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虞王殿下。這就是朱元璋的安排。孝陵的事情,用後世旳眼光來看,其實就是打造一個人設。為朱英的身份,添加上神秘的色彩。當人們發現,一個原本死去十年的人,突然複活,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情,尤其還是皇明嫡長孫。這個中的熱度,簡直難以估計。因為古代信息傳播速度的問題,大明百姓在某種程度上,原比後世的人,還要更喜歡八卦一些。尤其是這種玄乎的皇家故事,津津樂道都不足以形容。一旦朱英的身份,在朝堂上公布開來,尤其是加上孝陵事件的預熱。無疑朱英會被冠上天命之子的稱號。這是老天爺都眷顧的人啊。這個時候朱英還不知道,朱元璋早就下諭旨,為朱英‘複活’的故事,已經通知欽天監開始編撰。編撰這個故事的主要負責人,就是劉日新。此刻欽天監內。劉日新已經傳上了欽天監獨有的官服,現在的劉日新,可謂是風光無二。前任的欽天監監正,主動向朱元璋請辭讓位。“監正大人,關於虞王殿下的詳細過往,這邊已經出具了一套詳細的解釋,還清監正大人過目。”欽天監官員對劉日新稟告道。劉日新點點頭,接過冊子開始閱讀起來。前麵還好,很快劉日新就開始皺眉。“怎的用的是雅文。”“這....”“不得用雅文,必須要用大白話,斷句直接隔開,要讓哪怕不識字的百姓,也能夠聽懂才可以。”劉日新教導說道。他和欽天監這些傳承的官員不同,加上這些年四處遊玩漂泊,更加深入懂得陛下諭旨中的意思。這是要為虞王殿下造勢,僅僅隻是針對文人可不行。百姓才是最大的群體。“馬上傳告,全部要改掉,越通俗越好,最好加上一些方言的版本,更加便於傳播。”劉日新思索一番後,再次說道。地方的方言,可以讓這個故事,更加的有代入感和親切感。“遵令。”欽天監官員作揖後離開。獨留劉日新在房間內。許久,劉日新看向天空,一聲歎息。這天上變幻的雲朵,讓他的心都在跟著亂了起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這兩天縣城的情況如何。”朱英批閱完一本奏章後,對葉月清問道。他以為自己這兩天就能把奏章看完。萬萬沒想到,老爺子通過驛站,又給他送來了一批新的。無奈下的朱英,也隻有選擇接受。“東家,縣城的百姓,似乎對於瘟疫的事情,不是很積極,大多數都沒有當回事,即便是周邊村鎮的,也是如此。”“就好像沒有這回事一般,唯獨前兩天來過的袁知縣等人,在執行東家的規定。”葉月清回道。朱英聞言,麵色平靜。沒有經曆過瘟疫的毒打,基本上都是這個調調。不管是洗澡,還是帶口罩,煮開水等等一係列事情,在多數的百姓看來,這隻是會耽誤他們的時間。真就是皇帝到了都不好使,就算是有人檢查,也就是應付一下了事。“算了,就當是預演,瘟疫地區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朱英詢問道。葉月清有些感歎的說道:“瘟疫地區的百姓,對於東家下達的命令,簡直是當做至理名言,那些石灰對他們來說,如獲至寶。”“每家每戶,幾乎天天都在燒水,衣物是不厭其煩的煮沸,石灰是恨不得家裡全都灑上。”“即便是在街道上行走的,都是帶著罩巾。”朱英聽到這話,也並不意外。在瘟疫地區生活,每天看著熟悉的人不斷倒下,那種逐漸蔓延的恐怖,任何希望對他們來說都是救命稻草。“石灰那邊還夠嘛。”朱英詢問道。“這幾日大約運了有兩萬石的石灰過去,城池太多,很多還沒分到。”“不過關於石灰能夠驅趕瘟疫的事情,已經散播開來,所有受到瘟疫的城池,都開始自行製作石灰。”“想來要不了多久,基本上都夠用,就是目前毒鼠藥比較缺,運過去多少都會用完。”“尤其是現在,毒鼠藥的價格,已經開始上漲了。”葉月清說道。毒鼠藥的需求量太大了,甚至有些商人還囤貨。無奸不商,毒鼠藥這種東西都敢囤,尤其還是針對瘟疫地區,簡直為了錢財,命都不要了。要知道這些囤毒鼠藥的商人,可不是瘟疫之外的,就是瘟疫地區的商人。“傳我命令,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但凡有人故意破壞瘟疫防治,拖延防治者,一律當斬,不容姑息,家中錢財,儘數充公。”朱英冷聲說道。在這一方麵,沒有任何的猶豫遲疑。連毒鼠藥都要去賺錢,還能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到的。若不是石灰價值不大,又太明顯,不方便囤積,恐怕都要被他們炒作起來。對於發瘟疫財的商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處死。“瘟疫的事情不能放鬆,城內,村內還好,野外也是個問題。貓要儘快的調度過去,將鼠疫的源頭掐滅,此次才能穩定下來。”朱英說到這裡,不由問了一句:“如今瘟疫造成的死亡,每日大約在多少。”葉月清聞言,先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三十城瘟疫,目前大約每日有兩千人死亡,棺材鋪都已經空了,能夠有草席裹屍都算不錯了。”朱英明白,葉月清說的兩千人,定然是不止的,這隻是一個估值。實際上每天三千,甚至四千都有可能。等瘟疫過去後,戶籍進行統計才能知道具體人數。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現在早稻基本上都在不斷收割,至少不是瘟疫加饑荒。不然一旦形成流民,瘟疫的擴散就更加麻煩了。現在大家能有得吃,還有石灰,包括預防的舉措方法,至少大多數城池的民心,漸漸的安穩下來。即便是還有人得鼠疫死亡,至少官府這邊有了作為,能得到一種安全感。這安全感最大的來源,主要還是因為朱英,或者說虞王殿下。葉月清口頭上沒有稟告,但在情報冊子裡,詳細的記載了宣傳的方式。其中重點宣傳的,就是朱英這位虞王殿下了。也沒有太多的信息,就隻有虞王一個稱呼,連長孫都沒提到。這是為了流下懸念,為瘟疫過後作鋪墊。而在這宣傳中,都很模糊的講述到,虞王從京師過來,鎮壓不法官員,煉石灰以驅瘟疫,製口罩以防感染。加上虞王尊貴的身份,讓所有的百姓,都切切實實的感受到的朝廷沒有拋棄他們。哪怕僅僅隻有幾天,虞王殿下的長生牌,已經在不知道多少家庭開始供奉起來了。“東家,這裡有個特殊的商人,還清東家看一下。”葉月清再次遞過來一封書信情報。朱英打開一看,這裡麵正是關於商人宋立昌的一些資料。看完後,朱英不由感歎道:“好一個不是掙錢的時候!”這世道,好人終歸是有的。宋立昌散儘家財救濟百姓的舉動,讓朱英側目。要知道宋立昌所在的縣城,是最為嚴重的縣城,不說十室九空,基本上每兩戶,就有一戶因鼠疫而死。在這種情況下,不但不跑路,還嚴格施行之前朱英傳達過來的方法,可以說是絕境中的一道光了。“像是這樣的人,一定要重用起來,我給爺爺書信一封,此人的舉措,當要受到讚許和獎賞。”“他散儘的錢財,由商會全部承擔,除此之外,通知人編排戲曲,要將此人的品德,讓天下百姓,商人儘皆知曉。”朱英沉吟片刻後,立即吩咐道。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像宋立昌這樣的人物,完全可以造就名人效應。本身宋立昌的名望就不錯,是大明正需要的典型例子。就在朱英處理瘟疫時。高麗這邊,姚廣孝已經在高麗定下根基。這年頭,沒有誰是簡單的。正如朱英所猜測,他在高麗這邊安排的人員,其中已經有人開始背叛。關於群英商會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李成桂知曉。不過朱英從來都是信息隔斷化,即是潛伏人員彼此之間是不知曉的。李成桂隻是知道群英商會潛伏的勢力很大,但具體多少人,在哪些職位,就不清楚了。不過僅僅是冰山一角,就已經讓李成桂不敢輕舉妄動了。姚廣孝國師的事情,讓李成桂看到希望。他完全可以肯定,姚廣孝就是群英商會的人,那些對姚廣孝推崇的官員,必然就是群英商會的暗子們。現在李成桂還沒有稱王,不過四月份的時候,效忠高麗王朝的大臣鄭夢周被李成桂之子李芳遠刺殺,自此李成桂篡國的最後一道障礙被鏟除。不過現在名義上的大王,還是高麗宗室王瑤,為恭讓王。隨著姚廣孝的到來,群英商會的暗勢力浮出水麵,讓李成桂的心中,變得有些急迫起來。他害怕姚廣孝支持高麗王室,從而使得自己即位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