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孝陵。
姚廣孝也沒拿什麼東西,隻是在四處走動著。
周邊是數百孝陵衛守護,還有欽天監的人員在場。
劉日新則拿著羅盤,不斷進行測算。
偶爾還會和欽天監的人員討論一番。
朱棣隻是靜靜的等待著,不過眼神中隱約有些擔心。
主要還是因為姚廣孝,完全看不出在測量,跟看風景一般。
這等玄學術數,堪輿學問,朱棣是個徹底的門外漢,隻能看個熱鬨。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姚廣孝似乎堪輿完了,這才走了過來。
“如何,大師可是堪輿完成了。”
朱棣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這玩意他心中一點譜都沒。
姚廣孝點點頭,指了下周邊群山說道:“高俊為雄,低伏為雌,此龍家之雌雄也。厚重豐滿為肥,骨硬細勁為瘠,此龍家之肥瘠也。”
“肥龍瘠護則無臃腫之嫌,瘠龍肥禦則無孤寒之病,此行龍之旨,則.....”
朱棣無語,直接打斷道:“說些本王能聽懂的。”
真就不當人子。
本來朱棣的才華就不算高,從小在軍營中長大,咬文嚼字就很難受了。
還說些這樣的道家術語,聽得朱棣一臉懵逼。
姚廣孝聞言,這才反應過來。
關於朱棣的文學水平,他也是知道的。
隻是剛才心神一直沉浸在推演中,所以沒有注意,下意識的就直接講述。
“貧僧剛才觀這群山走向,此處地麵稍緩不受陽光,樹木理應不像上麵那般茂盛。”
“但是這裡的土地,卻似乎更為肥沃,樹木甚至比上麵都要茂盛許多。”
“根據貧僧的推演,這等情況隻有一種情況,便是這地底下,可能有暗河存在,致使土地肥沃,才會出現這般可能。”
姚廣孝解釋道。
對應之前朱棣告訴他的地龍翻滾,然後查看四周的山脈走勢,還有樹木的生長情況。
姚廣孝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這般說來,挖掘陵墓會極為困難?”朱棣問道。
聽到姚廣孝的解釋,朱棣也明白了其中意思。
對於地理情況,對於擅長行軍打仗的朱棣來說,還是極為了解。
尤其是在大漠中尋找水源,就是要觀察暗河走向才行。
“沒錯,方才貧僧經過欽天監人員的身邊,聽到其交談,當是在不斷估算暗河方位。”
“此次挖掘極為困難,一旦不小心挖到暗河所在,極有可能造成二次塌陷。”
姚廣孝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此處暗河廣闊,也不排除陵寢直接塌陷到了暗河之中。”
“如此一來,便是如何挖掘也無濟於事了。”
朱棣聽完後,深思片刻說道:“如果是這樣,那就乾係不大,不過人手還是要安排。不能寄希望於暗河之上。”
姚廣孝點點頭,回道:“殿下所言有理,待回去後,貧僧畫個簡易地形交代一番。隻需尋到機會,挖掘到暗河附近即可。”
“屆時再次塌陷,地理變化,就沒這般好施展了。”
朱棣聞言極為滿意,看了眼還在不斷測算的欽天監人員。
隨即帶著眾人離開。
......
親王朱樉,朱家老二。
長相英俊類父,幼年聰慧,嚴毅英武,文韜武略皆有所成。
隻是在就藩後,就變得殘暴不仁了。
去年,洪武二十四年。朱元璋直接把朱樉召了回來,要不是朱標攔著,直接就把朱樉的藩地給收回,削王爵了。
最近大哥朱標病逝,朱樉活得那叫一個小心謹慎。
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說。
每天下了早朝,第一件事就是殯宮祭奠長兄。
府邸內甚至請了不少高僧,日夜為長兄朱標誦經悼念。
之所以如此,朱樉是害怕父皇,把大哥病逝怪罪到自己頭上。
畢竟大哥是因為去了他藩地巡視後,回來才染風寒病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