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登成功沒有。”
距離太平鎮數公裡的一處山坡上,張雷正在眺望著太平鎮的方向,“不過這一次進來,感覺太平鎮冷清了很多啊,好像沒什麼人一樣。”
“如果這一次的虛擬遊戲世界是延續的,那這種情況就很正常。彆忘了,上一次曹洋在太平鎮複蘇,雖然後來被鎮壓了,但中間可是把那些太平鎮的居民給牽扯了不少進來,能活著的都算是運氣頂了天。”李樂平麵無表情地說道。
同樣是複蘇,他針對的是鬼街裡的馭鬼者,而曹洋針對的雖然也是何連生和劉老板,但牽扯到的普通人太多。
李樂平不是聖母,但他一直都認為靈異圈的事情在靈異圈解決,不應該牽扯到普通人。
曹洋的作法和他的理念背道而馳。
也就是這裡是遊戲世界,也就是曹洋沒有參與這一輪的遊戲,也就是他當時提前退場,否則他很肯定會好好跟曹洋聊聊。
對於李樂平的態度,衛景不置可否,他看向一旁的柳三,“情況怎麼樣了?”
柳三的紙人用來收集情報十分有效。
在進入遊戲,確認了不遠處的太平鎮之後,幾人沒有貿然行動,因為這個世界太恐怖了。
僅僅是鎮上鬼街中一個紮紙鋪的老板出手,就把他們給收拾得夠嗆,甚至逼得李樂平不得不用厲鬼複蘇的方式,才換了一部分的積分,以及張雷的成長。
而這樣的店鋪老板,在太平鎮裡不下於十個。
甚至在遊戲最後,那個姓柳的紮紙鋪老板,都算不上是BOSS,連積分可以兌換的人物卡都沒有。
可想而知,這?世界的難度有多大。
如果沒有得到成長的機會,他們現在進太平鎮,甚至是去鬼街,那完全就是去送死。
彆看剛才李樂平說了那麼多,可他們對於當前的時間線和背景並不確定。
周登的隱匿性很強,可以去鬼街探查一下具體的情報信息,而柳三的紙人數量多,灑出去可以探查到更廣泛一些的消息。
兩者相輔相成,也能得到最詳儘的信息情報,讓他們判斷接下來應該如何做。
柳三搖搖頭,“太平鎮的情況有些詭異,基本上沒幾個人,得到的消息比較少,還需要時間。你們覺得,我們對太平鎮的態度應該如何?”
“還是得看具體的情況吧,如果時間線在上一輪遊戲之前,我們可以嘗試著與太平鎮上的人友好交流。他們是一個集市,也是一群老板,隻要我們沒有表露出敵意,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畢竟他們的實力太恐怖了,真要硬碰硬,我們估計不是對手。而且那個柳老板和你們交過手,也都沒有被提示成為BOSS,更新人物卡,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本來應該是我們的助力?”衛景提出了一個設想。
李樂平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高,如果現在是在上一次遊戲事件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如果事不可為,那自然是要做最壞的打算。無論他們有多麼恐怖,有多麼厲害,我們才是不死的玩家,隻是這場遊戲沒辦法使用複活幣而已。”衛景語氣平淡,態度卻十分鮮明。
李樂平和張雷對視一眼,放心下來。
他們還真擔心衛景要發揮總部隊長的風格,死活要跟太平鎮化敵為友呢,現在看來,衛景還是有血性的。
“還是希望能夠找到店長的蹤跡,可惜遊戲世界被限定了,否則去其它的城市,相信能夠找到很多這個時代的秘密。”張雷輕聲感慨,他對曆史很感興趣,對店長更感興趣。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能夠像現在這樣,一舉從一個瀕臨厲鬼複蘇的可憐蟲,一躍成為隊長級的馭鬼者,可都是因為“店長”。
當然,他是給了“錢”的,還是依靠的總部的資源,所以他也很感激總部,如此而已。
在玩遊戲獲得遊戲積分的同時,又能探查到店長的曆史,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而且,這也是曹延華對他們的一點小要求。
“想要探詢店長的秘密,最好還是要和太平鎮保持友好的關係,否則我們的身份會成為很大的問題。根據你們上一輪遊戲的信息,店長也是過來趕集的,說明他是如今這個時代的秩序中的一員,就像他那和平飯店店長的身份一樣,對於我們這些要打破秩序的人,估計沒什麼好感。”衛景分析道。
張雷鬱悶道:“按照這樣說起來,還真的隻能祈禱現在的時間線比較靠前了,否則我們在店長麵前,天生就是負好感。真要是碰到了,就算現在的店長遠沒有現實中的恐怖,也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比擬的。”
衛景點點頭,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
說到底,最後決定大家態度的,還是要弄清楚現在的時代背景,以及與上一次遊戲時的時間關係。
正說著,遠處有幾個紙人跑了過來。
眾人停下了討論,齊齊看了過來,就見那紙人站在柳三麵前,不過一會兒的時間,柳三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麻煩了。”
一句話,讓李樂平、衛景和張雷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與此同時,太平鎮鎮頭,也就是有著石碑寫著太平鎮的位置,何連生陰沉著臉走在前邊,手中拖著一個人,正是周登。
不久前,周登還一臉霸氣地要奪走何連生的鬼。
可是現在呢?
周登閉著雙眼,全身散發著陰冷而死寂的神色,仿佛一具屍體,而他身體裡的鬼也沒有了動靜,仿佛消失了一般。
砰!
將周登扔在了石碑前,何連生看了一下不遠處。
那裡有幾具紙人分散隱蔽著,普通人很難發現它們的存在,可何連生卻在瞬間就將它們給找了出來。
“哼!一群藏著露尾的家夥!”
何連生冷哼一聲,對劉老板道:“該你出手了,就讓這個小偷在這裡,好好警醒一下世人,讓他們好好掂量掂量與我們太平鎮作對的後果!”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算了,誰讓我就是一個勞碌命呢,就該被你指使。”
劉老板一邊嘀咕著,一邊將周登提了起來,隨手往旁邊的樹乾上一扔。
周登就這樣背靠在了樹乾上,不過仔細看去,他的後背距離樹乾還有一段距離,並沒有什麼支撐,可他就這樣立在了半空之中,遲遲沒有掉下來。
改變距離最淺顯的用法。
何連生注意到了,“?的手段很不錯,實力也很可怕。看來真的是有了了不得的奇遇,有時間和我講講?”
“那沒問題,不過現在怎麼辦,要在這裡守著嗎?”劉老板下意識地問道,也忽略了這個何連生太過於年輕,不是他熟識了幾十年的那位第三代招魂人。
何連生道:“你的靈異能支持多久?”
劉老板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著說道:“不是太久,但幾天應該是沒問題的。”
“行,那就走吧。這裡也不是隻有我們,還有一些長輩在呢,他們可不會看著這群外人亂來。”
何連生轉身就走。
劉老板現在看上去和何連生差不多年紀,不過他畢竟多活了幾十年,自然明白何連生是什麼意思。
對於年輕人一輩的爭鬥,老一輩一向是不會主動插手的。
可這群後生做事情有些超綱了,先是對來太平鎮趕集的客人們出手,又對太平鎮的普通人動手。
這種手段,已經不是年輕人的爭鬥,而是太平鎮與所謂的總部之間的戰爭。
既然如此,那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當這群人出現在太平鎮附近的時候,或許已經被老街裡的老板們發現了,隻是還沒有摸透他們的底細,所以想要引蛇出洞而已。
當然。
也可能的確有著磨礪年輕人的意思,這就要看看他們這些年輕一輩,要做何選擇了。
回到老街,何連生突然說道:“你好像對什麼事情都不太上心,就從幾個月前,你駕馭了現在的這隻鬼之後。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跟劉叔說的,可以說給我聽聽。”
劉老板愣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你還是這般敏銳。我的情況有些特殊,不過你放心,我會儘快調整好自己的。”
他是幾十年後穿越過來的,最容易表現出來的實力大家都看在眼裡,可真正有所區彆的,是他如今的心性,以及對事情的態度。
就像他現在跟老劉一樣。
他自然還是老劉的親兒子,喊爹喊得十分地輕鬆,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可要讓他像四十年前那樣,誠惶誠恐地態度,那卻是怎麼也不可能的。
說著調整的話,也不過是糊弄何連生而已。
他很渴望這份友情,但卻不可能和何連生一樣,真正回到年輕的時代,反正這隻是一場遊戲而已。
“希望如此。最近鎮子上的情勢越來越麻煩,我們不能總是在父輩們的庇護下,做一隻飛不上天空的鷹。過段時間,我準備出去走走,到時你和我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何連生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