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底氣的來源便在於昨天他親自拜會的席君買。
經過確認,在覆船山下駐紮的唐軍統帥就是曆史上親自率領一百二十精騎衝殺進吐穀渾萬餘叛軍之中,親手斬殺吐穀渾丞相兄弟三人,平定吐穀渾內亂的悍將席君買,並非同名同姓。
隻是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兩人相處時間不長,關係也不深,不好詢問。
一個蔑視吐穀渾千軍萬馬的蓋世猛將,手上有三千精銳,怎麼可能壓不住四五百居心叵測的刁民?
悠然自得的喝了幾口茶,薑辰從外邊走來:“陳縣令,外邊聚集了不少人,估計快過千了。”
陳青兕聞言搖頭,屋外的喊聲還是那麼多,說明真正鬨的就是收到好處的三四十戶人家,至於其他人無用多言。
他笑了笑道:“國人愛湊熱鬨的心,古來有之。”隨即才吩咐薑辰放出訊號。
或許未能等到杜春斌,屋外的喊聲越來越暴躁,甚至有人喊出“讓杜主簿出來說話!”
“再不出來說話,我們就要闖進去了!”
這類的話來。
但突然間在驚呼聲中,屋外的喊聲驟降,縣衙內已聽不到任何聲音。
“走吧!輪到我們出場了!”
陳青兕正打算出去,目光落在杜春斌麵前的一疊賬簿上,隨手拿上大步離去。
這一走出府衙大門,便見數十名兵卒在維護秩序。
兵卒人數並不多,但府衙外的百姓見他們若蛇蠍般驚恐,大氣都不敢喘,便如小貓咪一樣。
尤其是個彆人,更是驚恐的打起了擺子,若大神上身一般。
青溪縣是陳碩真的大本營,叛軍為朝廷殲滅,三萬五千起義軍被打散,自然有不少人逃回鄉裡繼續充當百姓。
這類人以為朝廷秋後算賬,將自己嚇得半死。
府衙的右手邊有處斷壁,陳青兕靈活的爬了上去,將手中賬本卷成了一個擴音器,高聲道:“父老鄉親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縣令陳青兕。陳是耳東陳,青兕,是古代的一種牛,我父母跟你們一樣,都是樸實的百姓。希望我長大後能像牛一樣結實,能乾活,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他的中氣本足,輔以擴音器的加持,洪亮的聲音向四方擴散,清晰的傳到每一個百姓耳中。
原本有些緊張的百姓,聽到他這番接地氣的自我介紹,緩解了不少,有的甚至會心一笑。
身為多年的基層工作人員,怎麼跟百姓打好關係他太熟悉了。
“這裡我代表朝廷通知鄉親們三件事情,第一、朝廷已經決定,除了個彆首腦,其餘人隻要踏踏實實的過日子,過往行為,既往不咎!”
他有意省略去了對陳碩真的批判。
下方不少人都露出欣喜之色,經過此次“起義”,他們是真的不敢“鬨事”了。
“第二、青溪縣上下免田稅三年,商稅路稅減半。具體情況,官府會下發公文,自行觀看。”
他這話一出,下方一陣騷動,大多人都露出了喜悅之情。
“第三……”他說到這裡神色語氣變得嚴厲:“本官到任以來,發現縣主簿杜春斌任人唯親,縱容村裡人為非作歹,搶占房產田地。今日就趁著人多,本官公審以杜春斌、杜梓為首的罪犯。你們有任何冤仇的,也可以當場陳述指認,本官一定為你們做主。”
“帶上來!”
他手一揮,杜春斌、杜梓還有杜晨榮、杜傑、杜安、杜江等人通通押解出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