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拒絕 嘲弄(2 / 2)

陳青兕本想通過與來濟、孫處約的接觸,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卻不想李義府竟直接找上了門,不給他確認的時間機會。

那就賭一把!

陳青兕瞬間入戲,以手扶額,道:“要讓李相公失望了,在下一路急行,體虛困頓,精神不濟,還望管事告之李相公。相公好意,在下心領,為了避免憔悴,衝撞李相公,實不便參加。”

如果他猜錯了,大不了返回江南。

李義府這種人囂張不了多久……

總之不能跟李義府這種人牽扯在一起,虛與委蛇都不行。

太臟太臭。

走在一起都會被汙染。

李家管事從未想過陳青兕會拒絕,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青溪先生,我家相公有請……”

這一次他加重了語氣,說道:“他已經設下了宴席,還會領著貴客一起赴宴,先生這是要拒絕我家相公的好意?”

陳青兕不悅道:“都說了,身體不適。難不成李相公的待客之道是硬請強求?”

他說著轉身欲走。

李家管事也是小人得誌,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他一個管事?

陳青兕左右不過是一個縣令,還是一個下縣縣令,有什麼好狂的?

見陳青兕如此不識抬舉,李家管事森然道:“陳縣令莫要後悔,今日拒絕,以後有事上門,可不好進了。”

先生也不叫了,直接改叫陳縣令。

陳青兕本不打算與對方計較,但聽他威脅自己,便知是一個狗仗人勢之輩,平素沒少濫用李義府的名頭為非作歹,不免頓住了腳步。

李家管事見陳青兕停頓身形,還以為自己恐嚇有效,心中吐槽,裝什麼清高。

陳青兕冷眼看著李家管事,說道:“若李相公的家奴都是你這等狗仗人勢之輩,我陳青兕還真不敢上門。”

他說著大笑,隻留下一手輕快的詩句:“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睛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

李家管事又怒又氣,隨即想到什麼,臉色突然煞白,整個人如泥一般癱坐在地上,身子竟微微顫抖。

屋外的情況很快就傳到了許圉師的耳中。

許圉師帶著幾分不安的尋上門,劈頭蓋臉的就問:“糊塗啊!賢侄為何如此糊塗,你可知李相公還有一個彆稱?”

陳青兕道:“自然知道,李貓嘛!”

說李義府如貓一樣,外表柔順內心凶辣。

許圉師道:“既然知道,為何還如此強硬?賢侄為人處世並非莽撞之人,如何到了這長安,反而不分輕重。”

陳青兕當然不能說,自己是揣摩上意,注定不能與李義府有接觸往來,一本正經,正氣凜然的道:“對許公這樣的賢德長輩,在下自當恭敬有禮。李義府囂張跋扈,自己貪戀淳於氏美貌,卻逼他人自儘,無法無天,委實可惡。我陳青兕七尺男兒,不願與之為伍。”

許圉師聽他稱自己是賢德長輩,不免眉飛色舞,隨即又皺眉說道:“賢侄方正不阿,卻是難得。隻是李相公這人,人前溫良恭儉,與人交談和顏悅色。內心卻陰險褊狹,對他稍有冒犯或不從,必定挖空心思加以誣告陷害,置之死地而後快,故又有義府笑中有刀之說。”

他來回走了兩步,說道:“今日賢侄得罪李相公,他必不肯罷休。這樣,我與許相公有私交,你隨我去拜訪他。請他出麵,可化解此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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