也正因此，張伯華的地位在民國時期很特殊，哪怕是在民國七老之中他的即戰力排名靠末，卻依然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唯獨在他的正前方，明明他的手搭住了正常的脈搏，可卻什麼也“看”不到。
在林遠的安撫下，柳青青終於答應了下來，忐忑地伸出手。
“沒錯，不過他好歹是活了下來，而且在和平飯店也不用擔心厲鬼複蘇的問題。我看薑尚白現在要擔心了，畢竟和平飯店有太多的奇跡，以後真要是有些什麼事情，怕是真的要難了。”
人間需要的，不是一位癡愚之神，那樣帶來的未必就是安寧，很可能是更大的絕望。
鬼差保安也從門外走了進來，拖著僵硬的步伐上了二樓。
“林老板放心，你沒有感染腦膜炎，身體也很健壯。”張伯華給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
林遠麵色微變，但表麵上似乎沒有太過擔心，“行，我相信張老，等會兒我們私下聊聊。你先幫小方看看吧，他的情況可能也不簡單。”
小方？
不就是失憶症而已，再壞能壞到哪裡去？
然而張伯華卻給出了一個讓她不願意麵對的答案，“她的情況有些複雜，不是簡單的失憶，而是人格分裂。也就是說，她已經誕生了新的人格，而她所謂的失憶，就是她的人格被新人格壓製，由新人格代替她做了一些事情。她的人格再次出現時，自然也就不記得新人格所做的一切。”
門口的餓死鬼站起身來，衝著張伯華的方向“汪汪汪”地大叫。
方世明的問題很簡單，就是厲鬼複蘇。
當然，李軍是跟了上去，他可是王小明的貼身保鏢，自然不可能遠離，但他剛走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當然，他知道的並不是太多。
童倩準備了三菜一湯，算是家常菜，但在和平飯店也是比較貴的一桌，好在這是給“店長”準備的，不用花錢。
方世明同樣感覺到了，但他沒有躲，隻是死死地盯著張伯華，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凶光。
醫術，是救人之法！
方世明？
童倩愣了一下，“那隻叫做小方的大猩猩，是朋友圈總裁方世明？”
“等解決了我身體裡的問題，就……遠走高飛，離得遠遠的。”
曹延華交待了一聲便起身離開，他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去做。
說著，他就將方世明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下，包括做生物科技手術傷到腦子，以及因為腦子有問題被家人趕出家門自生自滅的情況。
有了剛才的經曆，他更加清楚了眼前這位老人的恐怖，但也沒有害怕，而是大方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但白霧靈異也好，和平飯店也罷，都沒有發生太大的異動，至少現在沒有。
秦老笑嗬嗬道：“你說。”
她的手很細，也很白，白得有些不正常。
這種藥就算是在民國時期，對於民國七老這個級彆的存在，也是很有效果的東西。
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退休老人，擺弄著花花草草，好不愜意。
走到極致的那幾?人，雖然可以活到壽終正寢，但厲鬼複蘇的情況同樣存在，不是說就沒有了。
再結合柳青青得到的靈異拚圖，除了屬於“店長”的白霧靈異之外，紅色高跟鞋、旗袍，都似乎太過於巧合了。
否則，絕對不會這般坦然。
這個解釋，讓在場眾人再也忍不住。
這個稱呼，讓在場所有人都有種莫名的喜感，就連一直低著頭思考問題的王小明都抬起了頭，嘴角微微勾起。
可看林遠的態度，明顯是不願意分享，隻能答應下來，在上了菜之後便不舍地離開了飯店。
感受著和平飯店本身開始傳來壓力，張伯華收回了自己的力量，一切的異變也都漸漸平息下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秦老認真地看著王小明，笑容很是慈祥和藹，“你真的很不錯，但是抱歉，不能說。”
秦老放下花剪坐回躺椅上，“不是不能說，而是我們預定的未來已經改變了。接替神位的人的成長速度被嚴重滯後，能否達到那種程度已經無法肯定。甚至，就連我的靈異力量也被限製，那一位的存在超標了，至少也是?那個級彆的存在，就是不知道這一位到底……是神，還是鬼？”
幾人對視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王小明身上。
現在嘛，他的希望已經放在了“店長”林遠身上，其他人已經不再怎麼關注，否則也不會住進和平飯店裡來。
“你的情況很簡單，隻要吃些藥就行了。不過不能治根，隻能緩解，而且我這邊的藥費有點貴，你可以問一下林老板。”
林遠點點頭，“我把你帶回來自然會給你安排工作的。不過你的病也是病，要吃藥，明白嗎？正好，店裡會給你開工資，到時你可以找張老買藥。”
“張老？張老？”
“店長是這麼稱呼方總的？”
他在和平飯店花錢請“店長”幫他將鬼火壓製到死機的狀態。
在張伯華眼前揮揮手，林遠疑惑道：“張老你這是怎麼了，突然走神了？是柳青青的病情很嚴重嗎？”
果然，“店長”的言出法隨就是好用啊！
這樣的力量，怕是連?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