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百年難遇的雪災,青溪縣上下竟然過著天有災情,人無災樣的日子。
這份功勞足以讓人吹噓一輩子。
他特地從中原南下趕來壓製陳青兕,成了一個笑話。
陳青兕看著鄭容,說道:“許使君命我暫時兼領遂安、桐廬兩縣事務。桐廬縣因為姬溫一事,現在縣內秩序混亂,情況非常惡劣。本官決定親自前往桐廬縣坐鎮,青溪縣就交給你了。我讓薑文書輔助你……”
鄭容瞠目結舌,腦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個青溪縣竟還不足夠?
陳青兕若有所指的說道:“青溪縣本官完好無損的交到你手上,鄭縣丞莫要大意,出了什麼意外,本官唯你是問。”
鄭容明白自己這是再次給拿捏了,好好的青溪縣給自己,自己搞砸了,便是他鄭容的無能,丟的是他鄭家的臉。乾好了,功勞還是人家的……
“屬下明白了!”
連鄭容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的脾氣這怎麼變好了?
心中竟然半點氣性都沒有了……
這是習慣成自然?
青溪縣外。
一道長龍由遠及近,為首一人魁梧雄壯,正是席君買。
“席都尉!”
陳青兕大步迎了上去。
兩人相互作揖問好。
彼此為鄰,陳青兕又存交好之心,時常請席君買來青溪縣喝酒。
席君買也會投桃報李,請陳青兕去軍營吃他們訓練時,打來的野味。
關係很不錯,沒有多餘的客套。
席君買直接道:“得許使君之命,讓某與陳縣令共抗災難。席某哪有這能力,有什麼安排,陳縣令直說便是。不是跟你吹,這等風雪,在西北是常事。我的兵,拿它來訓練。”
“好氣魄!”
陳青兕忍不住讚歎一句,也沒有跟他客氣,說道:“將兵馬分為兩撥,一撥兩千人,與我同去桐廬縣,一撥一千人,由陸彆將率領,與我身旁的這位史佐史一起去遂安縣。”
陸源是個人精,趕忙作揖道:“史佐史才名遠博,末將願聽安排。”
史務滋趕忙回禮。
陳青兕見兩人似乎認識,也放心下來。
席君買奇道:“青溪縣不需要兵士?”
陳青兕自信笑道:“無妨,青溪縣足以自顧。”
席君買也是有些愕然,大軍入得縣裡,見縣內情形,他方才暗暗歎服,看著身旁的陳青兕眼中更多了幾分敬意。
江南少雪,所以席君買也沒有這麼在意預防雪災。
這風雪突來,也讓他一陣手忙腳亂。
不過他西北出生,見過比這更大更猛的風雪,知道如何應對。
軍中將士皆是壯力,很輕易就克服了困難,還將此視為特殊訓練。
但青溪縣可是以老弱婦孺為主的縣城,竟然頂住了風雪,當真了不得。
陳青兕佇立船頭,順著江水而下,看著身後的卓然站立的兵士,一時有些恍惚,要是能統帥這樣的軍隊,當個將軍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