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不許笑!”眼看局勢就要把控不住,李寬急的大聲嗬斥起來,但此時誰又肯聽他的呢?
在嘈雜的笑聲中,隻見我們的二皇子殿下口中依舊念念有詞,似乎還在為自己辯解:“秦始王怎麼就不算王,怎麼就僭越了呢……封王的事……能算僭越麼?”接著便是眾人難懂的話,什麼“丈夫當生青雲之誌”,什麼“九鼎烹”,什麼“者也”,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一時間,殿內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二哥……”一旁的李泰見李寬被眾人圍攻,兄弟之間深厚的感情讓他一時努力憋住笑,但此刻他也是漲紅了臉:“那我先走了啊,散學時我再來接你。”
如今李泰的年紀還不到入學標準,所以他並不跟李寬一起進學,而是由長孫特地請了大儒來教導他。
“去吧去吧,”作為兄長,此刻顏麵儘失的李寬卻絲毫不以為忤,分彆前他還不忘叮囑對方道:“回去了跟母後說一聲,午膳我要吃炙鹿肉,讓尚食局的人上點心,肉要嫩一點兒才好吃。”
“哦……”李泰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擔憂地看了李寬一眼:“二哥,那我先回甘露殿了。”
“嗯,”李寬點點頭,隨後便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翻開課本,眾人見李寬開始擺出認真聽課的架勢,眾人也識趣,彼此相視一笑後,便不再多說什麼。等負責教導他們的大儒黃岐進殿後,一切便如往常那般,大儒黃岐在上麵兢兢業業講課,台下的勳貴子弟鮮有認真聽講的,大都都在呼呼大睡。
當然,除了極個彆不講公德,拿出肉食來吃的紈絝,總體來說,學習氛圍還是好的。
隻是今日讓黃岐感到奇怪的是,往日呼嚕聲最響的某位紈絝,今日卻聽得格外認真,但是當他見對方特立獨行保持站姿時,便也知道,這是又遭陛下的打了。
罷了罷了,習以為常……
散學的時候,長孫衝、柴氏兄弟、程處默、還有李孝恭家的李懷仁、李績家的李思文、尉遲恭家的尉遲寶林、牛進達家的牛勇、秦瓊家的秦懷玉……一眾與李寬平日交好的紈絝們,此時紛紛圍了過來。
“乾嘛?”李寬收拾完課本,放在桌案的一角,隨後雙手叉腰,看著黑壓壓圍過來的一群狐朋狗友,伸出手,一根指頭挨個點過去,口中不滿道:“他娘的,你們一個個可真夠意思,乃公挨揍,你們這麼高興?”
“我說表弟,”柴哲威一巴掌重重拍在李寬的肩膀上,“你小子能不能稍微收斂點?成天惹陛下生氣,花樣還每次都不同,你這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你不懂。”李寬聞言輕輕搖頭,順便一巴掌拍開便宜表哥的“鹹豬手”,振振有詞道:“我這樣的人,注定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如今我還小,不得多多調皮,努力提高我爹的忍耐上限?不然將來我真惹出大亂子,這昏君把我一下子給哢嚓了怎麼辦?”
“噗呲……”此時已經目瞪口呆的紈絝群中,腦回路與常人不同的尉遲寶林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指著李款道:“哈哈……他罵陛下是昏……”
“我的尉遲哥哥唉!”眼疾手快的程處默聞言連忙上前捂住尉遲寶林的嘴,他瞪著滿眼不解的尉遲寶林,咆哮道:“這話寬哥兒這個大傻子二世祖說得,你說得嗎?!”
“你說誰大傻子?!不對,你說誰二世祖?!乃公明明是三世祖!也不對!乃公家世代勳貴,你他娘的這是瞧不起誰呢……”
感覺被嚴重冒犯到的李寬頓時便不樂意了,這會兒的他活像一頭被激怒的雄……
嗯,出於嚴謹,以及根據當時在場之人的描述,這位被激怒的瘸腿雄獅,當時梗著脖子便朝受害者程處默衝了過去……
接下來,墨香四溢,偶爾夾雜幾縷“烤肉香氣的尚文學館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