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故作沉思道:“這樣說吧,如果他想折騰一個納稅大戶,無論這位納稅大戶有什麼背景,總部都會傾儘全力將他保下來。”
頓了頓,衛景苦惱地轉過身去,“哎!也不知道這孩子會做些什麼過分的事情,真是讓人擔心啊。”
擔心的話,你就彆轉過身去啊?
何老板已經慌了,他沒有懷疑衛景的話,因為熊文文這孩子的表情太過於真實。
這不是熊孩子,而是一個實打實的小惡魔啊!
“好你個老小子,居然敢打你熊爹我的小報告,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熊爹無敵!”
熊文文那叫一個興奮。
衛景說得沒錯,他在總部的地位很特殊,基本上逮著誰懟誰,偏偏總部還死保著他,沒有人敢對他出手。
這也造就了熊文文熊孩子的威名!
可惜好景不長,自打出了和平飯店事件,尤其是知道他想把自家母親大人介紹給“店長”林遠做女朋友之後,總部就拿捏到了他的七寸。
當時曹延華是這樣說的:
“如果你不收斂的話,我就讓童倩把你的情況全部告訴店長,到時候你再說什麼,他也不會收一個劣跡斑斑的乾兒子吧?”
麵對這樣狠的曹延華,熊文文選擇了妥協。
畢竟他沒有隨意進出和平飯店的權限,曹延華不開口,還真沒有人敢帶他去和平飯店。
也怪他這些年的確得罪了不少人。
曹洋、李軍、衛景,甚至就連很少出現在總部的童倩,以及最近才加入總部的周登,全都遭過他的“毒手”。
也就造成了,所有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更不會讓他有機會前往和平飯店,怕他成為“店長”的乾兒子之後,有了更大的背景,也更加的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有了這一層的把柄,最近這十多天來,熊文文在總部都忍得十分辛苦。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外勤,還有欺負壞人的機會,那他是百分之一萬都不願意錯過的!
老何啊,接受你熊爹愛的製裁吧!
熊文文的臉色過於猙獰,把經曆了無數風雨的何老板也是一陣膽寒,連忙叫道:“我說,我說!”
“現在說也晚……小衛你放開我!你乾嘛?我知道了,你就是把我當成嚇唬這小老頭的工具人,小衛你太過分了!!!”
眼看著熊文文就要把何老板撲倒,衛景突然出現在何老板身邊,順便再一次提起了熊文文的脖子,將他像提小雞仔一樣提了起來。
沒有理會熊文文的瘋狂掙紮,衛景對何老板道:“說吧。”
何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月蓮這孩子平時總是往外跑不著家,我擔心以後她學壞,所以給她找了一個老師。今天一大早,她就去那位老師家補課去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衛景皺眉道:“補個課,要幾天?”
“我是為了讓她收心,而且她這幾天不著家,很可能會再過來一些狐朋狗友,到時候我也可以先把這些人給打發了。”
何老板說得十分順暢,就像演練了好幾十次一樣。
“這樣說的話,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漏洞。”
衛景若有所思地說道,還不等何老板鬆口氣,就聽他繼續說道:“可惜我們掌握的情況卻不一樣。根據和平飯店裡的店員小安所說,柳月蓮是被人給劫走了,而不是去上什麼課。何老板,你可以和我說說嗎,或者說,提供一下這兒的監控,讓我們自己看?”
何老板背後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最近店裡在重新裝修,監控也在更換,暫時沒有儲備。再說了,如果月蓮真的被綁架了,那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可能性很多,但最大的可能就是你在說謊。”
衛景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將熊文文放下,隨後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接下來,交給你了。”
“放心吧小衛,我會好好招呼這位何老板的!”
熊文文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彆看他的年齡比較小,但力氣卻是一點兒都不小,這麼幾分鐘的時間,何老板就堅持不住了。
“我說!我真的說了!”
此時的何老板很是狼狽地趴在地板上,熊文文坐在他的背上,得意地踢著腿。
可儘管如此,何老板此時除了看上去狼狽一些之外,根本看不出什麼的異常,就連傷口都沒有一個。
顯然,熊文文這熊孩子在折騰人這方麵是真的有自己的天賦。
衛景也懶得廢話,“說。”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大澳市的人都知道,我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但是沒有人知道在此之前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就是今天帶走何月蓮的那個家夥。之所以說奇怪,是因為他今天出現的時候,和二十幾年前一模一樣,歲月好像在他身上失去了效果,簡直就像是在長生。”
說到最後,何老板眼中閃過一抹向往,以及狂熱。
衛景問道:“這和何月蓮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帶走何月蓮?”
“要說有關係的話,應該也有吧。當時我和他搭了幾句話,他便要和我做一筆交易。不,與其說是做一筆交易,不如說是留下了一句話。那個人說可以讓我富裕一生,作為交換,則是需要我生下一個女兒,某一天會用那個女兒來抵債。”
“所以你就生下了一個私生女抵債?”衛景依然語氣平淡,但卻能讓人感覺到他言語間的怒氣。
何老板似乎沒有聽出來,“不,我隻是運氣不算太好,太太生下了兩個都是兒子,隻有月蓮的母親運氣好,懷的是女兒。”
“切,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還不是生了一個還債的工具?”
哪怕被提在手上,熊文文還是毫無顧忌地出言嘲諷。
何老板麵色漲紅,可最終沒有反駁,隻是看著衛景道:“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吧?”
衛景搖搖頭,“他在哪裡?”
“不知道。”
何老板回答得很乾脆,衛景同樣乾脆,就要放下熊文文,可這一次何老板雖然害怕但沒有鬆口,“我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隻知道相貌,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畫給你們。”
衛景又問道:“那個聶英平呢,是劫走何月蓮的人安排的?告訴我他的情況。”
“我也隻知道一個名字。”何老板無奈道。
“什麼都不知道,要你何用?小衛放我下來,我看這老小子就不老實,還是讓我用儘酷刑好了!”
熊文文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可惜衛景根本沒有答理他。
在從何老板這裡得到靈異光的畫像,以及聶英平的畫像和電話號碼之後,衛景就帶著熊文文暫時離開了何氏賭場。
他們去的地方,是一個月前駱勝作為大澳市負責人時總部給他安排的場所。
不過駱勝平時比較奢華,住的都是五星級酒店,這裡反倒是沒怎麼待過,所以還是比較新的房間。
衛景直接將兩張照片傳回了總部。
沒過幾分鐘就得到了回信,不過沒有聶信平的信息,隻有一份叫做張羨光的信息檔案,還是涉及到和平飯店的那種:
“張羨光,1942年生,大漢市雙橋鎮人,曾任雙橋鎮小學教師。”
“目前出現了兩個張羨光,一個是通過鬼郵局進入和平飯店,在店長麵前變成了大猩猩,是異類。但他無法離開鬼郵局,是活在鬼郵局油畫中的人物。”
“另一個在凱撒大酒店裡出現過,與店長、童倩、熊文文等人發生過衝突,目前行蹤無法確定。”
“根據疑似楊間父親的楊孝天透露的信息,隻要通關一次鬼郵局,便可以在油畫中留下一道靈異身影,同時本體徹底脫離鬼郵局,暫時猜測鬼郵局中的張羨光是靈異的產生,凱撒大酒店中的張羨光是本體,實力強大,不宜正麵衝突。”
“建議:可以去大漢市雙橋鎮尋找,但希望不大。”
看著這份靈異資料,衛景陷入了沉思,而熊文文則是立即說道:“我建議可以去和平飯店,詢問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衛景看了過來,沒有說話,但意思卻都表達到位。
熊文文屬於一點就炸的脾氣,那是他保護自己和母親的外殼,但此時卻很認真,“我承認自己是想去和平飯店,但你總不能因此就把我一個人放在這裡。那個叫做聶英平的家夥可還在這座城市裡遊蕩,他們明顯對我們持有敵意,如果我一個人留下來,怕是下次你再見我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屍體,或者一隻鬼。”
“你說得很有道理,明天早上再說吧,現在好好休息。”
衛景不願意現在給出答案,熊文文也不介意,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清晨,熊文文還不到七點就出現在了衛景門口,正準備敲門時衛景就打開門。
熊文文的手指敲在衛景身上,強大的壓製力傳來,讓他感覺身體裡的鬼仿佛消失了一般。
真是恐怖的家夥。
熊文文心裡泛起了嘀咕,可卻並沒有感覺到害怕,就像何老板說的那樣,衛景是個守規矩的家夥,他自然不用害怕。
“我們現在可以去和平飯店了吧?”
衛景看了他一眼,“不,我們今天去雙橋鎮看看。大漢市,雙橋鎮,看看那個從建國前一直活到現在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