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你事!”
“嗷!”
熟悉的流程過後,李二陛下悠閒地係上了束帶,而楚王殿下則是哀傷到趴在地上獨自垂淚:“嗚嗚嗚……”
“寬弟……”太子殿下此刻蹲在弟弟身邊,看著他這副淒慘模樣,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
“大哥你不用說了,我懂。”李寬扯過大哥的繡袍,擦開了眼淚,順便擤了一下鼻涕:“吩~~”
“你這個豎子啊!”李承乾偏過頭,這豎子有時候“豎”起來真就壓根兒沒眼看。
可話又說回來了,豎子不“豎”,那能叫豎子嗎?
“哼,這小兔崽子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一旁的李二陛下已經施施然回到座位上,來是重新批閱奏折:“承乾,帶著你的邋遢鬼弟弟趕緊從朕眼前消失!”
“爹,你還沒說此事能不能成呢?!”李寬沒想到,自己都挨了一頓揍,居然沒換來李二表態,咋的?自己還得三顧茅廬送貨上門啊?
咋想的……
“朕不是說了讓你放手去做?”李二陛下瞟了一眼自家的小蠻王:“真捅出了簍子,你先讓你大哥想辦法替你收拾,他要是不行,你倆再結伴來煩朕。”李二陛下說完,低頭在折子上批閱了幾筆,等他重新抬起頭來,發現哥倆還沒走,不由沒好氣道:“還不滾蛋?等著我留你倆用膳啊?”
“父皇威武,兒臣告辭!”李寬向來是懂得見好就收的,眼看著老爹都給自己上了雙重保險,他還能有什麼顧慮?遇到事兒,乾就完了!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
“父皇……”李承乾此時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沒再搭理自己哥倆的的李二陛下,接著他深深歎了一口氣,最終接受了自己悲慘的命運——神情沮喪的背鍋太子帶著他的惹禍精弟弟離開了太極殿。
“大哥,咱們現在去哪?”李寬一出太極殿,就恢複了活力,先前李二陛下對他的那頓揍,怎麼說呢,到底還是留手了,不然這小子現在早就一瘸一拐的回到甘露殿,上藥然後養傷了。
“先回東宮,我要換一套衣服!”李承乾瞪了一眼弟弟,太子殿下現在整個右手都是深深縮在袖子裡的,並且他還有意將右手背在身後,將有汙物的那一麵藏地嚴嚴實實——沒辦法,誰叫他李承乾倒黴,偏有一個大事不計較,小事上卻絲毫不肯吃虧的好弟弟呢。
就這樣,兄弟二人來到了東宮,李承乾回東宮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自己的寢殿,洗漱更衣,而被留在院子裡的李寬,在一番閒逛之下,來到了當初被他插上李二馬槊的那處假山下,李寬看著那镔鐵打造的槊頭在陽光下閃耀著雪亮的金屬光澤,難免一陣神往——他真的很想知道,當年老爹拿著這把馬槊,攪動天下風雲的時候,心中是何等的豪情萬丈。
“二哥?”
就在李寬愣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三弟?”李寬聽出了來人是誰,待他轉過身去,便見到李恪身著一襲青色蜀繡長衫,手拿一本《論語》,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二哥,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你。”李恪見到自家二哥,心情無比愉快:“來之前我還去了一趟甘露殿,蘭陵告訴我說你還沒回來,於是我就來東宮,想尋孔老夫子請教一點兒學問上的難題。”
“哦,厲害。”李寬聞言笑著朝李恪豎起大拇指:“這一點二哥就自愧不如了。”
“二哥可是又去辦了什麼事?”李恪來到李寬麵前,見他衣衫有些灰塵,於是下意識地拍了一下。
“嗷!”正準備回他話的李寬因為沒注意到弟弟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於是,等他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
“二哥……對不住……”李恪目光中帶著歉意地看著自家慘叫的二哥:“你這是又挨父皇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