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他隻能以沈林的身份通過工作人員準備飛機前往中州市，沒辦法，誰讓沈林沒有鬼域呢。
工作人員自然不清楚沈林已經變成了林遠。
對於林遠的命令也是忠實地執行著，僅僅十分鐘不到，就已經安排好了一架專機。
“沈隊，中州市已經被淹了，所以飛機隻能在野外降落。”
這一點自然不是什麼問題，林遠很快坐上飛機離開，而總部也得到了沈林的下落。
“沈林不接電話，但卻在趕往中州市，這有些不太尋常。”趙建國揉了揉眉心。
在隊長計劃實施之前，沈林也可以算是他負責的馭鬼者。
隊長計劃之後，沈林成為了隊長，兩人之間的關係平衡也已經發生了傾斜。
但沈林一直以來的表現都還算不錯，並沒有因為實力和身份的改變就對他、對總部有什麼不好的態度。
可今天沈林居然不接總部的電話，更是直接關機，這就有些蹊蹺。
沈林還要去中州市？
“隊長級的人物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前往一個地方，更何況是中州市這種已經被淹沒的城市。而且，如果衛景帶回來的消息沒有意外，那何連生也就是在這兩天就會到達大限，沈林現在趕過去，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不行，得立即上報，否則出了事……”
趙建國讓人給沈林打電話，隻是想溝通、交流一下。
畢竟之前他和沈林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曹延華也組織召開了一個會議。
大概的意思就是，要他們這些總部的中高層加強與負責人，尤其是與隊長級彆人物之間的關係，以保證能夠更好地調動他們去處理靈異事件。
大家都很清楚。
隨著和平飯店的出現，靈異圈的局勢已經變得十分詭異，負責人、隊長們的態度也在悄然發生著改變。
一個何銀兒，一個郭凡，已經讓總部的神經開始緊繃。
曹延華又一直堅信著“和平飯店威脅論”，認為和平飯店看似和平，實際上卻在侵蝕著人心。
但很可惜，總部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通過交流的方式，加強與各地負責人、隊長們之間的聯係。
尤其是沈林這種沒有去過和平飯店，沒有與“店長”有過接觸的隊長，更是需要重視。
會議結束之後，趙建國就開始聯係自己負責的負責人們，而沈林則是被他放在了最後邊。
是重視，也是因為沈林沒有被“店長”汙染過，比較放心。
可沈林居然不接他的電話，還在這個關鍵點前往中州市，這讓趙建國也無法放心，隻能立即去找曹延華。
由於今晚要進行虛擬遊戲的原因，曹延華晚上也在總部加班，隨時關注著，會不會有哪個地方被白霧鬼域籠罩，會不會又爆發什麼S級靈異事件。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按照和平飯店的作息規律，現在也應該有動靜了才對，但這方麵的消息還沒有等到，趙建國就帶來了沈林的情報。
曹延華思考了一下道：“聯係飛機通信。”
“是。”
飛機也是有著通訊頻道的，方便地麵進行指揮的引導，也避免飛機脫離航線、失去方向。
可很快曹延華就皺起了眉頭。
飛機中控台的頻道的確是接通了，但裡邊卻絲毫動靜都沒有，就連飛行員的聲音都沒有。
這絕對不是意外，而是沈林故意為之。
“沈林以前確認沒有進入過和平飯店，沒有與店長接觸過？”曹延華第一反應就是往這方麵想。
趙建國道：“隻有在大海市，沈林和李樂平他們一起進入大海市處理靈異事件，進入過白霧鬼域。不過沈林肯定沒有跟店長接觸過，這一點郭凡、李樂平他們都可以確認。”
大海市鬼墳事件，以及第四輪電競房?虛擬遊戲，都在總部有著詳儘的資料記錄。
包括沈林在內，所有人都會對他們所經曆的內容進行複盤。
這也能儘可能在記錄下整體的狀況，更能避免有人在其中說謊，而在這一次的記錄中，“店長”的行程是十分清晰的。
剛剛進入大海市的時候，有郭凡、楊間跟在一起。
進入福壽園?無儘墳場之後，剛一進去就有李樂平的視角，然後就是救出了蘇凡和柳三。
最後雖然有一段空白的時間，但結合無儘墳場失蹤一事，顯然是“店長”借機把無儘墳場給搬走了，與沈林沒有什麼關係。
在沈林講述的過程中，他也沒有與“店長”有所交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可信的。
“看來沈林是遇到了什麼狀況，暫時關注著吧。中州市那邊沒有什麼情況，太平古鎮當中有何銀兒，還有那些老一輩的馭鬼者在，沈林就算有問題，也不會弄出什麼事來。”
此時的大屏幕已經進行了調整，分彆是兩個畫麵窗口。
一個是沈林所在的那架飛機，一個則是被淹沒的中州市和太平古鎮。
可很快眾人的臉色就變了。
“白霧鬼域出現在太平古鎮和中州市？難道這一輪的虛擬遊戲，是以鬼湖事件為原型？”
“有這個可能，就像第二輪遊戲的時候以大昌市餓死鬼事件為原型一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跟沈林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過去？難道是想像張羨光和聶英平一樣，強行參與遊戲？”
“這個解釋不通。沈林跟和平飯店沒有關係，他怎麼可能提前知道今晚的虛擬遊戲會在中州市？”
智囊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了起來，曹延華聽得太陽穴有些痛，便製止了眾人，“王教授，你怎麼看？”
王小明此時正躺在一張椅子上，雙眼微瞌，一副十分虛弱的模樣。
在他身邊還有幾名醫護人員隨時準備著，顯然王小明的身體狀態已經差到了一個極限。
他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曹延華的問話，甚至都沒有睜眼。
一旁的醫護人員連忙上前檢查了一下，這才說道：“王教授的身體時刻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又到了癌症晚期，已經不適合再浪費精力。”
曹延華的臉色有些難看。
自從大京市“店長”相親事件之後，王小明就背上了鬼差的棺材蓋作為懲戒。
對王小明這樣一個普通人而言，這是十分嚴重的懲罰，每時每刻都在讓他經受著巨大的痛苦。
對此，沒有人有異議。
畢竟王小明做得太過了，居然拿整個大京市數千萬人口作為賭注，卻參與一個勝率不足五成的賭局。
好在“店長”並沒有過於殘暴，沒有拿整個大京市作為報複。
隻是背上一塊棺材蓋而已，很多人都認為王小明的懲罰還是輕了，不過這種懲罰之下，王小明的身體狀態越來越差。
例行檢查之下，居然發現王小明居然患上了癌症，而且還是晚期，以現在的醫學能力，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
這種情況下，再大的仇怨也會被暫時放下。
按照曹延華等人的意思，應該讓王小明回去安穩地渡過剩下不多的時間，但王小明卻非要繼續參與工作。
“送王教授回去休息。”
“不用，不用擔心我。”
就在曹延華開口之後，王小明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不用擔心我的癌症。雖然我不想被靈異力量侵蝕，影響我的判斷，但店長的懲罰我無法拒絕。至少在懲罰結束之前，哪怕是癌症也無法奪走我的生命，這一點不用擔心。”
靈異力量的確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沒有人懷疑王小明的判斷，隻是看向他的眼神十分複雜。
這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哪怕是在生命最後的時刻，他也在努力燃燒著自己，想要為世人留下更多對抗厲鬼的資本。
這是一個讓人痛恨的人，為了一個實驗的想法，居然可以把數千萬人的生命擺上賭桌，去賭一個注定無法贏下來的賭局。
可無論如何，王小明還能出現在這裡，並且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就是大家最直觀的態度。
“沈林的狀態有問題，他與總部的關係一直很不錯，雖然是一個異類，但心性還算正常，沒有被厲鬼侵蝕到瘋狂的地步。現在的他，似乎是在躲著我們，害怕被我們發現什麼異常……”
王小明分析著，忽然重重地咳嗽起來，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的那種。
一旁的醫護人員們立即工作，幫助王小明平複狀態，但效果很差，“曹部長，病人需要休息。”
“送他去休息吧。”
王小明想要拒絕，可他的狀態讓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資格，隻能被醫護人員們推走。
咳了將近半個小時，他的狀態終於平複了下來，但卻已經沒有了精力，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睡著的前一刻，他心裡還在想著：“有沒有可能，沈林已經……不是沈林了？”
飛機十分平穩，沒多久便來到了鬼湖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後，便開始返航，沒有降落。
鬼湖在現實中的區域不小。
整個中州市區，還要加入直到太平古鎮這中間的區域，就算是水位開始下降，也依然有著極廣的範圍。
此刻，這片鬼域上空已經完全被白霧鬼域籠罩。
飛機離開時，林?沈林?遠已經不在飛機裡，而是來到了白霧鬼域之中，或者說，是在太平古鎮上。
從現實進入鬼街的牌坊，還有一大半被水淹著。
他就這樣從水麵上走了過來，可以沉沒一切靈異的鬼湖，此刻仿佛就是平地一般，任由他踩踏而過。
想要進入鬼街，是需要足夠強度的鬼域的。
沈林沒有鬼域，但林遠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