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飛得越高,摔得越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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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

書房。

李義府、袁公瑜靜靜坐著,空氣凝滯。

李義府這隻李貓臉上帶著習慣性的微笑,但心神明顯不在身上,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袁公瑜跪坐席上,寬大的袖子掩蓋住了他的手,雙手交叉,大拇指不停轉動。

直至書房外傳來一聲:“相公,王舍人來了。”

王德儉拘謹的走進書房,看著上首的李義府,說了兩個字“成了!”隨後又補上一句:“許相公願意支持相公扳倒來濟。”

李義府手中的杯子重重敲在了麵前的案幾上。

袁公瑜雙手死死扣在一起。

李義府在謀劃自己政治生涯中僅次於廢王立武的一件大事:告韓瑗、來濟、褚遂良勾結朋黨,準備謀反。

褚遂良是輔政之臣,已經給貶罰至桂州。但身為關隴勳貴的核心成員,不將他一腳踩到底,誰都不放心。尤其是現在,廟堂之上還有不少勳貴的核心成員,如韓瑗……

韓瑗刑部尚書韓仲良之子,京兆郡三原縣人,官居侍中,門下省第一把手,堅決反對廢王立武。褚遂良被貶之後,韓瑗反應最是激烈,多次訟冤,稱褚遂良“公忠體國”,希望高宗將其赦免。甚至埋怨李治將褚遂良比作微子、張華,公然說“微子既去,殷以亡;張華不死,晉不及亂,陛下安享太平,驅逐舊臣,還不自省?”

韓瑗還以辭官歸田作為要挾。

韓瑗這般行為,自然是取死有道。

李義府早已磨刀霍霍,借此機會給將勳貴集團清洗一遍,再度削弱長孫無忌在朝中的殘餘力量。

這是李治的聖心所向,李義府不怕得不到許敬宗的支持。

隻是沒有私心,李義府就不是人人憎惡的李貓了。

除韓瑗、褚遂良之外,李義府將來濟也加了進去。

來濟並非關隴勳貴,他與褚遂良、韓瑗唯一的聯係就是反對立武。

來濟的反武跟長孫無忌、褚遂良、韓瑗不是同一概念。關隴勳貴是要保王皇後而反武,來濟是支持李治廢後的,他是純粹看不上武媚的出身而反武。

用他的話說:先皇婢女,怎配母儀天下?

李義府將來濟也牽扯進去,顯然是假公濟私,行誣告之事。

許敬宗一直不同意,相互僵持。

直至今日,許敬宗方才鬆口。

李義府眼眸閃過一絲厲色道:“許相公是怎麼說的?”

王德儉道:“許相公隻是說莫要牽連過重。”

李義府毫不猶豫道:“好,關隴那些人不能放過,來濟親朋,除劉仁軌,其他都可放過。”

他說著目視大理寺的袁公瑜道:“劉仁軌,本相要他死!”

劉仁軌在畢正義案子上給他的一刀,深入骨髓。若不是李治硬保,他李義府真就成死貓了。

袁公瑜頷首道:“知道,那陳青兕如何?”

李義府臉色恢複常態,輕笑道:“如他這般出身的人,沒見過什麼世麵。機緣巧合,一飛衝天,就讓他飛著,我們也可以幫著吹吹風。飛得越高,到時候摔得越狠。摔痛了,就知道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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