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給皇上請安。”
弘曆出了偏殿後就去了正殿,皇後和貴妃下拜,都笑吟吟看著他。
“好,起來吧,朕本來想來看看永璉,聽說永璜帶著他去玩了,朕就來看看皇後。”
“那皇上就是不願意來看臣妾嘍。”
曦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目神采飛揚,神色俏麗狡黠,透露著惹人注意的,隱隱約約的委屈,以至於弘曆瞪她的表情都柔和了許多。
“你啊,怎麼朕說什麼都要頂兩句,這麼沒規矩,皇後啊,你可得讓貴妃管好她的嘴。”
雖說這話是有些訓斥的意味,但是皇帝架不住千嬌百媚的貴妃撒嬌的眼神,拍著皇後的手逗趣,皇後也知道皇帝的心思,稍稍瞥了一眼貴妃。
“臣妾可攏不住貴妃的嘴,貴妃今兒要看看您,明兒問臣妾能不能再養一隻孔雀,臣妾可真是夠頭疼的。”
幾個人一起笑起來,弘曆無奈指了指一旁的曦月,正要說些什麼,外頭突然有奴才來報。
“皇上,皇後娘娘,儀貴人見紅了。”
*
鐘粹宮,純嬪正著急守在一旁,齊汝則在一旁把脈,麵色凝重;殿裡有些血腥氣,似乎是剛剛收拾過。
“微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起來起來,儀貴人怎麼樣了。”
齊汝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趕緊給皇帝跪下,神色緊張。
“皇上,儀貴人的孩子沒有保住。”
“什麼?”
弘曆震驚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身形都有些不穩,被旁邊的李玉和皇後緊緊攙著,琅嬅眉眼淩厲,看著齊汝冷聲。
“究竟怎麼回事,儀貴人不是向來胎相平穩嗎。”
齊汝囁嚅半天,沒有說話,似乎是想了片刻,老邁的聲音有些沙啞的吞吐。
“齊太醫,你快說呀。”
純嬪有些著急,儀貴人在自己的鐘粹宮出了事兒,她清楚自己沒乾什麼,可是皇上皇後可就不這麼想了。
“儀貴人,似乎是中了毒,不過這是藥性相克之毒,想必是儀貴人服用了其他無害的藥物,導致和現在的補藥相克,因此才……”
“放肆!”
弘曆由衷地怒吼了一聲,是藥三分毒,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究竟是為什麼,儀貴人還喝了另一份補藥——難道是有人逼著她喝嗎。
殿裡的鶯鶯燕燕和奴才們趕緊跪下,弘曆冷眼掃過眾人,露出一個寒津津的笑意。
“給朕查!”
*
很快,純嬪身邊的可心,還有皇後身邊的蓮心帶人回來,幾個小太監支支吾吾說完了事情的全部過程。
他們說,見過一個麵生的太醫,偶爾來給儀貴人送補藥,好巧不巧,儀貴人今天的補藥也是這個太醫送的。
幾個小太監描述了那位太醫的長相,齊汝一聽就知道是誰,然而並不敢明說,皇帝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李玉。
“李玉,去太醫院拿人。”
李玉低頭應聲是,臉上是藏不住的神采飛揚,立刻轉身去太醫院拿人;齊汝看著他的背影,低著頭悄悄歎氣。
很快,李玉就去了太醫院,不太客氣的站在當中,稍稍低頭看了一圈諸位太醫。
“江太醫現在何處。”
李玉的聲音冷冷硬硬的,毫不客氣,銳利的目光好像他是皇上一樣,掃視了一圈各位太醫,一揚拂塵,指了最角落的江太醫。
“就是他,把他帶走。”
幾個小太監立刻過去,李玉的口氣有多硬,他們拿江太醫的手勁就有多硬;江太醫掙紮不過,被帶到李玉麵前。
而其他太醫小聲議論怎麼回事,都用調侃或者探究的目光打量江與彬。
“李公公,請問,為何要拿微臣。”
江與彬不卑不亢,然而李玉剜了他一眼,鼻孔朝上,很有上位者的氣勢。
“皇上口諭,誰敢違抗,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