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嗎?哦……我好像是有點餓了……”某豎子下意識地便接口道,絲毫不為自己的丈育程度感到羞恥。
前些日子還覺得對方是璞玉的虞世南虞大人,聽聞此言不禁眉毛的抖了三抖……這不以為忤的朽木啊!他甚至轉眼就聯想到了吃飯……
“殿下……您接著說……”心中暴怒的虞世南,突然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心中無數遍地提醒自己:麵前這位是皇子,還是帝後親生的,自己若要親自動手不合適。
“我說到哪兒了?”楚王殿下好似隻有魚的記憶,撓了撓頭,看向虞世南。
“帝苑……呸!《帝範》!”虞世南抿了抿嘴,自己已經快被氣糊塗了。
“哦,對對對,《帝範》……”李寬點了點頭,開始重新調動自己的情緒:“我爹那個昏君,他居然說要把我寫進帝範!讓將來皇家後世子孫以我為誡!
可我咋了?我不就是正言直諫!仗義疏言!一片碧血照丹心……”
“停停停……”作為文化人,虞世南實在是聽不得李寬這個豎子每次都耗儘畢生所學,來為自己開脫:“我的楚王殿下,您難道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啥?”李寬詫異地看著虞世南,開啟加倍折磨:“我有啥不明白的?”
“陛下先前教訓您,不是因為您頂撞了太上皇,而是您把魏征給逼得下不來台,陛下揍您,是揍給魏征魏大人看的,當然,還有這滿朝文武百官。”耐著性子為學生解疑的虞世南,末尾的那句話,說的很隱晦——他在提醒李寬如今已經犯了眾怒。
而李二這回揍他,其中未必就沒有借此息事寧人的意圖。
“唉……”聽完虞世南的解釋,楚王殿下忽然就釋懷了,隻見他搖頭感歎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本王自小命運多舛,本就屬於天妒英才,如今本王也不過是從稚童長成少年,卻又遭到了來自整個朝堂的妒忌……
悲呼?悲哉!”
痛心疾首的楚王殿下說到最後,嘴角的弧度卻是比那戰場之上,李二陛下臨危之際駛出的製勝回馬槍還難壓。
虞世南不由張大嘴巴看著此時還在不忘嘚瑟的李寬,老人家腮幫子抖了幾抖,有心開口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隻是原本那副熱忱心腸,業已是快要麻木了。
累了,毀滅吧……
這豎子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好了,虞師,我們言歸正傳。”重新變得精神抖擻的楚王殿下,開始請教自己的老軍師:“您說說,我該如何讓皇祖父答應,教我射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