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們四周,此刻也是一片寂靜。
而李寬的馬車,此刻也經過了百官的隊伍,慢慢走遠。
“你說我拿李寬博名望?”魏征咬牙切齒地看著竇師綸,說話時,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如果沒有,那就最好。”竇師綸放開了魏征的手臂,泰然自若的理了理起了褶皺的官服:“你隻需記住,隻要關係二皇子,我竇師綸從來都是站在最陰暗的角度,用以揣摩對其抱有敵意之人的想法。”
“竇公,何至於此……”一直在旁看戲,或者說壓根就插不上嘴的房、杜二人,見勢不妙,對視一眼,便由房玄齡上前勸慰道。
“二皇子殿下還未及冠,”竇師綸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三人道:“有什麼事,你們可以衝我來。”
隻要彆為難這個孩子。
這話,其實也不光是說給麵前三人聽的。
因為先前的爭執,竇師綸和魏征此刻幾乎已經成了全場的焦點。
所以當竇師綸的一句話在這廣場上響起時,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他對魏征說的話。
晨霧中,百官們看向這個人的身影,如夢似幻。
魏征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平日裡最是與人無爭的竇師綸,今日居然為了二皇子跟自己鬨到這般田地。
“竇師綸,你是在威脅我麼?”魏征冷笑著說道。
“非也,”竇師綸此刻同樣在笑,並且笑得像個十足的老好人,而他接下來的話,說的很平淡,卻也很霸氣:“隻不過,無論是誰,敢去為難我家二皇子殿下,那就休怪老夫,去為難他了……”
轟!
整個廣場仿佛炸開鍋一般。
這般狂言,也是你一個區區陵陽郡公能說的?
還無論是誰?
在這大唐開國之初,實權國公滿地走的時候,一個郡公,真不算有多大底氣,敢說出這種話。
可竇師綸偏偏就說了!
瘋了,真是瘋了……
這是百官們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站在隊首的裴寂,始終沒有回頭去看身後的風波,但當他聽到竇師綸那句飽含深意的警告後,嘴角忽然泛起一絲冷笑。
這位如今位高權重,卻即將日暮西山的大唐首席權臣,忽然內心裡就有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