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二皇子殿下,好詩,好詩啊!”坐在裴寂下首的,是蕭瑀,任尚書左仆射,愛好文學,為人剛正不阿,光明磊落。
所以他出現在李淵的老臣隊伍裡,總有一種鶴立雞群的味道。
“客氣,客氣!”李寬隨意地朝這位楊廣的妻弟拱拱手,而他這般敷衍的態度,蕭瑀倒是沒有過多計較,撫須一笑,並不在意。
但這並不妨礙李淵照著孫兒的後腦勺來上一巴掌:“豎子!為人當知禮。”
“啊啊啊,好好好。”李寬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此刻敞開胸襟露出一圈護心毛的李淵,忽然覺得祖父他老人家還真是幽默呢。
“你上我這來,是乾嘛來了?”李淵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隨即又嫌棄酒壺被李寬對嘴吹過,便讓宮人重新上了一壺酒。
“孫兒這不是……”李寬小心斟酌著詞句:“與您許久未見,甚為想念嘛。”哄老頭兒開心的話,李寬是張嘴就來,要不是他說話的時候還擠了擠了李淵,想將那盤炙鹿肉占為己有,那他的話應該還是有幾分說服力的。
“哼,”李淵瞪了他一眼,深知這小子是上自己這來避難來了,但他也不揭穿,而是舉起酒杯,朝著下首的諸位老臣們道:“來來來,飲勝!”
如今的李淵,生命裡隻剩下三件事,醇酒,美人,還有宿醉……
疾風……疾風太上皇李淵,算是已經徹底的開始醉生夢死的生活了。
俗話說,有昏君,那就得有佞臣。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昧,作為李淵的頭號狗腿子,裴寂開始了對李淵的日常吹捧,什麼“堯舜禹湯,”“千古未有之聖君”這種老掉牙且酸到上頭的車軲轆話,這缺門牙兒的老頭兒那是張口就來。
你彆說,人家李淵還就吃這一套。
在裴寂的連環馬屁以及其他老臣們不斷的點頭附和下,李淵此刻已經開心地找不到北了。
而李寬,看著麵前這幫厚顏無恥的老家夥……嗯,蕭瑀除外,因為他注意到方才對方始終不發一言,剛剛端酒的手都在哆嗦。
總之,李寬被這幫厚顏無恥的大臣們給震驚到了。
真的,李寬忽然就明白為什麼大家要喝酒了。
因為不喝酒,這麼不要臉的話,哪怕你是厚臉皮,你也說不出口。
但李寬覺得,這幫大臣們還是太弱,自己有必要給他們上一課。
“啪!”李寬忽地猛拍一下案幾,驚得殿內眾人抬起頭來,看向他。
“裴公此言差矣!”李寬有一點隨李淵,那就是喝點酒,就上頭。
此刻他的,臉色陀紅,眼神也有些迷離,顯然已經到了“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的最佳狀態。
而這,同時也代表一件事。
他李寬,要開始整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