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哪怕拚到複蘇也無法達成目標的絕望感。
他的狀態很差，又不像何銀兒等人，有著“店長”靈異的保護，讓她的意識不滅，但他也是有“後台”的。
何銀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動手，也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帶著熊文文繞過了靈異光和聶英平，來到了黃金屋前。
這個時候的秦老，也明顯拿店長沒有辦法。
在隊伍前方不遠處，方世明正拖著王小明瘋狂地逃跑著。
著急的，可不僅僅是他們這些殘兵敗將。
秦老的靈異，同樣不會作用於現世。
更不敢去賭。
不過，休養還是要休養的，順便分析一下局麵。
“光在這裡說也沒有用，鬼差不會聽我們的，它是和平飯店的保安，自然會收拾每一個對店長有惡意的人。再說了，就算我們追過去，真的能阻止鬼差嗎？”
整個總部，此刻已經陷入到了一種絕望之中。
王小明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很值得推敲，可在真正了解王小明智商的他看來，這有沒有可能是王小明用自己的生命布下了最後一個局？
林遠沒有與未來對話的能力，但他的靈異包容性太強。
但明顯是趕工，所以質量也不怎麼好。
麵對揮舞的鋤頭，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被鑿穿，到時候林遠和陳淑美就能從裡邊出來。
曹洋沉聲道：“方世明應該不會死，他可是店裡的小工，有著店員的身份。而且這?計劃在他拿回朋友圈之前就定好了，擺明了就是賀天雄和薑尚白讓他來做替死鬼的。現在我們需要擔心的，是王教授，他才是最終的‘幕後黑手’！”
否則都不用“店長”出手，單單是擁有著三十幾個壓製名額的鬼差，都不是總部的力量可以對抗的。
危機感浮現，死亡的威脅靠近。
不！
應該說，這才符合王小明的人設。
曾經的無數次，他都是如此。
但很可惜。
秦老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動用了自身的靈異。
在靈異的保護之中，靈異光環視四周，朗聲說道：“店長，如果?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願意長期入住和平飯店。還有，這些年我的後輩收集了不少的厲鬼，都可以送到凱撒大酒店。”
……
很明顯，朋友圈這一次為了關押“店長”，用的規格比較高，是黃金加上其它金屬製作而成了一道金屬牆壁。
衛景點點頭，“你也看到了？在剛剛的隊伍中，有一個是賀天雄。也就是針對店長布置了關押計劃的主使人，之一。”
李軍的狀態也很不好，明明是被“店長”壓製過的死機狀態，結果卻已經到了複蘇的邊緣。
他和賀天雄一左一右，分彆打著一頂白幡，眼眶中流著血淚，哭泣聲完美地融合進了隊伍之中。
如果林遠迷失，變成真正按照殺人規律行動的厲鬼。
“部長，都是我沒有儘到自己的職責，你處罰我吧！”特種少將剛毅的臉龐上滿是失落。
林遠沒有回答，隻是轉過身去，看向時間的下遊，在那裡有著無數個秦老，他們都齊齊抬頭看了過來。
鬼貨郎雖然不敢出現，但寄存在他身體裡的靈異真實不虛。
“賀天雄死了，薑尚白死了。這不是一場遊戲，而是店長對於敢冒犯於他之人的懲罰。王教授，你說我該不該丟下你，讓你也變成送葬隊伍中的一員？”
靈異光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店長的回應，這讓他心裡有些忐忑，一旁的聶英平更是直接說道：“你的籌碼好像不夠。”
“你不一樣，店長讓你成為店裡的小工，自然也是看中了你某一方麵的潛力。可如果你非要找死，你也不是不可取代。”
秦老眼神閃爍，“我不懷疑你的能力，但很抱歉，請原諒我的不自量力。我們這群被時代拋棄的老家夥，花了八十多年選擇的未來，終究是要有一個結局。”
既然如此，沒必要為了一些犯錯的人，而讓秦老這位定海神針去冒險。
秦老的目光回到現實，他結束了這一次的靈異之旅，迎著曹延華期待的眼神，他聲音低沉，“你做得沒錯，的確需要準備了。”
秦老離開了，拄著拐杖，似乎要回到自己的清修之所，曹延華沒有讓人阻攔。
整個世界都將隻剩下一隻厲鬼，或者說，是一個主宰，一個隻依靠規律活動的主宰，統治著整個世界！
看著已經被黃崗村的景象取代了的高檔小區，曹延華眼眶充血，“現在，代價來了。”
賀天雄和薑尚白就在他的兩側，流著血淚的臉龐扭了過來，眼中充斥著詭異與怨恨。
“這一次，我總算明白了與虎謀皮是什麼意思，希望這頭沉睡中的老虎不會因為被驚醒，而把我們一口吞掉吧。”
林遠搖搖頭，“我的意思是，回來開車吧。還有一個問題，張洞，是上一位……神嗎？”
店長和和平飯店的出現，讓未來充滿了迷霧。
和一個有著幾十年生活閱曆的聰明人聊天，更是讓人心情愉悅。
但……
他可以與未來對話，這是一項十分賴皮的能力，也是通過這種能力，他在無數悲慘的未來中找到了唯一的希望，一個培養出一位新神來接手上一位神的權柄和責任，終結靈異時代的希望。
秦老點點頭，又搖搖頭，“楊間是我們選擇的未來，我看到了他成為新時代的神，終結一個時代的靈異。但這隻是我看到的未來，而不是已經實現的未來。”
秦老語帶感慨，混濁的目光看向前方，那應該是看向未來的方向，可他卻並沒有看過去。
隻是到那個時候，重新蘇醒過來的店長，又會是林遠嗎？
但曹延華為了整個大京市考慮，拒絕了王小明的提議，本以為王小明會放棄，可他居然偷偷去找了朋友圈的賀天雄和薑尚白。
而不是一群瘋子。
秦老沉吟道：“我可以把店長你的情況介紹給一些老朋友，但他們是否願意，我就不清楚了。”
何銀兒沒有嘴硬，不過也沒有害怕退縮。
“賀天雄和薑尚白輸了，不是因為他們算計了店長，而是因為他們無法帶給店長足夠多的價值，所以當這場遊戲被?所厭惡的時候，也注定了他們的死亡。”
王小明在總部會議上，就提出過關押“店長”的計劃。
李軍心中一驚，連忙說道：“我這次失職，不應該再得到獎勵。”
總部，當李軍被救出來之後，王小明和朋友圈的交易也已經被總部所知曉，曹延華氣得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真是，讓人絕望的可怕啊。”
可沒有人知道，秦老在回到自己的住所後，並沒有休息，而是再度開啟了靈異，尋找著未來的方向。
“我隻是想得到和店長對話的機會，是和真正的店長。”
林遠認真說道：“趙建國說得沒錯，螞蟻咬了我一口，或許我不會有心思去毀掉螞蟻的巢穴，但卻會一指著摁死這隻敢咬我的螞蟻。否則會有更多的螞蟻來咬我，雖然可能連我的皮都咬不破，可是會很麻煩的。”
接過何銀兒手中的鋤頭，熊文文回頭看了眼靈異光，最後還是朝著黃金屋揮舞起了鋤頭。
這是籌碼，靈異光給出了自己所能給出的一切。
隻要不是與“店長”進行靈異對抗，張羨光的襲擊，還不足以要了他的命，也還沒到一刀就能肢解他所駕馭厲鬼的程度。
從他的身體，以及被他選中的未來的自己的身體中逸散出來，最後橫桓在兩人中間，形成了一道稀薄，但卻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無法確定。
曹延華的聲音嘶啞，幾乎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這些字眼。
方世明臉色鐵青。
隻可惜，有時候真的不是努力就能做到自己想要的事情，李軍也終於感受到了濃濃的無力感。
可想而知，他為了阻止王小明做出過什麼樣的努力。
否則，和平飯店不會連普通人進去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曹延華看向一直安靜坐在沙發上的秦老，語氣敬重，“您有什麼建議嗎，關於這件事？”
隔著白霧，秦老與未來的自己四目相對，卻始終無法看清彼此的雙眼。
靈異光將目光投向何銀兒，“白霧靈異是保護，同樣也是束縛。這些人毫不自知，但我不同。”
“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王教授去死吧？”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卻不是現世的前方，而是時間流逝的下遊，而在這條暢遊的時間之河中，無數個他齊齊看了過來。
“秦老。”
“聽說秦老你以前是開鬼公交的？這段時間以來，鬼公交可是收了我的廣告費，但卻沒有帶回來什麼有重量級的人物，我很不滿意啊。”
仿佛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公，又像是在發出誠摯的邀請，邀請方世明加入其中。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