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過去就是開學, 而所謂開學,就是在大冬天的時候要在早上爬起來去學校還不能抱怨的讓人最為痛苦的事情。揮彆那暖和溫柔的被爐,芹澤小夏格外戀戀不舍,最後在麻將桌上大殺四方了一把才躺在床上入睡。
誰都討厭開學,哪怕芹澤小夏這種好學生也不例外——再說了, 睡到自然醒這種事情經曆過了第一次, 就還想要有第二次。結束掉一天的課程還有劍道部活動, 整個劍道部的成員除了互相道兩聲新年好就是癱著不動, 訓練也有些懶散了起來。
“行了你們都給我振作一點,過兩天和町戶高校有一場練習賽, 都給我好好打起精神來, 不能把競爭心給忘掉,知道麼?”
“是。”
托長音節回應了小次郎老師的要求,室江高中劍道部總算是徹底活動開,再次開始了練習模式。這次要打練習賽的町戶高校也算是和她們有著不少淵源的一所學校了,他們劍道部指導老師石橋賢三郎曾經是她們指導老師小次郎老師的學長, 再加上又和室江高校的吉河老師結了婚……兩校之間的關係就愈發密切了起來。
彆的不說,暑假裡兩所學校還有過一次合宿訓練, 最近全國大會上她們室江又和桃龍學園因為比賽的緣故關係變得密切起來,幾所學校已經開始互相聯係固定時間進行集體合宿了。
隻不過按照町戶高校永遠莫名其妙的放鴿子屬性,這次八成不是路上堵車就是部員又出幺蛾子, 總之準時到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的。
“小次郎老師, 練習賽的時間呢?”
“說是說放學之後, 不過我猜……”
“哦我知道了,至少晚個兩個小時對吧?”
“……”
隨著這個學年最後一個學期的開始,高三的前輩們同樣也開始了最後的複習,偶爾會來劍道部的千葉紀梨乃也不見了蹤影。連帶著整個校園也都變得緊張了起來。偶爾聽著關於未來的談論,芹澤小夏倒是對此沒有太多對於未來的想象。照舊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接到相良今天沒空來接自己的短信準備回家的時候路過必經之路,看著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汽車抽了抽嘴角。
好吧,這種事情……
算是,一回生二回熟?
“你很冷靜嘛,芹澤小夏小姐。”
拉下的車窗後麵透出了一張甚至於有些顯得和藹慈祥的臉,讓芹澤小夏忍住白眼的同時語氣也變成了“我已經看透了一切”的態度:“那麼請問您有什麼事情麼?”
“也沒什麼大事情,叔叔我啊……”
或許是少女臉上那份嫌棄過於明顯,木更津冴誌抬起手按下車內有些焦躁的人,臉上透出了一絲好笑:“也是,對著繪理我好歹還能賴著一張臉自稱一句叔叔,對著你說這個確實有些過分,那就爺爺好了。”
芹澤小夏撇了撇嘴,自家媽媽也才脫馬那麼一個多月,她零零碎碎回想了一下,再加上過去有意無意忽略的一些破綻自然知道了不少東西,對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挺和藹的叔叔爺爺輩輕而易舉就猜到了身份:“那麼木更津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麼?”
“也沒什麼,繪理說你知道她身份了,我也就不這麼藏著。今天你開學,正好我有點事情,就順路想來看看你。外麵有點冷吧,到車上來,邊走邊說。”
木更津冴誌,或者說這位冴輝組組長,相對於銀龍會在千葉經營了五代轟然倒塌,冴輝組的曆史可以說年輕許多——反正就算再年輕也比蘭花會來的時間長。木更津冴誌更是那位傳說殺人不眨眼敢和警察對著乾,手上沾了不少血的黑.道大佬。
對著眼前這種可以說是和銀龍會差不多的危急情況,芹澤小夏反而很是坦然地繞到另外一邊開了車門,看著黑色汽車啟動的方向眨了眨眼:“那麼,您找我是有什麼事?”
“我也沒找你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順路看到你就想找你聊聊。”
木更津冴誌的眼裡劃過一絲笑意,動作也變得隨意起來,甚至於還從西裝口袋裡抓出了一把糖果遞到了少女的跟前:“吃麼?”
“不了。”
“這個檸檬糖很好吃的哦,不過你不挑的話,這個草莓奶糖就歸我了。”
自顧自拆開了一顆草莓奶糖放進嘴巴裡,芹澤小夏看著眼前過於熟悉的道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了木更津冴誌悠哉的聲音:“感覺這個世界挺可怕,對吧?”
這個世界可怕麼?並不,至少芹澤小夏覺得不是。哪怕在經曆過一次綁架,在知道千葉第三方勢力是芹澤繪理的勢力的時候也並沒有感覺到過多的衝擊……
不,衝擊還是有點的,然而“可怕”這種她倒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