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這就……”陸德明話說一半,這才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你試試?!”李承乾此時麵沉如水,眼神死死盯著陸德明。
“殿下……”陸德明沒想到,都到這份上了,太子殿下居然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陸師請稱太子!”李承乾在這一刻,終於展現出了屬於他的崢嶸。
“太子,您難道真的要一直執迷不悟下去嗎?!”孔穎達此時也怒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老夫幾人可是跟您分析的清清楚楚,透徹的不能再透徹了!”
“那又如何?!”李承乾聞言不屑一笑,這個往日裡“豐姿峻嶷、仁孝純深”(史書記載)的大唐太子,此時展現出了他好脾氣的另一麵:“從前你們就在孤的麵前說寬弟的不是,那時孤說沒說過?能決定這大位最終歸屬的,隻有孤的父皇,孤能決定的,就是孤永遠會是寬弟的大哥!寬弟永遠是孤的好弟弟!你們真當孤隻是說說而已嗎?!”
李承乾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開始在大殿之中回蕩,簡直震得房梁都要開始顫抖。
“可是殿下,老夫當時也說過,您將來一定會後悔的!”李綱說到這裡,隨後想起對方當時的回答,又冷笑著補了一句:“您所謂的‘知悔不願悔’,不過是少年人沒見過世態人心的險惡,一廂情願的熱血罷了!”
“嗬……”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太子殿下也不準備再賢良下去了,麵對李綱的嘲諷,他當即回懟到:“誰說孤沒見過世態人心的險惡?孤現在不就見到了嗎?!孤的弟弟在戰場上浴血拚殺,時隔一年之久啊!人剛回來還沒幾天,孤的老師就在提醒孤,要小心提防這個為了大唐江山飲冰臥雪,在屍山血海走過一遭的弟弟……”
李承乾說到這裡,凶厲的眼神再度橫掃:“到底是誰的人心險惡?你們告訴孤?!”
“太子殿下,此時您若還不迷途知返,那麼老夫等人今日所說的一切,來
日就會成為現實!”
“哼!”李承乾聞言冷笑一聲:“孤明擺著告訴你們,當年若不是寬弟,孤和青雀早就在李承宗帶著孤的那幫堂兄弟上門羞辱秦王府的時候,便已然失去了尊嚴和傲骨,如果沒有寬弟當時出手庇佑,孤斷然不會有今日這番光景。有些人啊,總覺得今日的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但是孤不這麼認為,孤永遠都會記得,在最危難的時候,是自己的兄弟挺身而出救了自己,那時候孤還不是太子,寬弟更是剛來長安,可自那時起,我們兄弟,便已守望相助,何況今日?!”
李承乾這番話說完,他麵前三位恩師皆是一言不發,?陸德明臉上更是露出了一抹苦笑:“好好好……太子殿下,是老夫等人,枉做小人了……”
“殿下,您一定會後悔的……”孔穎達也是長歎一口氣,總覺得眼前這位太子是往日聖賢書讀的太多,把腦子給讀傻了。
“嗬……”李綱隻是發出一聲冷笑,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楊廣的賢德是裝的,但是眼前這位的賢德……雖然是真的,但還他娘的不如學楊廣呢……
李承乾卻懶得管三位恩師眼下是何反應,他決定今日這課業也不上了,直接去宗正寺想辦法撈人好了。隻不過臨行前,他還是深深看了三位恩師一眼:“彆怪孤沒把醜話說在前頭,自今日起,誰再言楚王的不是,孤絕對不會輕饒!”