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兕不免自問:“莫非自己是武道天才?”
他壓根不知陶青鴻在江南江湖的地位,打開了木盒,一把精致的帶鞘寶刀出現在眼前,刀鞘刀柄是用花梨木製成,古樸厚重,握刀在手,入手微沉。
張輝眼尖討好的去接木盒,以便陳青兕能空出手來拔刀。
陳青兕微微點頭,抽出了手上的寶刀。
閃亮的刀身反射著初升的太陽,青光耀眼,陳青兕並不懂刀劍,但就算是一個門外漢,亦能看出這把刀的不凡。
張輝眼眸中閃過一絲癡迷,說道:“這把刀是用百煉鋼,西方的精鐵,融合鍛造而成。不敢說削鐵如泥,卻也勝過世間大多兵刃。”
陳青兕細細端詳著手中的寶刀,它是一把大橫刀。常見的一般橫刀長為兩尺餘,也就是六十到八十厘米之間,而手中的橫刀卻有三尺餘,大概一米一,刀身筆直,窄刃厚脊,刀鋒銳利,刀尖細長,兼具了劈砍與破甲兩種功能。
單手握著刀柄,輕便迅捷,雙手握柄,又剛猛霸道。
唐刀,這可是男人的夢想。
看了看腰間的柴刀,陳青兕沒有半點猶豫,將這把跟了他八年,反複修複鍛打且助他殺過敵的柴刀,往柴堆方向丟了過去。
陳青兕收刀入鞘,心情極好,很大方的給了張輝三個通寶。
有寶刀在手,陳青兕比往常多練了半個時辰,直至體力不支,方才停下休息,撫摸著寶刀,腦海裡莫名生出一個念頭,若現在是三月便好了:此刀在手,村裡還能有齊人高的油菜花?
隨著婚期的臨近,陳青兕也從讀書、練刀中走出,開始整理住所,布置婚房。
至於請帖什麼的,村裡人是不需要,招呼一聲就好,但義興縣認識的幾人還是需要送上請帖的,人來不來無所謂,禮到就好。
人生大事就這一輩子,怎能不趁機撈些好處?
所以他第一個寫的人便是義興縣令戴洪淩,以他縣令之尊,總不至於在隨禮上小氣。
類如餘七這樣的不良帥也有,他們這樣的人最需要得到認可好麵子,一封請帖能夠讓他們吹噓好一陣子,以後尋他們辦事也能儘心儘力。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陳青兕一直在為未來謀劃,但他不確定自己會外調,還是本縣晉升。真要是本縣晉升,那就得跟戴洪淩打擂。
戴洪淩在義興縣多年,儘管不思進取,卻也穩居其位,名副其實的土皇帝,長史、縣尉皆是他的人,餘七這種基層骨乾就是他拉攏的目標。
九月二十三日,距婚禮還有三天的時候,陳青兕收到了一份遠來的賀禮:分彆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宣筆、徽墨、宣紙、歙硯,江南名產,還有一匹布精美的蘇繡。
送禮的人落款:裴炎、婁師德。
裴炎當然是裴隆,如他這類人出身名門的大族子弟,對於自己出身很是自豪,他可化名,但不會改姓。
婁師德自然就樓宗。
裴炎,李治臨終前唯一安排的輔政大臣,也是曆史上最失敗的輔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