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眼下楚王乾得這些事兒,這束帶多抽一頓少抽一頓的,人家也不在乎了……
虱子多了不怕咬嘛!
可現實是,雖然侯君集大將軍的想法很美好,可惜……眼下可不是李二陛下給楚王下什麼聖旨,反倒是楚王,那“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家信可是三不五時的就往長安寄,此事甚至還驚動了李淵。
“喲,咱楚王又給二郎寄家信啦?”太極殿內,太上皇李淵聽說楚王又從邊關寄了家信,牽掛孫兒的老李淵當即也不顧跟李二陛下父子之間的往日恩怨,主動來到了太極殿,要求看信。
“父皇……”李二陛下腮幫子抖了抖,知道怎麼也逃不過這一遭,當即把心一橫,將信遞了過去:“前段時間這豎子還讓高昌國王來長安受封,朕剛送了個高昌侯回去,這臭小子如今又寫信,說是讓朕幫著安頓他派人從西域送回來的部曲家眷……”李二陛下說到這裡,深吸一口氣,感慨道:“朕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這小子說了算,還是朕說了算啊……”
“嘿……”趁著兒子跟自己抱怨的功夫,李淵已經看清了信上的內容,隨後他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下那傳國玉璽的璽印,隨後笑著調侃道:“彆說朕沒提醒你,你最好趁現在就趕緊想辦法,回頭怎麼把這傳國玉璽騙到手,否則按照寬兒的性子,哪天把這傳國玉璽當成了自己的私印,那麼千百年後,你倆誰是大唐的正統傳承,可不好說哦……”
“父皇……”李二陛下時至今日,再一次聽見太上皇在自己麵前以父親的身份自居,本該是該熱淚盈眶的,可是想到父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而且還很糟心,當即又有些難受:“唉……您說怎麼辦?讓朕騙寬兒……兒臣好像下不去手啊……”
“嗬……”李淵聞言發出一聲冷笑,直接開始了補起了刀:“是下不去手還是不能得手,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還有,既然寬兒讓你安置的這些家眷,是你母親當年從北周武帝宇文邕手中接受的那支親軍的家眷,那你說什麼也該有所表示,況且這支親軍如今效忠於寬兒,你能在這種事情不給他個麵子?當心那孩子回來鬨你啊,我可聽說,他跟那守玄武門的常何,可是老熟人了!”
“……”李二陛下聞言也是一陣無語,那能不是老熟人嗎?寬兒這孩子,隔三差五為了出宮就禍害人家常何,像往門軸裡灌糖漿這種,都是小事,那小兔崽子有一回還把一個捅下來的馬蜂窩用布袋套好,直接扔進了常何休息的房間裡,要不是宮裡的禦醫救治及時,常何能隻在事後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重新上值?
他受的傷,雖說不至於被送走,但也離被送走不遠了……
“唉……這豎子啊……”李二陛下忽然發出一聲歎息。
“誰說不是呢……這個小兔崽子……什麼時候會來打攪老夫安睡啊……”李淵此刻也發出了感歎,都說離開越久越掛念,如今小兔崽子都離開半年多了,長安都迎來了草長鶯飛的季節,也不知道朕的孫兒,這個從前對外
聲稱自己乃“李家玉樹”的小皮猴兒,如今到底有沒有如他所說的那般,成了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