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進達帶著八千精騎直往玉門關而來。
彼時,楚王殿下剛剛回到高昌城。
“豎子!”柴紹是第一個當著眾人的麵對李寬開罵的大將軍:“你小子是不是真的飄了?帶著兩千人你正麵衝擊一萬突厥騎兵就算了,你小子還敢玩階梯戰術,還讓自己當那個陷陣衝鋒的死士,怎的?覺得你老李家但凡行二的,都有點天命在身上是吧?!”
看得出,柴駙馬這回是真的急眼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通通都給說出口了。
“姑父!慎言啊!”李寬剛剛沐浴更衣,此時穿著一件青色長衫,好似世家貴公子。
可這位世家貴公子在被姑父喝罵後,他接下來說的話,那就多多少有點……有點破壞形象了:“我爹十三四歲的時候還在太原城裡溜雞鬥狗,調戲小姑娘,而我,卻已經跟西域群雄打得有來有回……”
“臣聽明白了,”竇師綸黑著一張臉,不等李寬說完接下來的逆天之言,就直接打斷了他的施法:“您的意思,是陛下不如楚王殿下?”
“張公瑾,記下來,楚王親口說過,陛下少年時,遠不如他矣!”李績是懂得怎麼打羅圈架的,趁著楚王此刻膨脹的功夫,趁著大家對他孤軍作戰的行為大為光火的時候,他自然是要幫著上上強度。
“李公放心,老夫心裡有數。”張公瑾此刻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實話,大家今日難得這麼團結,他甚至都有些感動:“多少天了,自己原本以為陛下在軍中的忠臣就剩下老夫一個了,沒想到,都是潛伏者,都是潛伏者啊……"
"你這就屬於沒活兒硬整了。"楚王殿下聽到張公瑾說什麼忠臣就剩下他一個,忍不住皺眉道:“本王如此聰慧,難道還能讓這大帳之中,存在內鬼不成?!?”
“……”張公瑾這下是真沒話說了。
行吧,老夫也成楚王的……楚王的……
張公瑾猶豫半晌,也不知道是該把自己歸類成“黨羽”,還是“良臣”,但無論如何,他是不願意當“楚王的家臣”的,畢竟這玩意兒一旦沾上,一世英名也差不多就毀了……
“好了,你們也彆陰陽怪氣本王了,此戰是本王一時興起,但也並非沒有戰果。”李寬說到這,嘿嘿一笑,看著帳內依舊麵色不善的眾人道:“說起來,身陷重圍?,四人衝陣萬人,算什麼啊?爾等可知,本王在那焉耆城下,差點了結了吐蕃大相祿東讚?!哼,就算讓這貨僥幸留得性命,恐怕也是要破相咯~~”
李寬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神情一震。
先前罵他罵的最狠的柴紹忍不住一陣眼皮狂跳:“小兔崽子……你是真的把自己當‘楚王’了?”
這個楚王,是“西楚霸王”的?“楚”。
“姑父彆氣,待本王細細道來~~”李寬搖頭晃腦地用戲腔接了這麼一句,隨後便跟大家說起來自己在焉耆城下的經曆。
半晌過後。
“——事情就是如此,隻是有些可惜,乾掉了一個吐蕃的神箭手,卻讓祿東讚活了下來。”李寬有些意猶未儘道:“要是讓本王宰了祿東讚,那該多好啊……”
“楚王殿下,按您的說法,您乾掉的可不是普通的神箭手,而是射雕手啊!”宇文擎是最見不得自家家主被一幫他眼裡的“逆臣?”給打壓的,所以他在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給心知肚明的幾位大將軍普及一些耳熟能詳的知識,外帶提升“楚王”的含金量:“那是射雕手,在所有國家之中,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的啊……”
“是嗎?”李寬渾不在意地挑挑眉:“本王沒覺得他有多強啊。”
“行行行,楚王殿下,您就嘚瑟,就嘚瑟啊!”李道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老臣就不明白了,您都帶出去五千精銳了,為何不用他們作戰,反而是帶著暗中相隨的兩千部曲,直接去找欲穀設的麻煩……”
“本王當然有本王的考慮呀!”李寬不滿地瞪了李道宗:“你是不是以為本王的《孫子兵法》是白學的?你知道本王的老師是虞世南,但是你知道本王的師公是誰嗎?你知道本王師公的七世祖是誰嗎?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