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哥倆勾肩搭背,一路哼哼哈哈行至弘義宮。
等到了弘義宮門口,李寬剛想抬腳,就被一旁的內侍攔下。
“楚王殿下,不可啊……太上皇還在歇息……”
李寬壓根就沒搭理他,他奶奶的,這是哪兒?弘義宮!是他李寬在這皇宮大內的頭號避難所!自家的地盤,還不能做主了?!
“滾開!”體質早就他遠超於常人的楚王殿下,頭一次真正展現出他那驚天的氣力:“僅僅隻是一腳,就將那內侍踹得騰空而起,飛出去兩三丈遠。”
然後,在自家三弟和廣場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仿佛隻是活動活動了筋骨而已的楚王殿下,進了宮門,在廣場上直接就扯住嗓子嚎開了:“皇祖父!你的好大孫來看您來啦……”
“哐!”李寬話音剛落,便隻聽見李淵的寢宮忽然傳來一聲巨響,聽起來,好像是床榻了的聲音。
緊接著,李寬李寬兄弟倆,就聽見一陣鶯鶯燕燕”嚶嚶嚶”的聲音。
怎麼說呢,除了“嬰嚶嚶”,當真是沒有彆的聲音發出了……
等李寬李恪兄弟倆站在廣場中央,瞠目結舌地看著從李淵殿內的走出的那群嬪妃,哥倆第一次對書上說的“醉生夢死”有了一個具體且客觀的認知。
可能負責教他們的黃夫子也沒想到,自己對某個成語的知識傳授,這麼快就完成了閉環。
“你個豎子!身體無礙了?可你這個豎子啊,怎的偏要吵醒朕的清夢?!”等李寬見到黑著臉從大殿內扶牆而出的皇祖父李淵時,他心中的某種情緒,到達了巔峰。
這是他的皇祖父嗎?不,這簡直是人性牲口。
上一個在史書上這麼玩的皇帝,嗯,不用往上翻多久,魏晉南北朝裡就有。
可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自家祖父乃唐高祖,怎可墮落至此?!
況且,皇祖母若泉下有知,該做何感想?!
李寬覺得,是時候出擊了。
“皇祖父啊!我的皇祖父!”李寬直接扯著嗓子就在廣場上嚎開了:“這幫殺千刀的狐媚子!怎麼以酒色謀害我那英雄蓋世的皇祖父?天殺的!天殺的!小恪!去,取我刀來,待會我們兄弟就去找那幫狐媚子的麻煩!看看,你看看!”李寬指著李淵,滿臉悲憤的對陷入呆滯的李恪道:“咱們的皇祖父如今都成什麼模樣了?方才甚至是扶牆而出!扶牆而出啊!這樣的昏君,史書上都沒幾個啊!這是誰?誰要謀害我的皇祖父!起居郎!起居郎呢?!”
“豎子!”原本就被李寬氣得頭發昏的李淵,在聽到對方叫起居郎以後,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果然。
李寬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滿臉委屈的中年文官從走廊後直接衝下台階,來到李寬麵前:“殿下!”
“你他娘的!”李寬抬腳就要踹這個二百五,但想到史官這玩意兒是個家族行當,加上參考接下來他要說的的那個典故……幾番思索之下,李寬最終收住腳,轉而憤憤道:“公畏死呼?!春秋時,齊國弑君之臣崔杼三位史官,而不改''弑君''二字!難道公為了一時偏安,就放縱太上皇成日聲色犬馬?你當真好大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