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 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句話也聽不懂。
手中握著一根鋼管搭在肩膀上輕輕敲了兩下,低頭俯視地上小混混的紫色眼睛少女嗤笑一聲, 手腕一甩帶著鋼管迅速下墜, 砸在地上飛起一片塵土。伸手抓住那個嚇得直接跪在地上的人的衣領,少女冷笑一聲, 手上的勁大到似乎能把他的脖子直接扭斷。
“想讓我們學校的姑娘當女朋友?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嘴臉,還想強迫人家?行啊,我幫你一勞永逸?怎麼樣, 夠意思吧。”
仿佛感受到一絲視線, 黑發少女轉過頭, 看著那個似乎在暗處偷窺她的人的方向也沒做什麼特彆的舉動,隻是狠狠地踹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暈的還是被她弄得沒太多喘氣的混混一腳,走到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生。看著她被撕碎的衣服花野繪理眼神微凝, 抬起了一隻手往後一伸,接過了身後一個少年遞過來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放心吧,你已經安全了。現在的事情是,你想對他怎麼做, 美和子。”
“會長……”
“放心, 你想打斷他兩條腿的話,我還能給你附贈一條, 不用感謝。”
“不……會長, 你記得?我的名字?”
“記得名字?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你是我們成蘭的學生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的名字, 天野美和子對吧, 二年五班那個,我記得好像是坐在中間第三排第三個位子。媽的,之前就已經有兩個人了,居然還敢惹到老娘地盤上來,想死麼?”
花野繪理記得所有人的名字,因為她們是“成蘭的學生”,而她是成蘭的學生會長。
天野美和子緊緊地抓著外套,抬眼看著花野繪理身後那些看著凶神惡煞,卻因為她淩亂的衣裝刻意避開視線的不良與小混混們,眼眶瞬間濕潤。
“會長,我,我想回家。”
“可以沒問題,解決完這件事情我送你回去。你們這群人都給我記住了,今天隻不過是我一時興起,帶著成蘭的姑娘出去玩聽到沒有?這裡什麼都沒發生,沒有失蹤,沒有離家出走,隻不過是沒給家長報備導致的一次誤會,懂了麼?”
“是,大姐頭。”
“至於這個人,給我把他的情報都弄出來,弄出來的方式不用在意,最後記得送條子當禮物就行。哦對,一勞永逸這事兒你們要不忍心下手就交給我,保證弄得像是一個意外。旁邊那個,你想看著就繼續看,或者說,要好好看看。”
黑發少女重新站了起來,眼神冰冷地一腳踩上了混混的手指,聽到他微弱的喊聲腳下微微用力,平靜地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說,誰給你的針筒?”
“這,這個……”
“不說是吧。我呢,最近對於解剖略有心得。”
花野繪理瞬間從腰間摸出一把刀,貼著混混的手邊緣深深插在了地上,眼睛裡麵全是冷意:“對醫大也挺有想法,你應該不想成為我第一個大體老師對吧?毒.品這玩意兒,你這種人也敢碰?說,誰給你的?”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真的不知道!繪理大姐頭,求求你,我是真的……”
不知道,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抹乾淨了,十八年前的千葉毒.品走私案追查到最後,幾方勢力紛紛出手卻就這麼成了懸案。哪怕所有人都大概猜到是誰,然而沒有證據,就無法將其定罪。
如今十八年後,天野美和子接通了一個永遠存在最高位的號碼,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了對麵冷漠的聲音。
“美和子。”
“會長?”
“查一下銀龍會,把這些年存的東西都用上。”
“終於要動手了麼?會長,還需要我做什麼?”
“啊這個,多摩雄倒是已經叫上一批人過去了,估計是怕我又下狠手,貓也過去了,安全問題不用擔心。隻不過後續工作可能要麻煩你,還有條子那邊拜托了。”
“什麼叫麻煩嘛,會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千葉第一律師事務所,在律師場合中近乎不敗的大律師天野美和子輕輕摩挲著手機側麵,腦海中快速調出各種各樣的訊息,對著電話對麵的人微微點頭。
“請放心吧會長,這方麵請交給我,您還有彆的事情隻要儘管開口就好。”
“嗯,人全部跟我過來,我要把他們變成寫不上字的曆史。”
突然開始激動了,就像是高中的時候被叫出名字那樣,激動到讓人覺得或許自己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一模一樣的話,一模一樣的表情,就是你和她相比缺了點東西。”
月川銀輝冷笑一聲,捏著芹澤小夏的下巴微微抬起了頭:“你們先去準備一下,按照我對繪理的理解,之後可是有一場惡戰。”
“是,少主。”
繪理?媽媽?
看著眼前這張俊美而又帶著陰沉的臉,芹澤小夏還沒腦補什麼就感覺他拽著自己的領子把自己甩在了地上,壓下的同時一把捂上了她的嘴。
“實際上,女兒也是可以的。”
“喵!!!”
一聲淒厲而又凶狠的貓叫瞬間讓整個工廠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就連月川銀輝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看著那隻拱起身子的野貓突然覺得有點可笑。
“野貓?”
然而綠瑩瑩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分外滲人,一隻一隻地跑出再加上本就龐大的身軀,攻擊性的動作再加上捕獵者一般的表情讓人背上不由得發毛。凶狠而又暗黑的毛色以及明顯在野外廝殺過決鬥過的貓咪不斷出現在了這個幾乎被廢棄的工廠,為首的一隻黑色野貓看上去很是眼熟,似乎……
她喂過。
芹澤小夏瞳孔一縮,被月川銀輝拎起來粗暴地在嘴巴上貼上了膠布,最後被一把推到了工廠裡隨意堆放的集裝箱上。感覺到後背收到衝擊力以及腳踝被鎖鏈猛地拉住的疼痛,芹澤小夏瞬間感覺到血腥味上湧喉嚨一甜,看著月川銀輝的表情卻始終不見懼怕。
“很好,就是這樣的表情,不愧是繪理的女兒。”
從來沒有絲毫的懼怕,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隻不過眼前這個不是她。
不是她就沒有意義,一點都沒有。
扭了扭手腕看著那些護著少女的野貓,月川銀輝輕蔑地哼了一聲,對著那隻跳到少女腿上趴下睡覺的黑貓卻多了點忌憚。不管怎麼說剛才那個場麵確實有些詭異,又讓他覺得似乎是理所當然發生的事情。
“越來越厲害了啊,繪理隻不過是吸引人,你居然是吸引貓。”
垂下眼睛看著這隻趴在自己腿上給自己帶來熱度與重量安慰自己的黑貓,芹澤小夏很明白這隻貓一直都是跟著狸花貓的小弟。偶爾自己也會給他多帶一份貓糧或者妙鮮包,偏偏隻要灰色狸花貓看到就特意去搶,黑貓還乖乖地把食物奉上,看得她偶爾還會感歎野貓社會的森嚴等級。
不過現在,還真是謝謝你們呀。
閉上了眼睛聽著耳邊一聲呼嚕,芹澤小夏慢慢地放鬆下來,手裡繼續小幅度地摸索繩結試圖解開綁住自己的繩索。手腕上磨出了血,但是疼痛卻可以讓她繼續冷靜下來。
一點一點,慢慢地,去解開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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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們是在拖時間啊,相良哥。”
這次乾架是對上了隔壁街區實高的不良們,感覺這場約架簡直越來越沒完沒了的川崎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看著頭上開始滲血動作也越來越狠辣的相良硬是搶出了一個空隙:“智司哥,他們隻是在堵我們,到底要乾什麼!”
“把他們全部都打趴了,不就都知道了?”
對準一個人的腹部直接踢了一腳,片桐智司也打出了火氣。這種純粹就是在拖延時間的打架方式就是用來惡心人的,偏偏這又是實高乾架的特點,讓人分分鐘就能煩躁起來。實在是不想再這麼下去,相良抄起手頭的一根木棍直接對準對方的腹部狠狠一抽,然後轉身砸上了身後人的腦袋。
看著已經徹底趴下的人,金發的不良少年甩開木棍冷笑一聲:“約架沒約過開久,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