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的霓虹燈還在閃爍，燈球下的兩人也是人影微微晃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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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之後，張星玄緩緩站起身來，感覺自己有些疲憊。
這個劫，自然算是張星玄扛下了，而且是在沒有殺死夏禾的情況下。
“夏禾，這些年你也活得很累吧。”張星玄緩緩說道。
話音剛落，夏禾便突然停下了腳步，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張星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你的炁天生就是如此，其實並沒有什麼錯。”
“人人都有欲望，可是卻總想去為自己的欲望找些理由。”
夏禾猛得回過頭，眼眸之中此刻已經滿是淚水了。
因為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被人徹底搜刮了一遍。
“你……”
張星玄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就在剛剛兩人雨雲之時，他已經通過神通閱靈讀心讀懂了夏禾的所思所想。
他看到了一幅幅夏禾過往的畫麵。
他看到無數的男人追在夏禾的後麵，每一個都是虎視眈眈的樣子，不得已夏禾隻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來控製住這些男人，不然就會被他們糟蹋。
他還看到一個個的女人路過夏禾身邊時，都會嘀咕一聲婊子賤人，因為在她們的眼中，這一切都是夏禾的錯。
他還看到因為這些原因，夏禾的母親狠狠給了夏禾一巴掌，然後讓她滾出村子。
他看到無數個夜裡，夏禾蒙在被子裡抽泣。
……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因為作為一個先天異人，炁的特性是出生就決定的，沒有人可以改變。
夏禾，其實就是這麼一個可憐人。
“夏禾，人生在世，路要怎麼走？要自己決定。”張星玄接著說道。
夏禾撩了撩自己的頭發，然後擦掉了眼中的淚水，嘴角微微上揚。
“你這龍虎山的大人物，怎麼還這麼幼稚。”
“太多時候，你我的模樣，都是彆人決定的……”
張星玄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抖了抖道袍，緩緩站起身來。
“是啊，路不好走，人也不好做，世人都說是身不由已……這不是廢話嗎？已不由心，身又怎麼由已呢？”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作為一個龍虎山的人根本不介意生命中有過你的存在。”
“即便你是全性妖人……”
“因為我便是我，我根本不在意彆人如何看我。”
張星玄的聲音沉穩而堅定，卻也是他此刻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穿越到這一方世界隻是一個孤兒，街邊乞討過，流離失所過，後來投機倒把，也過過一段人五人六的生活，再到後來上了龍虎山，陰差陽錯成為一個道士。
身份不停轉變，但唯一一變是，他還是他，他永遠隻為自己而活！
聽到這話，夏禾的眼眶再次濕潤了，她緩緩跪坐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了。
“嗚嗚嗚……騙人，我是個妖人，你是龍虎山的師叔，你怎麼會不在意呢……”
張星玄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來，快步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