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他被債主們不斷逼迫,催其還錢,他這才和長孫皇後寫信求救,希望對方能讓他回長安,以便那些凶神惡煞的地頭蛇。
最終此事在李二陛下的默許下,出現了轉機——長孫安業終於回到了長安。
可他的那些債主們卻沒打算放過他。
雖說長孫安業多少也算是個皇親國戚,但人家此時也亮明了身份:他們背靠的是關隴世家,這賭債,他長孫安業賴不掉,更逃不了。
麵對這種窘境,長孫安業無比的絕望,他想過跟長孫無忌開口借錢,可如今他連人家府邸的大門都進不去,至於長孫皇後,她也絕不可能拿宮中的銀子替長孫安業還賭債,甚至,但凡長孫安業膽敢跑到長孫皇後麵前將此事提一嘴,那麼事後長孫無忌的報複將會來的迅猛而狂暴。
畢竟雙方的關係早在當初他們母子三人被趕出長孫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破裂,你長孫安業敢不要臉,我長孫無忌就敢要你的命!
於是,左右為難之下的長孫安業,隻能繼續背著沉重債務繼續艱難生活,他在長安的日子,依舊是水深火熱。
而這種情況,卻在近日卻發生了改變——突厥使節來長安時,便有人找上了長孫無忌,言明隻要對方能夠說服長孫皇後出馬,勸說李二陛下答應和親,不但從前欠下的賭債一筆勾銷,甚至他還能獲得一筆不菲的財富。
財帛動人心,尤其是在一個每日承受債務高壓的人麵前,更是如此。
所以當時擺在長孫安業麵前的,可以說隻有一個選擇……
長孫無忌在離開的時候,對長孫皇後說道:“他欠的賭債,我已經替他還了,陛下的意思是,看在過往的情分上,留他一命,將他發配嶺南,往後是生是死,與我們無關。”
實際上,長孫無忌的這個說法很委婉:長孫安業此去嶺南,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說起來,真正讓李二陛下一怒之下做出這個決定的,還是長孫安業他自己。
這貨在醒來之後的第一時間,便強行給皇後冠以“後宮乾政”的汙名,此舉無疑是惹惱了皇帝。
長孫安業以為李寬帶人毆打了他,他便能將此事作為籌碼,逼迫皇後乃至李二低頭。
這樣的失智之舉,恐怕也隻有長孫安業這個在絕望之中沉淪許久的賭徒才做得出來了。
可他也不想想李二陛下是什麼人……
他才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想讓他低頭, 但凡有人想這麼乾,他反手就能砍了你的頭!
言歸正傳。
“母後,我哪有找不不痛快……兒子是想為國朝出一份力啊……母後?母後?”甘露殿內,李寬接過話茬後,等了老半天,卻發現長孫並沒有搭理他,這才意識到母後又走神了。
“寬兒啊……”回過神來的長孫皇後,忽然伸手撫摸著兒子的臉頰:“答應母後,將來不管如何,不許染賭,也不許跟你的弟弟妹妹們生出嫌隙。”
“啊?!”李寬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過來,母後這是因為懷著身孕,多愁善感了起來了?看來長孫安業那個狗東西帶給母後的感觸不小啊……
“母後,您放心,”李寬忽然正色道:“我李寬這輩子,不碰酒也不染賭,我要做個正人君子!“
至於美色……嗯……“食色性也”嘛……(注1)
“如此甚好。”長孫皇後捏了捏兒子的小臉蛋,表示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