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舅,"就在李二陛下不知該拿李寬在這個豎子怎麼辦的時候,一旁的柴哲威突然小聲道:“外甥記得當初長孫安業參與了謀反,被您發配巂州來著……他今日怎麼還出現在了宮中……”
“……”被外甥反將一軍的李二陛下,頓時一陣無言以對,他能說長孫安業被發配巂州後,一直寫信給觀音婢求情,而自己舍不得觀音婢為此事煩心,故而暗中默許此人回到了長安?
“哎呀!這還是個反賊啊?!”李寬忽然猛地一拍腦袋,對身邊的“鳳雛”柴令武道:“令武表哥,除惡務儘,咱倆沒時間在這耽擱了,走,去太醫署補刀去!”
“啊……啊?!!!”柴令武發現,自己真的有些跟不上這位“臥龍”表弟的腦回路了:“這是可以當著舅舅的麵說的嗎?”
“沒事兒!”李二陛下此時已經被氣得不知道該說啥好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們隻要下次商量開玄武門的時候背著朕一點,朕就很知足了!”
“姑丈,這話表弟他是說著玩的……你可千萬彆往心裡去……”本來還打算“有難同當”的長孫衝現在已經感到有些頭皮發麻了:原來毆打長孫安業並不是這位蠻王表弟作死的終點,而是起點啊……
對此,他長孫衝隻能表示,有些“難”,確實“同當”不了一點。
“你小子還打算給他求情?”李二陛下也被自己的侄兒給氣樂了:“無忌要是知道你乾了什麼,信不信,你小子明年開春成親都困難——他不把你的腿打斷才怪!”
“無忌舅舅才不會!”覺得老爹是在嚇唬衝表哥的楚王殿下,聞言梗著脖子道:“咋啦?不許兒子給爹報仇啦?哼,爹,我跟你講,這事兒要是落到你身上,嗬,我保管把那人……”
“行了行了!”李二陛下現在壓根就不想聽謀豎子擱這胡攪蠻纏,他揉了揉痛得發脹腦袋,隨後道:“來人,把他們幾個給朕關進宗人府……”
“父皇!”——李二陛下話音剛落,李承乾已經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向來穩定的太子殿下,此時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隻見他一個動作係數超高的滑跪徑直跪倒在李二麵前:“父皇,此時兒臣事先是知曉的……”
“我靠!”看著自家憨厚老實的大哥說出這話,李寬一巴掌重重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完了,靠山他自己倒了!
這感覺……太似曾相識了呀!
當初自己揍了李恪,被老爹問詢,也是這位皇家好大哥,捧著自己和弟弟李泰禍害了老爹那窩心愛的湘妃竹,從而辛苦製成的魚竿,來了一出“負‘魚竿’(新罪證)請罪”,搞得自己無比被動。
現在,本來就指著大哥回頭去宗人府撈人的楚王殿下,看著對方上趕著送人頭,楚王殿下此時想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