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想到某豎子前些天才打了高句麗的使節,李二決心據理力爭一番:“寬兒這孩子,之前毆打高麗使節,對方至今還在鴻臚寺養傷,您說說,這是一個親王該做的的嗎?!更彆提這豎子還大喊‘我乃楚王,我蠻夷也’,搞得如今負責記錄的史官一個個都無法下筆。您說說,這……唉……”
李二陛下說到最後,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誰讓你當初給那豎子封楚王的?”李淵眯著眼睛對李二道:“不過是你自作自受!”
“可那孩子當初要當秦始王啊父皇!”李二陛下覺得自己當真是委屈極了:“曆朝曆代,就沒誰有過這麼大的膽子!”
“哼,可你偏偏給了他楚王。”李淵壓根就不慣著李二:“你還能怨誰?
再說了,那淵蓋蘇文是個什麼東西?嗯?他一個外臣,頂著衝撞老夫名諱的姓氏來朝見,雖說這並不能算是什麼罪過。可換個人來不行麼?就非得上趕著惡心朕?二郎,由此可見,你好像想想派他來的高建武,到底抱的到底什麼心思,需要朕跟你細細說明?
那狗東西,壓根就沒想過要對大唐表現出恭順的姿態!
所以在朕看來,高句麗的使節寬兒打了就打了!開價三十萬兩黃金讓咱們買將士遺骸,這就是把整個大唐架在火上烤,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反倒是寬兒一頓胡攪蠻纏下來,讓所有人包括高句麗人都將開始淡忘這件事,二郎,你可彆覺著寬兒那孩子莽撞不曉事,那是你母後親自撫養長大的孩子,當真會是平庸之輩?!”
“父皇……”聽完李遠的話,李二當真是心中一驚,他此時才意識到,當日若不是李寬來了這麼一記無理手,那麼高句麗使團這次來大唐,那就是帶著這個無解的難題前來打大唐的臉的!
“行了,”李淵如今已經不太愛去想這些事情,他現下不過是個頤養天年的老人:“朕從明日起,要見到寬兒那豎子開開心心地來弘義宮跟朕問安,你要辦不到——”李淵說到這裡,眼神陰沉地瞅了兒子一眼,隨後他指了指腰間的束帶:“剛命人做好的牛皮束帶,鑲金的,你小子要不要試試?”
聽著李淵威脅的話語,李二莫名的心中一酸,恍惚之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三四歲歲,自己不過是太原有名的紈絝,忙於政務的父親每當有空的時候,在家中遇見自己,基本上都會撂下類似的狠話,算是約束。
如今,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可這也隻是不過是恍惚之間的錯覺罷了。
“父皇,兒子知道了,您放心,不用明日,待會兒兒子就讓寬兒那豎……那孩子來向您問安。”李二說完,朝父親行了一禮,隨後準備動身離開弘義宮。
“記住!”——就在此時,李淵忽然開口道:“大唐要打下高句麗,這比打贏突厥更重要!當年黃帝打敗蚩尤,贏下的不光是土地和子民,還有正統與傳承!高句麗既然想跟大唐整這個正統之名,那就是不死不休!二郎,道阻且長,可你卻要咬牙走下去!因為這,是每一個帝王該擔負的責任!”
李二前行的腳步緩緩停了下來,他沒有轉身,良久,李二的聲音在這大殿內中響起:“父皇請放心,兒子自當謹記父皇今日的教誨,突厥要打,高句麗更要滅,左右不過是日程之上的事務,兒臣按部就班的去完成就好。
這天下,終究是要迎來盛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