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明白,麵前的公子小姐,絕對是招惹不起的存在。
下意識的,就想報出店鋪的後胎,不過臨出口的之際,又緊緊閉上。
因為掌櫃知道,捕長是知道自己家後麵的老爺。
這還讓自己住口,說明哪怕是自家老爺,可能也惹不上這公子小姐。
想到這裡,掌櫃的心都在顫抖,恨不得往自己嘴上,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巴掌,都怪這該死的嘴,乾嘛說這些話,平白遭了災禍。
當目光集中在朱允熥身上的時候,他卻沒有像是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
從方才的一些言語中他也了解到,好像那有些輕薄的話,確實是胭脂水粉店常說的漂亮話。
“嗯,以後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多多注意才行,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說的。”
“可是明白?”
朱允熥心底也沒啥壞的,方才隻是因為宮廷的教育使然,現在見此場景,也就生了教訓這掌櫃的意思,便也訓戒一番即可。
掌櫃的聞言,頓時連連作揖:“公子教訓得是,都怪小老兒這該死的嘴,該打,該打。”
邊說著,一把朝著自己臉上抽著巴掌。
這可不是說簡單意思一下,每一下都是抽得啪啪作響,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可以看到掌櫃臉上已經是通紅一片。
“行了,下不為例。”朱允熥見此,便也開口說道。
掌櫃的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停下來之後忙道:“為了表達小老兒的歉意,公子小姐看上的i胭脂水粉隨便挑,小老兒這番給賠罪了。”
朱明月開口道:“不用,也不缺你那點錢財。”
說完後指了指方才自己看上眼的,讓其給包好,後麵由其中一名便衣錦衣衛付賬。
捕長也沒想到,鬨得這般模樣,就如此了解了。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就恭候著。
朱允熥這時指著之前在人群中的老頭說道;“便是你,給我帶上,方才就是你在人群中進行扇動。”
“便就,便就...”話卡在了喉嚨,朱允熥還沒想好要怎麼懲罰。
若是打一頓丟牢房,那就顯得過重了,畢竟對方也是花甲之年。
若是就這般放了吧,那也太輕鬆了,心裡頭有些不甘。
正想著,看到掌櫃的包裝,頓時心裡頭來了主意。
“便就罰你今日跟在咱們姐弟後邊,給拿東西,左右,把東西都交給他,讓他拿著。”
這或許便是朱允熥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懲罰方式了。
那老頭也沒想到,到頭來是這般懲罰,頓時笑顏逐開應了下來。
朱明月也沒太多心思,這般買完,自然就去看下一家。
朱允熥道了聲‘跟上’,也沒理睬過來的巡捕們,徑直離去。
唯有捕長在原地鬆了口氣。
“頭兒,這些人什麼來頭,讓頭兒如此緊張。”機靈的巡捕問道。
捕長看了眼對方離去的背影,確定聽不到了,這才說道;“彆瞎打聽,這京師之中,天子腳下,多得是你我惹不起的人物。”
“行了,各自負責去吧。”
事情見了,巡捕們也就各自散開。
隻是沒有人注意,在斜對麵的閣樓上,有一人身著青袍的男子,冷眼旁觀方才發生的一切。
沒多久,包間的門便被敲響。
“進來。”
一中年男子推門而今,關好門後躬身說道:“先生,方才打聽清楚了,那人便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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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侍從,年歲頗大,麵白無須,想來便是宮裡的太監。”
方才去調查的,共有五人人,這男子卻隻說了身邊的兩人。
而兩人的身份出來,其餘爺孫三人的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
青袍男子回想先前在人群中,正好看到一行五人的身影,為首的幾人他不認得,但那蔣瓛,他卻是有幸見過一麵。
錦衣衛都指揮使啊!
這可是通天的大官,但凡見上一麵的,誰能忘記呢。
“京師裡出了這等潑天的命桉,竟是還出來遊玩,看來都很自信。”青袍男子自顧自的飲著茶水說道。
中年男子躬身的站立在一旁,等待著青袍男子的命令。
青袍男子話雖瀟灑,但心中多久有幾分發愁。
大明皇帝微服私訪,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又好像不是一個什麼機會。
雖然對於朱元章恨之入骨,但真的到了這份上,卻又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青袍男子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端起茶壺,裡麵已然沒了茶水的時候,青袍男子這才一聲輕歎,吩咐道:
“速去,把陛下出行的消息,告訴那些倭人,想必他們會有些動作的。”
“如今大明跟倭國開戰,這些倭人討不到什麼好處,處處也受到掣肘,想必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便就看他們怎麼去把握這個機會了。”
說完後,青袍男子有些意興闌珊,擺擺手讓中年男子退下。
“先生,是否需叫人來添一些茶水。”
“不必了。”
“是,屬下告退。”
聽到關門聲後,青袍男子看向窗外。
街道上人群擁擠,繁華若曾經的江南,天南地北的貨物,儘皆聚集在此。
“我們堅持的這些,到底是錯還是對呢。”
青袍男子姓張,張士誠的張。
他的父親,便是張士誠的私生子。
曾經張士誠的妻子,帶著張士誠的妾室,在齊雲樓下積柴薪,自縊前令人縱火焚樓。
唯有他的父親作為私生子在外,逃得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